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奶奶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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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後，救護床被從病房裡推出來，柳鞠怡看見躺在床十分痛苦的奶奶，連忙趴在救護床邊上，“奶奶，你不能有事呀，你不能拋下小鞠。”
躺著的奶奶，睜眼用盡全身的力氣抬手摸了一下柳鞠怡的臉，然後暈了過去。
“病人暈過去了，趕快送進急救室，家屬到急救室門口等候。”
看著被推走的奶奶，柳鞠怡連忙跟上。
急救室門外……
柳鞠怡在門口焦急地徘徊，時不時朝著門裡望去，希望窺視到些什麼。
宋學臣則是握著剛和宋母通完電話的手機，坐在門口的椅子，滿腦子都是昨天母親給自己說的話，“你外婆再復發一次，可能就很危險了。”
而陸賢則是靠在宋學臣旁邊的牆壁上，盯著站在急救室門口的女人。
窗外的大雨一直下著，此時的雨比剛才的更加大，彷彿在替急救室門口的人哭泣一般，雨水不斷拍打著醫院的窗戶，伴隨著贈送的電閃雷鳴。
一下把原本就沉悶的空氣變得更加沉悶了。
兩個小時後，急救室門被開啟，醫生走出來。
“我們盡力了。”
“醫生你說什麼？”聽到醫生的話，柳鞠怡不斷搖著說話醫生的肩膀。
“這位家屬不要激動，病人已經去世，請準備後事吧。”醫生慌張地說，似乎生怕發生醫鬧的事情似的。
陸賢把柳鞠怡從醫生身邊拉開，輕輕地攬在自己的懷裡，手慢慢的撫摸著懷中女人的頭，以示安撫。
令人意外的是女人並沒有因為傷心哭泣，只是嘴裡面一直重複著三個字：“為什麼？為什麼？”
十分鐘後，奶奶被推出來，柳鞠怡掙脫男人的懷抱，衝了過去。
就這樣柳鞠怡一直跟著來到了醫院的太平間門前，陸賢則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
宋學臣打電話通知母親和舅舅後，也來到了太平間門口。
隨後，太平間的門被開啟，穿著白大褂的人從裡面走出來。
“家屬準備好火化的材料，我們醫院不能存放超過24小時，明天就需要將遺體送往火葬場火化，希望能夠理解。”
在外地過世的，原則上都是需要就地火化的。
“現在可以進去看最後一眼，只有十分鐘時間。”
聽聞柳鞠怡踏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奶奶遺體的面前，她伸出手落在奶奶的面龐之上，輕輕地撫摸著，一股冰冷之氣鑽入手心。
感受到冰冷之氣的柳鞠怡嗎，一下跌倒在地上。
陸賢見狀打算動身去扶，卻被宋學臣攔住，“讓她和外婆單獨待一會兒吧。”
說罷就拉著陸賢出去了。
“十分鐘到了，家屬可以出來了，去準備一下明天火化的東西吧。”
等柳鞠怡從裡面出來，醫生將太平間的門關上離開。
柳鞠怡和宋學臣盯著門內遲遲沒有離開。
不一會兒，宋母和宋父就到了。
宋母立馬跑到柳鞠怡的面前，帶著哭腔問道：“小鞠，怎麼回事？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柳鞠怡見姑姑這樣，只能將她扶到椅子上休息，然後把昨天奶奶犯病的全過程告訴了她。
聽完的宋母忍不住大哭起來，整個太平間的走廊都是宋母撕心裂肺的哭聲。
嘴裡唸叨著：“我沒有母親了。”
這一刻，柳鞠怡更加不好過，告訴自己不能哭，還要幫奶奶處理身後事呢，所以她強忍著淚水。
安撫著宋母，“姑姑，你不要傷心了，奶奶這也是一種解脫，她這幾年被病魔也折磨得夠苦的了。”
“是呀，媽，小鞠說得對，外婆已經安詳的走了，她在天上也不希望看著你們傷心不是。”
宋學臣也安慰著自己悲傷的母親。
可是不管兩人如何安慰，宋母還是無法收起自己的眼足足哭了兩個小時。
在這兩個小時裡，宋母不僅是在哭泣自己母親的離世，還在哭泣自己的命運。
