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就把耕牛分作兩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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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山等人一臉懵逼，他們家哪裡還有水稻田？

見他們一臉迷茫、後知後覺的樣子，陸大海就點明道，“當初分給二弟家的稻田，那裡的水稻不是還長得好好的嗎？”

“只要把田契的名字改回來，冬天的糧食也總算有了一點保障。”

陸家眾人頓時恍然大悟，只不過那六畝水稻可不夠他們一家七口人吃的啊？

陸山還是勸道，“我看這點糧也熬不過冬，依我說還是在山種些糧食更有保障！”

陸大海沒有反駁，他自然也知道這點糧食不夠，“山上的地是得種，而且要多種，但不是我們種！”

一旁的陸青陸元聽到不用自己，眼睛頓時就亮了，追問道:“爹，那這地誰去種啊？”

陸大海嘴角上揚，“誰傷了我們的牛，誰就去種！要不然就叫他賠銀子，到時候我們有了銀子也能買糧。不過，我諒他也賠不出來，所以這地他是註定要種了！”

這麼一說，陸家眾人都知道陸大海所說的那人是誰了。

“還是爹厲害！陸憨砍傷我們的牛就得給我們家幹活！”陸青和陸元高興極了，有了陸憨上山耕種，他們就可以去玩了。

陸山和李秀梅互對視一眼，沒吭聲。

現在他們手腳不利索了，他們也沒想過上山。

只要有人耕種，他們有糧食吃，至於是誰耕誰種他們也懶得管。

在場的人中只有陳紅一人對這事沒什麼希望，先前陸大海可是在陸憨那裡吃過虧的。

如今又有什麼可能讓對方乖乖聽話？

就在陸大海他們高高興興出謀劃策、互相商量如何讓陸瑾拿出田契之時，陸瑾的身影也剛好從院子外面走過。

陸青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這個“仇人”。

“爹，人來了！”陸青朝著院外示意了一下。

眾人望去，都以為陸瑾是為昨天“翻家”的事而來。

“咦？那個女子是誰？長得可真漂亮！”看到陸瑾身後的小稻，陸青和陸元眼睛都看直了，心裡撲通撲通地亂跳，感覺整個人都要陷了進去。

就連到縣裡喝過花酒，看慣姑娘的陸大海此時也不禁心中暗歎，那些花魁跟眼前的女娃比起來，就連提鞋都不配。

“咳咳！”一道咳嗽聲響起，將陸大海父子三人拉回了現實。

望向咳嗽的來源，只見陳紅盯著他們父子三人，臉色十分難看。

感覺對方的寒意，陸大海這才穩住了心神。

而後踢了一腳豬哥模樣的陸青一腳，喝罵道“瞧你這出色，上世輩子沒見過女人嗎？快去把這個小王八蛋給我叫進來！就說他阿爺有話要跟他說！”

吃了一腳的陸青連忙應聲，見已經沒了陸瑾的身影，他趕緊追了出去。

一直小跑到陸瑾的面前，將對方攔了下來，但眼睛卻緊緊盯著小稻看，不一會兒臉都紅了。

見去路被擋，還用色咪咪的眼睛看著小稻，陸瑾心中沒由來一惱，看也不看就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注意力不在近前的陸青被扇了個大兜巴，然後整個臉頰都紅腫了起來。

陸瑾甩了甩手，心中舒爽的同時，也不禁暗歎，賤骨頭的骨頭就是夠硬。

“哎呦！”後知後覺的陸青這會兒才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輕輕的一觸碰，就痛得他整個人都彈了起來。

“陸憨！你好大的膽子，在我家門前還敢打我？就不怕我向阿爺告狀，將你逐出陸家？”陸青捂著臉，跳起來指著陸瑾大聲叫道。

可陸瑾又怎會在乎區區陸家？

他們愛逐便讓他逐就是了，最好就在今天，他一刻也不想和這些人打交道，也不想在對方的面前低聲恭敬地喊阿爺大伯。

見陸瑾沉默不語，還以為陸瑾害怕了，於是陸青得意道，“如果是你不想被逐出陸家那也可以，跪下來向我道歉，並且你要把她讓給我？”

