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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尖叫,如同指甲劃過玻璃的刮蹭聲,刺激著我頭皮。
噼裡啪啦一通鞭炮響,夾雜著一股焦糊味,瀰漫在四周。
等煙霧散去,眼前哪有什麼曹大勇,地上躺著一個滿身斑駁,像被菸頭燙過的紙人。
是他!
是那個陰人搞的鬼!
我原本以為,只要我遠離家鄉,就能暫時擺脫他的追殺,沒想到,他還是陰魂不散……
我氣急攻心,一腳踏穿了紙人的胸膛,還嫌不夠解氣,我使勁地踩著紙人,直到它面目全非,踏成爛泥。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悶響,江瀾月低聲咳了幾下,似努力地壓制著什麼。
察覺到他的異樣,我回過頭:“你怎麼了?”
“無妨。”
江瀾月沒有現身,但我卻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氣息正在減弱。
就像充滿氣的氣球,在迅速地萎縮變小。
“不對,你一定有事!”我快步走到江瀾月身邊:“以你的脾氣和本事,這紙人還不夠你的下飯菜,怎麼可能輪到我出手?”
江瀾月默了一瞬,沙啞地開口道:“我剛才被惡鬼牽制,暫時抽不開身。”
“惡鬼?牽制?”我不解地挑著眉。
“這座墳有問題。”江瀾月告訴我,這座墳墓不是第一次葬人!
但凡學過陰陽風水的都知道,一般情況下,一穴不能二葬。
意思是,同一個墓穴,前人遷走後,不能再葬第二次。
姚春麗的墳墓,之前葬過別人!
前面那位不知什麼原因,骨灰被人帶走,但魂還留在這裡,被姚春麗鳩佔鵲巢後,前面那位鬼魂就被壓在了下面,她怨氣極重,已經成了氣候。
“那女人是凶死的,三十歲左右……之前是我大意了,沒注意到這底下還有個惡鬼。”
江瀾月說,那個凶死的,跟姚春麗的氣場很像,再加上有法術壓制,他一時間也沒看出來。
今晚我們剛到,他就發現,那凶死的女鬼被放了出來,不僅想要姚春麗的命,還想對我下手!
我聽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竟然潛藏著這些危險。
不禁又感嘆道江瀾月的好,還好有他護著,不然,我早就見閻王去了。
“真可惡,居然拿埋過人的墓穴賠給姚春麗!差點害了我們……”我忿忿不平道。
江瀾月冷哼一聲,道:“他們是故意的……”
這些人,不僅對姚春麗的屍體動手腳,還給墓裡設了陣法,為以防萬一,還給她埋了一個二手墓穴,想借那位前任惡鬼來壓制她。
“不僅是對付她,但凡有人想開啟這個墓,破解墓中的陣法,都會被惡鬼所傷。”
江瀾月說,這個惡鬼被關得太久,神魂飽受折磨,已經徹底失去理智,就像一條瘋狗逮誰咬誰。
但她也是個可憐人,意外橫死已經很慘了,死後還被人挖墳掘墓、鳩佔鵲巢,還要被陣法所困住,鬼仙念她太過悽慘,遲遲沒有出手。
不然,以鬼仙的道行,一刀就能把她給秒了!
“所以,你是因為她,才沒有出手救我?”我有些生氣地問道。
“是,也不是!”江瀾月冷酷地說道,接著就沒有下文了。
我等了半天,卻等了個寂寞。
我無法接受他因為一個毫不相關的惡鬼,就把我置於險境,更想不通區區一個惡鬼,怎麼可能真的牽制住他。
只有一種可能——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這可不是我胡謅,從他說話的語氣,急速縮減的氣場,我都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應該是之前跟T國法師鬥法受的傷。
可他卻一句都不肯透露,寧可被我誤會,也不肯開口示弱。
想到剛才我還氣急敗壞地質問他,我的心就揪著揪著地疼起來。
“江瀾月,對不起!”我甕聲甕氣地跟他道歉:“我不應該懷疑你……”
他是我家鬼仙,比任何人都希望我能活著,從小到大三番五次地救我於水火,我不該這麼對他。
見我誠心認錯,江瀾月淡淡地嗯了一聲:“今晚,那陰人不會再來了,墳裡的惡鬼已被我制住,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他已經撐到了極限,趕緊點頭道:“放心,一切都交給吧……”
十五分鐘後,曹大勇呼哧呼哧地跑上山來。
因為太急,他差點被地上的紙人給絆倒。
“我去!哪裡來的紙人啊?”曹大勇滿頭大汗,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見到他,我就跟見到親人一般,眼淚都要飆出來。
“你上哪兒去了?怎麼搞成這副模樣?”
曹大勇灰頭土臉,額頭上腫了個大包,隱隱還滲著血跡,整個人都透著疲憊。
他把手裡的米遞給我,直接席地而坐:“別提了,我過來的半路出了車禍,是硬著頭皮跑來的,半路還遇到了鬼打牆,撞得我一頭的包。”
他按著頭上的傷口,臉色煞白地說:“我迷路時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提示不在服務區……”
“後來,終於接通了,電話裡有個男人跟我說,叫我點火,用火光照路,再撒一把五色米,就能走出來了。”
他當時也是沒招了,死馬當活馬醫,結果,當米撒出去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剛才死活都看不到的馬路,就在不遠處,就好像眼前那漆黑的遮罩被打破,瞬間見到了光明,嚇得他一口氣跑到了陵園。
真沒想到,在我遇見紙人時,曹大勇也碰到了邪乎事。
這不是偶然,肯定是那陰人安排的。
還好曹大勇血氣方剛、陽氣重,頭上還見了血,不然,他現在指定還困在林子裡,或許已經出事了!
未免夜長夢多,我拿著他帶來的米,開始請仙作法,趕緊破了這墳上的法術。
我將帶來的貢品,還有五色米,分別放在五方五位上,祭奠五方龍神。
接著跟之前的流程一樣,開壇、請仙,唸咒。
然後抓起面前的黏米,瀟灑地潑在墓碑上。
“姚春麗,我們要挖墳了!”
我跟她打了聲招呼,就讓曹大勇去撬墓穴的水泥板。
他朝手心裡吐了兩口唾沫,抓起鐵鍬就開幹,剛把板子撬開一條縫。
周圍便狂風大作,烏雲蔽月,耳邊哇哇的全是夜貓子的笑。
我暗叫不好,一手按住了水泥板,另一隻手伸進包包裡翻著一枚小旗子——瞎子爺爺送我的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