此外，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除了宋母的哭聲，只有稀拉幾句安慰。
直到眼淚哭幹了才停止。
這時，宋父結完住院的帳來到宋母面前就開始抱怨：“我就說不要送來海市吧，那麼貴。”
宋父將賬單塞到宋母的手中。
旁邊的柳鞠怡從宋母手中搶過賬單，看見上面的數字為8960，她抬頭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宋父。
就這區區九千塊錢，她這個所謂的姑父，有必要在這種情況下說嗎？
“姑父，你把你手機的收款碼開啟，我把奶奶的住院費發給你。”
柳鞠怡明白，宋父自己不願意出錢，才在這種情況下點她呢。
“小鞠，姑父不是這個意思。”
嘴上拒絕，手上卻開啟了二維碼。
柳鞠怡見狀搶過宋父的手機，掃碼付款，一頓操作，把在場的人都看呆了。
柳鞠怡還特意開啟了收款提示音：“微信支付到賬9000元。”
聲音響徹整個走廊，宋父一臉尷尬的從柳鞠怡的手中搶回自己的手機，默默地坐到了宋母的另一邊。
就這樣，又坐了兩個小時，中途宋父說累了自己回酒店休息去了。
柳鞠怡把宋母和宋學臣也勸送回去了，自己一個人守著。
陸賢擔心柳鞠怡一個扛著，說什麼都要留下來陪她，柳鞠怡見勸不動也就預設他留下來了。
半小時後，柳建林也來到了醫院，他將小鞠奶奶的戶口本及一些火化的證明材料送到柳鞠怡的手上，就回酒店休息了。
柳鞠怡望著父親冷漠的背影，在心中十分鄙視她這位父親，自己的母親都去世了，連問都不問一句。
由於時間太晚了，辦理火化的地方已經下班了，柳鞠怡只能將材料放進包裡。
-
第二天，柳鞠怡去預約了火化地點。
來到殯儀館，等了很久奶奶的骨灰被裝在提前準備好的盒子裡，送到柳鞠怡的手上。
見柳鞠怡盯著手中的盒子，良久不見有動作，宋母走到她的面前，伸出雙手。
“小鞠，把奶奶的骨灰盒給姑姑吧，我帶回家，這樣如果我思念母親的時候也有個掛念。”
“不行。”見宋母這樣說，宋富也衝到兩人的面前，打掉宋母的手。
接著又說：“這種晦氣的東西，不準帶我家。”
宋學臣見狀趕忙上前勸說道：“爸，你就讓媽把外婆的骨灰帶回去吧。”
“你不要插嘴，我是一家之主，我說不行就不行，想帶回家，除非我死。”
見宋父態度如此的堅決，宋學臣和宋母也再也不敢發言。
柳鞠怡見狀，“姑姑，臣臣哥哥，奶奶還是我帶回去吧。”
說完還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柳建林，見他不為所動，還一副看戲的表情，柳鞠怡心底十分生氣。
她這位父親為什麼會如此的冷漠，和楚紅梅一樣，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柳鞠怡抱著奶奶的骨灰盒，迅速的走出了殯儀館的門，碰見剛上完廁所回來的陸賢。
“陸連長，你能不能送我回沙市？”柳鞠怡對著面前的男人祈求道。
“好。”
柳鞠怡跟著陸賢來到殯儀館外面停車場。
這時宋學臣和柳建林也追了過來。
“臣臣哥哥，你還是回去安慰一下姑姑吧，姑姑這段時間一定十分的傷心，你多陪陪她，她會好過一定。”柳鞠怡從副駕駛中探出頭來。
“好，那我以後有空再去探望你和舅舅吧，我先帶著爸媽回家了。”說完宋學臣就回去了。
“小鞠，我和你們一起回去吧。”柳建林說道。
柳鞠怡聽見柳建林的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這你要問陸連長。”然後將臉別到了一邊去。
“叔叔，你上車吧，我順路送你。”
陸賢明白柳鞠怡為什麼會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的父親。
這兩天的一切陸賢都看著眼裡，他知道自己現在只是一個旁觀者，沒有資格去插手任何事情。
聽見陸賢的回答，柳建林拉開後座的車門上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