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裝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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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故事，就是上小學的時候，語文老師講的：狐假虎威。
那個時候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狐狸帶著老虎去森林裡的時候，所有的小動物都會認為狐狸是森林之王，而且老虎也被矇在鼓裡。
後來長大了，我才明白，並不是狐狸聰明，而是那些小動物，膽子小。
如果它們之中有隨便有一個上去詢問，這種假象就會瞬間被戳破。
楊自明作為園區的主管，看上去很風光，可在大老闆面前，他也不過只是一隻螞蟻。
只要大老闆願意，隨隨便便就能捏死他。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敢質疑。
就像上次，我假裝自己去找副總，回來之後他對我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楊磊，你之前也是在我組裡做事，回頭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來找我。”楊自明笑著說。
“那肯定啊！楊哥，你想我們兩都姓楊，五百年前可是一家人呢。”我笑著說。
“對啊！我怎麼把這個忘了，你也姓楊。你老家是哪的？搞不好我們還真是親戚……”
看著楊自明的這幅嘴臉，我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可心裡卻不由一冷。
你之前怎麼對我的，我可還沒忘！
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嚐嚐被丟進水牢的滋味！
閒聊了幾句後，楊自明找了個藉口就走了。
看著他慢慢吞吞的背影，我抽完手裡的最後一口煙，將菸蒂丟在地上，用腳尖踩滅，回頭看了一眼別墅區的方向。
何克粱此人的確危險，可如果能抱上他的大腿，以後我在園區還真就可以橫著走了！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伴君如伴虎。
我現在還摸不透何克粱這傢伙的性格，而且他總是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算了，現在還是不要太冒進。
抱誰的大腿，都不如自己強大起來……
深吸了一口氣，我就回到了組裡。
由於隔天要和大老闆見面，我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吃完飯的時候，老陳忽然找到了我。
他搓著手走進來，臉上掛著笑容：“組長……你還不去吃飯啊？”
我挑眉看著他：“怎麼？找我有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著如果你要去吃飯，可不可以帶我一起……”
“帶你一起？”
他笑著點頭說：“食堂的飯菜實在是太難吃了……而且還沒有肉，我都好久沒有吃肉了。”
聽到他這番話，我有些哭笑不得，實在有些看不透他。
我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籌碼，然後站起身：“走，我請你去吃肉。”
“真的？”老陳眼睛一亮。
“當然是真的，你去不去？”
“去去去！當然去。”
“那就別廢話。”
從辦公樓出來，我帶著老陳去了樓下的一家小飯館。
園區的飯館很多，大多數都沒有名字。
在飯館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我看著老陳：“你想吃什麼自己點。”
他笑著搓手：“組長，那我就不客氣了。”
很快，他就點了好幾個菜，全都是硬菜，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不一會等菜上來之後，我們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你這個月做多少業績了？”
老陳用筷子夾了一塊五花肉塞進嘴裡，笑著說：“快一萬了！”
我笑道：“這都快月中了，你才做了這麼點業績？”
“不算少了。”老陳笑著道。
“你知不知道我剛做狗推的時候，一個月做多少業績？”
老陳放下筷子，扯過一張紙，擦了擦嘴，臉上雖然掛著笑容，可看我的眼神卻有些怪。
我也說不上來那種眼睛，有一些鄙視又摻雜著一絲同情。
“組長，我和你們可不一樣。你們是靠騙，可我不是……”
他說這番話的時候，眼睛就這麼盯著我，瞬間給了我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我甚至有些恍惚，坐在我面前的老陳忽然換了個人一樣。
我故作鎮定，避開他的眼神，拿起桌上的煙點燃了一根，緩緩地抽了起來：“你不靠騙，你怎麼做業績？”
“我教人投資，對方賺錢了，就給我回扣。”
我眉頭一皺，看向他的時候，他臉上又浮現出了之前的那種傻笑，然後拿起筷子，繼續埋頭吃了起來。
“你教人投資什麼？”
“股票、期貨、基金、外匯……看對方想投資什麼，我就教他什麼。”
“聽你這口氣，你好像對這些很懂？”
老陳咧嘴一笑：“還行吧……”
說著，他端起碗，正準備扒飯，我直接將菸灰彈到了他碗裡。
見到我這舉動，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四目相對，過了片刻，我道：“你和我說的話，哪句真，哪句假？”
“這就得靠組長你自己去辨別了。”
我冷笑道：“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在我組裡，我勸你最好老實一點！”
“不知道組長要我怎麼老實？”
“你覺得呢？”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組長解決很多麻煩，不知道組長會給我什麼回報呢？”
“麻煩？你能幫我解決什麼麻煩？”我不由譏笑道。
老陳將碗裡的菸灰用筷子挑了出來，然後夾了一塊肉，絲毫不在意地扒了一口飯：“比如像上次的事……”
老陳這傢伙果然是在裝瘋賣傻！
我沉吟了一下，問：“你想要什麼回報？”
“歷來我幫別人做諮詢，都是抽兩個點。”
“兩個點，不算多。”
“組長是同意了？”
我點頭。
老陳笑著道：“不知道組長這次想要找我諮詢什麼？”
我想了想，把找飯館老闆要了幾個打包盒，把桌上的菜裝了進去：“換個地方吃飯？”
老陳笑著說：“我都行。”
從飯館出來，我又去小賣部買了兩包煙，和一瓶郎酒。
回到我宿舍，我把飯菜放到桌上，倒了兩杯酒，衝老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坐下來，眼神不停地在四周瞄著：“單間就是不一樣，也不知道啥時候我也能住上單間。”
不等我接話，他就坐下來，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真香……”
老陳咧嘴一笑：“組長，你也別站著，坐下來一起喝兩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