第１１８章 九連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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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氏瞧著司凝雨和司寒英，溫聲問道，“你們姐妹兩個認識字嗎？”

司凝雨和司寒英都點了點頭，“回夫人，認得一些，我們的父親是秀才，他有時教我們讀書認字。”

蔣縣令和邢師爺都有些驚訝，原來這兩個小姑娘的父親還是個秀才。

能供得起秀才的人家，家裡的生活應該還可以，她們姐妹二人怎麼會流落在街頭乞討。

司凝雨這才把她們姐妹二人情況細說了一下。

原來司凝雨姐妹二人並不是雲靈縣人，她們是鄰縣人，父親是個秀才，有時教她們讀書認字。

今年八月初的時候，父親到寧州府城去參加鄉試，不知怎的，一直未歸，也沒有讓人捎信回來。

等到十月底的時候，還沒有等來父親的訊息。

父親平時身體不是太好，母親有點擔心父親的身體。

於是，母親領著她們姐妹踏上去往府城尋找父親的路。

經過千辛萬苦，她們母女三人終於到了府城，好不容易找到父親曾經住過的客棧，經過向客棧的掌櫃打聽，才知道父親在鄉試之後早已經離開。

母女三人正一籌莫展的時候，恰好碰到父親的同窗，聽他說，父親鄉試之後在府城郊外遊玩，不慎落水，水流湍急，施救已經來不及，人也不知被激流衝到了哪裡，可能早已經溺水身亡。

母親聽完之後，感到天塌了一樣，她承受不住這麼大的打擊，整個人一下子病倒，從此一病不起。

司凝雨姐妹花完了身上所有的銀子，也沒有治好母親的病，母親最終撒手人寰。

司凝雨姐妹二人悲傷葬母之後，一路乞討著從府城往家趕。

天氣越來越冷，姐妹二人走到雲靈縣的時候，幾個衙役看著她們在街頭乞討，這才把她們帶到恩善堂。

眾人聽完，都對司凝雨姐妹二人的遭遇很是同情。

夏氏又問了另外幾個女孩子，她們各有各的不幸，總之身世都很可憐。

特別是最小的那個小女孩，才五歲左右，聽邢師爺說，她的身世最是可憐。

幾個衙役在偏僻的街角發現小女孩的時候，幾條惡狗正圍在她身邊狂吠，她當時已經嚇傻了，嚇的哭都哭不出來。

她穿著單薄的衣服，光著腳蜷縮在奶奶懷裡，凍的嘴唇發紫渾身發抖，手裡拿著一個冰冷的饅頭咬都咬不動，更可憐的是，她還不知道她的奶奶一天前已經去世。

那幾個衙役當場都落了淚，驅趕走幾條惡狗，他們馬上把小女孩抱回到恩善堂，給她穿上厚厚的棉衣和棉鞋，喂她吃了熱飯熱湯。

這十餘日，眾衙役四處尋找流浪在街頭的乞丐，找到之後，把他們都送到了恩善堂。

眾衙役無不感嘆，多虧了福寧縣主成立恩善堂，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那些流落在街頭的窮苦人才有了一個避寒之所。

從幾個女孩子的房間出來，蔣縣令和邢師爺領著秦安良他們去了男孩子們住的房間。

他們一行人還沒有走到門口，就聽到從房間裡傳來幾個男孩子嘈雜的嘻笑聲。

“這是什麼呀，你從哪裡弄來的，真好玩，給我玩玩。”

“都不要搶，別弄壞了，我教給你們怎麼玩。”

“讓我看看，我不會弄壞的。”

“我也想玩。”

“不要搶，你們排好隊，我教給你們怎麼玩。”

……

小曦寶睜著大眼睛，他們在玩什麼呀，有這麼好玩吧？

蔣縣令看了看邢師爺，沉聲問道，“不是給他們請了製作風箏的師傅嗎？”

邢師爺連忙解釋道，“昨天下午給他們請了製作風箏的師傅，明天他們就可以跟著師傅學著製作風箏了。”

小曦寶跑了幾步，跑到房間門口，想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麼。

秦安良夫婦緊跟在小曦寶身後。

蔣縣令和邢師爺也跟著走到房間門口。

邢師爺咳嗽了一聲，對房間裡的幾個男孩子說道，“都不要玩了，福寧縣主來看你們了。”

房間裡馬上靜了下來。

在邢師爺的示意下，幾個男孩子走過來跪在小曦寶面前，齊聲說道，“小的拜見福寧縣主。”

小曦寶擺了擺手，讓他們都起來。

幾個男孩子都站了起來，不再吵吵嚷嚷。

小曦寶一眼看見那天在風鈴鎮乞討的小男孩，他看上去八九歲左右，當時他拿著豁口的破碗，和他的爺爺在一起。

小曦寶走過去問他，“你爺爺呢？”

小男孩搖了搖頭，“他不是我爺爺。”

邢師爺上前解釋道，“他也是個孤兒，連名字都沒有，討飯的時候碰到瘸腿老頭，他們老少作伴一起去乞討，他們都叫他小傻子。”

小傻子在這幾個男孩子裡年紀最小，他一點都不傻，看上去還挺機靈的。

小曦寶明白了怎麼回事，從盒子裡拿出桂花糕給他吃，“吃吧，糕糕，甜甜。”

小傻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這才接過來桂花糕，他猶豫著嚐了一口桂花糕。

桂花糕又香又甜，他從來沒有吃過糕點，這是他第一次吃糕點，真好吃。

小曦寶給每個男孩子都分了一塊桂花糕，奶聲奶氣的說著，“吃吧，糕糕，香香，甜甜。”

年紀最大的男孩子十二歲左右，他拿著桂花糕看了看，說了一句，“這是用金桂做的桂花糕，其實用銀桂做的桂花糕最好吃。”

小曦寶仰著小腦袋看著他，他不像是個小叫花子，眉清目秀，整個人透著一股機靈勁兒。

夏氏微微一笑，溫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家是哪兒的，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男孩笑了笑，說道，“我叫小彪子，安州人，今年十二歲，我……沒有家人，我出來是為了混江湖。”

說完，幾口就吃完了桂花糕，手裡拿著一個九連環開始玩起來。

小曦寶頓時來了興趣，他的九連環玩的很不錯呀！

蔣縣令驚訝的看著邢師爺，這是從哪裡弄來的小乞丐，人不大，口氣倒不小啊，到這裡混江湖來了。

邢師爺一臉的無奈，解釋道，“大人，前天下午，他是自願跟著街上的兩個老乞丐一起來的。”

原來，前天下午，眾衙役在雲靈縣的街頭又找到兩個老乞丐，帶他們回恩善堂的時候，這個男孩子說他也是乞丐，就跟著一起回了恩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