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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長老……”
宋軒武緊咬牙關，雙眼中噙滿淚水，帶著哭腔道：“小亮在後山關禁閉，發現駐地遇襲藏起來，他……可能是唯一活著的。”
少年只有十三四歲，應該剛進入師門不久。
他臉色煞白，身體不停戰慄。
“是誰？！”
突然！
癱坐在地上柳荃跳起來，衝到名叫小亮的少年面前，死死抓住他的胳膊：“是誰對付本門？是誰滅我霸刀宗？！”
“疼……二長老……”少年疼得臉色更白了。
“冷靜！”
林羽上去，掰開柳荃的手。
旋即，伸手按在少年肩膀上，語氣溫和地說道：“霸刀宗被滅門了，你可能是唯一倖存者，所以……把你知道的所有，詳細告訴大家。”
“我不知道……”
少年嚇得魂不附體，一邊流淚一邊用力搖頭：“我做錯了事，被師父罰到後山面壁，遠遠聽到駐地這邊……有很多嘈雜聲和嘶喊聲。”
“後山在哪？關禁閉的地方在哪？”林羽追問。
“那邊……”少年顫抖著指過去。
後山地勢比較高。
關禁閉的地方位於山腰。
那麼……
以武者的超強目力，不可能什麼都看不到。
“你看到了什麼？”林羽忙問。
“我看到……那……一定是幻覺！”少年放聲大哭起來。
“就算是幻覺，也要說！”
“他們的人很少，有些被建築擋住看不見，我能看到的……只有兩個人。”
“不可能！”
柳荃狀若瘋癲，厲聲喝道：“只有那麼點人，就算修為再怎麼高，低階弟子難以抵擋，至少……幾百人，朝四面八方逃跑，怎麼可能被殺光？！”
幾百人朝四面八方逃竄，幾個人如何攔得住所有？
這，根本不合邏輯！
“他們……他們速度很快……”少年吶吶道。
“再快也不可能！”
“他們的兵器……能冒光，在很遠的地方，就把人殺了……”
嘎！
眾人一臉茫然。
“胡說八道！”
宋軒武伸手，拽住少年的衣領，喝道：“什麼兵器冒光？你電影看多了是不是？！”
在宋軒武呵斥時，林羽卻臉色一凝。
劍氣？
武道之上！
這一刻，他腦海中浮現出上次，被零組織高手攔截後，見到的那個絕色女子——只是抬手之間，相隔二十米外的大樹，被指力攔腰截斷！
可以想象，面對這種層次的強者，武道八重天都不堪一擊。
何況……
霸刀宗頂尖精銳，大部分去了金陵。
駐地剩下這些弟子，在能遠攻的劍氣之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甚至，逃跑都是奢望！
“他沒撒謊……”
突然！
柳荃眼神中，閃過驚懼之色，喃喃道：“有人要亡我霸刀宗，可是……為什麼？！”
作為二線門派長老，又是武道八重天高手，他聽說過一些隱秘。
比如，武道之上的存在。
可他想不通……
為什麼那種至高無上存在，會對小小的霸刀宗下毒手。
緊接著，柳荃扭頭盯著林羽，目光充滿了憤怒：“是你？！”
林羽錯愕。
“一定是你！”
柳荃似乎忘記了，林羽遠超過他的實力，怒不可遏嘶吼：“本門自問從沒有，也沒能力得罪那種存在，可為什麼……偏偏你要在本門找人？”
他希望改變舊派理念，林羽則要在霸刀宗之中，找個叫孟廣海的隱藏高手，兩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結果，霸刀宗被滅門了！
當柳荃在師門身上，找不到被滅門的原因，肯定聯想到林羽。
“或許……”
林羽嘆了口氣，點頭道：“或許真是因為我，但你認為是我的原因？”
“你找孟廣海有什麼目的？！”柳荃喝問。
“我有個朋友，他父母前兩年身亡，他自己也差點被害死，他們一家都是普通人，而做這些的卻是武者——經過調查，黑手指向孟廣海。”
“這……”
“誠然，霸刀宗此次滅門之災，很可能是因為我的調查，但是我調查有錯嗎？”
可以肯定，孟廣海只是執行者，並不是真正的大boss。
大boss是誰？
絕非霸刀宗內部的人。
因為，霸刀宗根本就不存在，超越武道八重天的強者。
由於大boss發現，有人在暗中調查這件事，而矛頭指向的是孟廣海，所以才要殺人滅口。
可是……
這能怪林羽嗎？
韓辰一家遭遇不測，先不說他跟韓星月的關係，哪怕是跟韓辰的朋友關係，深入調查真相有錯嗎？
錯就錯在，身為霸刀宗隱藏高手，孟廣海卻被他人所用。
是孟廣海連累了整個師門！
柳荃老淚縱橫。
知道真相之後，他很清楚不能怪林羽，卻難以掩飾心中悲愴：“天要亡我霸刀宗……本門先輩，花了百年才有此建樹，沒想到……沒想到……”
林羽暗歎。
根本原因是在孟廣海身上。
但是！
俗話說，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如果不是他深入調查，讓幕後黑手察覺到危險，又怎麼會毀掉霸刀宗，以達到殺人滅口目的？
“霸刀宗沒亡！”
林羽深吸一口氣，似乎做出了決定：“核心精銳還剩一半，其他弟子還剩三十多人，不是嗎？”
柳荃流淚搖頭。
泱泱數百人的大派，只剩下區區三十多人，如何維持昔日地位？
開玩笑！
“如果前輩不嫌棄，我願意加入霸刀宗。”林羽拱手道。
“你？！”柳荃驚呆了。
“我說的是，真正加入霸刀宗。”
林羽看著他，一字一頓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願意加入霸刀宗，一要讓霸刀宗重新崛起，二來……滅門之人，必須付出代價！”
柳荃呆若木雞。
林羽拜入他門下、加入霸刀宗，完全是合作計劃的權宜之計。
是假的。
是演戲。
雙方心知肚明好吧？
沒想到……
他當真要加入霸刀宗！
林羽有多強？
強如武道巔峰的掌門，都被他一劍給劈了。
柳荃絲毫不懷疑，單憑林羽一個人的加入，足以彌補高階戰力損失：林羽一人，肯定能抵得上孟博山，以及三個長老的實力。
不過……
高階戰力能補上還不夠。
任何武學門派，都需要大量弟子支撐，才能做到代代傳承，不至於人才凋敝。
但是！
不管怎麼說，對於現在的霸刀宗而言，這都算天大的好訊息。
“柳荃……多謝林先生！”
柳荃眼裡噙著淚水，用力朝林羽拱拱手：“有你加入，本門或許有一線生機，但……復仇之事，希望日後不必再提——本門放棄復仇！”
他不想報仇嗎？
想！
他恨不得把幕後黑手千刀萬剮！
但他很清楚，面對武道之上的存在，而且那種人還不止一個，但凡霸刀宗對外表現出，哪怕一丁點復仇的想法，搞不好會遭到二次打擊。
第一次襲擊，霸刀宗被殺了數百弟子。
如果再來一次，剩下這區區三十多人，還不徹底灰飛煙滅？
那，才是徹底的滅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