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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秒,他,“都過去了。”

桑淺眨了眨眼,一臉懵,“你在說什麼?”

回應她的是他猝不及防的進攻。

桑淺沒忘記他剛才的戲弄,抵著他的胸膛,想將他推開,“我要洗澡。”

男人握住她的手壓在她頭頂,滾燙的氣息落在她耳邊,“你的身體,比你這張嘴誠實。”

她早已被男人冗長的前戲攫去了所有力氣,渾身軟如一灘水,哪裡真有力氣和他抗衡。

這晚,他只要了她一次,而且過程和前戲一樣,極致的溫柔。

雖然是一次,但因為他刻意放慢了速度,時間很長,久到桑淺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他編織的情慾海洋裡。

激情過後,情潮慢慢退去。

桑淺陷在柔軟的大床上,一動不想動,視線看著紀承洲,下床,進入衛浴間。

男妖精。

吸乾了她的精氣,所以她焉了,他反而精神抖擻。

不公平。

紀承洲洗完澡出來,桑淺已經睡著了,臉頰透著情潮餘韻的紅潤,格外嬌豔好看。

黑色長髮隨意鋪灑在白色枕頭上,黑白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被子堪堪蓋在胸口上方,露出性感的鎖骨和瑩白圓潤的雙肩。

畫面有種凌亂的激情美感。

剛消退的燥熱隱有復甦的趨勢。

他彎腰捏了捏她緋紅的臉頰,“醒醒。”

桑淺睜開惺忪的睡眼,視線裡男人正用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上身肌理分明,腰腹處的肌肉緊緻很有力感。

“洗澡。”

“好。”桑淺嘴裡應著,人卻躺著不動,實在是不想起床啊。

紀承洲將毛巾隨手丟在一旁的沙發扶手上,俯身,雙手撐在桑淺身體兩側,“要我幫你洗?”

桑淺下意識想將被子拉上來,被他壓住了,拉不動,她便將身子往被子裡滑,只露出一顆腦袋,“不用,你走開,我自己洗。”

紀承洲勾唇笑了,“你躲什麼?你身上哪一處我沒見過?”

這能一樣嗎?

總不能因為兩人做過,她以後在他面前就可以不用穿衣服吧。

她又不是暴露狂。

“你走開,我要……”

剩下的話被紀承洲突然壓下來的身體驚住了,她立刻伸手抵著他,“我不來了。”

“誰說要來了?”紀承洲眼底漾著笑,欠身拿過他的襯衫,起身,慢條斯理往身上穿,“都說女人三十如狼似虎,你不是才二十六?”

他沒說出來的話是:才二十六,你怎麼就如狼似虎了?

桑淺以為他剛才又想來,沒想到他是拿衣服,本就緋紅的臉瞬間更紅了,彷彿要滴出血來,尷尬往被子裡躲了躲,“你才如狼似虎。”

紀承洲知道桑淺臉皮薄,害羞,穿好衣服朝房間外走,“我在客廳等你。”

桑淺拖著軟綿的身子起床進了衛浴間。

洗完澡人精神多了。

她走出房間,看見紀承洲長身玉立在落地窗前接電話,背影挺拔修長,肩寬腰窄,外面是萬家燈火,霓虹閃爍,如一副絕美畫卷。

不過不是風景陪襯了他,而是他點綴了風景。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他回頭看了她一眼,之後很快結束了通話,轉身問她,“可以走了?”

桑淺點頭。

兩人一起出了房間。

電梯裡,桑淺目光落在站在她前面的一對小情侶身上。

女孩扎著高馬尾,穿著百褶短裙,渾身透著青春氣息,應該只有二十出頭的年紀,依偎在男孩懷裡,害羞又幸福的模樣。

男孩攬著女孩的腰,在女孩耳邊低聲說著什麼,如膠似漆,一刻都捨不得分開的樣子。

一眼就看得出來是正處熱戀中的情侶。

他們來酒店開房很正常,感情需要昇華嘛。

桑淺想到自己和紀承洲,兩人是夫妻,竟也跟他們一樣來這裡開房纏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感情多好呢。

實際上,她嫁給他,是為了復仇,而他和她纏綿,只是喜歡她的身體。

哎……

同人不同命啊。

紀承洲聽見桑淺輕淺的嘆息聲,轉頭看她,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前面依偎在一起的情侶,深邃眼中浮現一抹思慮。

下一瞬,他走到桑淺身旁,伸手攬住她的腰。

桑淺身子微僵,轉頭看向紀承洲,男人面色淡然沉靜,目視前方,大概感受到她的視線,轉頭看她,“怎麼了?”

她搖頭,“沒什麼。”

電梯在一樓停下。

紀承洲大手從桑淺腰間收回,牽住她的手,抬腳朝電梯外走。

桑淺怔怔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男人掌心乾燥溫熱,他的體溫從他掌心傳遞到她肌膚上,滲進肌理深處,化作一根羽毛,輕輕撩動了她的心絃。

下了床,紀承洲從未和她有過這樣的親密舉動。

她一直覺得摟腰、牽手是兩情相悅、感情深厚的情侶之間才會做的事。

但她和紀承洲只是一對沒有感情的夫妻,兩情相悅更是無稽之談。

抬眸,視線裡之前站在他們前面的那對小情侶,此時已經改擁抱為牽手,膩膩歪歪離開了。

所以紀承洲在學他們?

桑淺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沒想到堂堂紀氏集團掌權人,高高在上的紀家大少爺,也會有這麼可愛的一面。

紀承洲瞥見桑淺嘴角的笑,眉心微蹙,原來她真的在羨慕他們。

多大個人了,幼不幼稚?

薄唇卻似有若無勾了勾。

**

陳秋容在醫院住了半個月,檢查身體恢復良好,得到醫生允許便出院了。

如醫生說的那樣,陳秋容身體不如以前協調了,需要拄手杖行走。

出院的時候,紀承洲放下公司事務親自來接的。

回到明月山莊,陳秋容進屋的時候忍不住感慨,“還是家裡好啊,家裡的空氣都新鮮多了,醫院那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我都快要聞吐了。”

沈清筠聽見動靜,微笑著從廚房出來,“媽,智淵說承洲去接你,我們就沒去醫院湊熱鬧,飯做好了,就等你們了。”

陳秋容看了一眼沈清筠身上的圍裙,“晚飯你做的?”

“嗯。”想到什麼,沈清筠笑著看了一眼偏廳,“明淵知道您出院,也來了,在偏廳和智淵下棋呢。”

小兒子來了。

陳秋蓉眼底浮現笑意。

桑淺聽見紀明淵來了,下意識問:“小嬸呢?”

沈清筠嘴角的笑微僵,隨即若無其事般看著桑淺說:“你扶奶奶去餐廳吧,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走吧。”陳秋蓉拄著手杖朝餐廳走。

桑淺內心納悶,怎麼提到宋念霜,大家是這個反應?

沈清筠避而不談。

二兒子來了,二兒媳沒來,陳秋蓉竟然一點也不驚訝,明明陳秋蓉住院期間,宋念霜過去探望,婆媳倆有說有笑,關係挺好的。

她看向另一邊扶著陳秋蓉的紀承洲,他表現也很平靜,彷彿宋念霜沒來很正常。

宋念霜不僅是他的小嬸,還是他小姨,他不是和她很親近嗎?

怎麼也不聞不問?

這一家人可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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