陸青說完，便指著小稻，他的意思不言而喻。

“呸！想我家主人給你道歉，你休想！”陸瑾還沒開口，小稻便厭惡道。

聽到小稻稱呼陸瑾為主人，陸青的目光越發明亮。

什麼身份才會叫別人主人？在這個世界無疑就是賣身的奴隸。

賣身的奴隸就跟貨物沒什麼區別，這陸憨定然不會為了一件貨物和陸家撕破臉皮。

那麼……

“哈哈哈！”想到這，陸青忍不住發笑起來。

他已經想到父親將陸瑾的稻田收入囊中，還要將陸瑾當作牛馬那樣驅使，而這個小美女則成為了他的膝下婦。

想到這，陸青的臉上開始笑得瘋狂，甚至是仰天大笑。

卻不料這時，天上飛來幾隻麻雀，而正好把鳥屎拉進了對方的口中。

笑聲戛然而止，轉而臉色發苦，一陣噁心從胸中傳來，“嘔…嘔…”

陸青作吐不止，他的笑容立馬轉移在陸瑾與小稻的臉上。

陸瑾笑著，不經意間看到一隻更為靈動的麻雀落在不遠處的屋簷上，並且張嘴似笑非笑，陸瑾便知道這個麻雀十有八九就是小麻。

陸瑾見狀，立馬給了對方一個口型。

果然，那麻雀見到後立馬就往茅草屋方向飛去。

而此時，陸青又喊又笑又嘔的聲音驚動了院裡頭的陸家眾人。

感覺到了不對勁的他們互相看了一眼，便一起出了院子。

見陸青一直摳喉嚨作嘔，陸家眾人疑惑不已。

“發生了什麼事？陸憨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潑辣的陳紅不分青紅皂白的，見到兒子難受，上來就對陸瑾喝斥。

扶起兒子，看見那紅腫的臉頰陳紅頓時一愣，然後就憤怒了起來，陸青無疑是被打了

見陸瑾兩人打了她的兒子，還在那裡發笑，陳紅就氣打一處來，尖叫道:“陸憨！你憑什麼打我兒子？這回是第二次了，你要是不能說出個所以為然，我就請村長主持公道，將你趕出上河村！”

陳紅只是不知道，這番話卻無意之中打了陸山的面子。

自己這個阿爺還活生生的在這兒，難道還不能給陸青討公道嗎，還需要外人來處理？

陸山瞪了陳紅一眼，“不會說話就閉上嘴！婦道人家懂些什麼？給我滾回去！！”

陸山給面子陸大海，是因為他老了要靠兒子。但不會給一個外姓人面子，當即就讓李秀梅將她拉回了院子裡。

然後陸山才板起臉色來，對陸瑾斥道，“真是目無尊長，陸青是你大哥，也是你能打的？就算他犯了錯，你只能向長輩告狀，而不是動手打他！”

說著，他又瞪著眼睛問道:“那頭耕牛是怎麼回事，它得罪你了要砍它尾巴？你知道不道它是我們陸家的功臣？有多少田地是它耕來的？沒有它，我們陸家要受多少苦？”

見陸瑾低著頭，一副聽訓的樣子，陸山還以為自己阿爺的威嚴還在，於是命令道:“你把我分給老二的田契交出來，今後由我來保管，免得你被胡家那一家人騙了！我們陸家的田絕對不能落入外姓人的手中！”

頓了頓，“明天你就搬回來和我們一起住，然後上山把我們陸家的荒地給犁了，以後好好幹活，砍牛的事我就不和你計較！”

說完，陸山就面無表情地看著陸瑾，他本以為陸瑾會乖乖照辦。

哪想到陸瑾卻抬起頭來，嗤笑道，“阿爺這話我不愛聽！有誰看聽我打的大哥了，做事得講證據。“

”還有那耕牛，那本是公家出銀買的的，公家的銀子有一半是我父親辛苦做工攢的。當初分家時阿爺曾說過，這耕牛有我父親的一半，需要勞作時可以來牽！”

“可分家三年，有哪一次是兌現承諾的？我父親每次高興而來，卻失望而歸。既然這牛做不到兩家用，我打算將它分開作兩半一家一半，這牛尾就是我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