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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貪婪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塊油光蹭亮的紅燒肉,看得我心裡發毛。
吳映雪果然沒說錯,阿花是個瘋的,而且瘋得不輕。
可她又能準確無誤地說出張文斌和我的事,不像是普通的瘋子。
這又瘋癲又神奇的人設,讓我不由得想到了守村人。
在農村,每個村子裡都會有一兩個傻子,他們瘋瘋癲癲,甚至有點傻,但心腸不壞,也有點神通,村裡但凡有紅白喜事,他們也會去幫忙。
傳說,守村人是為村子裡消災擋難的,會承擔村子裡的噩運,只為修來世的福報。
我們雙江村之前也有一個守村人,聽說在我出生那年,他莫名其妙地死了,據說他是用生命,替村子扛下了一個劫難。
這個叫阿花的,多半也是個守村人吧!
只是不知她為什麼不待在村子裡,要來到雲城,還突然出現在酒樓附近。
阿花看著我的鼻血直冒口水,舌頭不自覺地舔著下唇。
“你的血……好特別……有種甜絲絲的味道。”
她也說不出,我的血到底有什麼門道,只說聞上去特別誘人。
這讓我想到在村裡的河灘邊時,我的血把冰蠶蠱都吸引了過來。
難道,我的血真的有某種奇效?
我心裡直犯嘀咕,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研究研究。
我回過神,收斂起所有的好臉色,冷聲說道:“我問你話呢,你可別岔開話題……”
阿花這才反應遲鈍地開口道:“我……我不記得我是誰,只記得我叫阿花,有個聲音讓我來雲城,我就來了,一路討飯走來的。”
她被車撞過,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了。
不過她記得,她從小生長的地方,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村子,村子後面有一條三層的大瀑布,風景特別優美。
阿花斷斷續續地跟我說著她能記住的片段,說完後,她抬眸盯著我的眼,警惕地說:“你的眼裡住著一條蛇,它還在睡覺,不過……它很快就要甦醒了,一旦醒來,你就會遭殃。”
我的眼裡住著一條蛇?
我腦子裡嗡嗡作響,很快就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這雙妖目。
江瀾月也說過,這是一條蛇妖的眼睛,它在沉睡著,一旦醒來就會吞噬我的元神。
他這些話,幾乎跟江瀾月說的一樣。
我心如擂鼓,驚懼之餘,更多的是對她的佩服和好奇。
我給人看事,尚且要透過米為媒介。
阿花幾乎肉眼就能看到我身上的秘密,也太神了吧!
於是,我又問了阿花幾個問題,比如我阿婆的事,阿花就答不上來。
她說,她只能看著本人,腦子裡才會響起那個聲音,告訴她這些事,空口白話地問她,腦子裡不會有任何反應。
聞言,我皺著眉頭打量著她,這阿花莫不是被什麼東西給附身了吧?
我在看阿花的同時,她也同樣在凝視著我,那雙漆黑的眼眸子,彷彿兩口幽深的古井。
“你身上還沒有開竅,以後也最好別開,不然,很容易喚醒那條蛇。”阿花言辭懇切地勸著我,就好像知道我明天要正式開壇、接兵馬似的。
之前江瀾月說過,我到了十八歲通竅後,就能接管兵馬,請仙附體,下地走陰了。
但前兩天,他卻隻字不提通竅的事,只讓我準備貢品,我也搞不懂到底該不該通竅。
見我糾結懷疑,阿花說道:“不信,你問你家裡那位帥哥哥。”
家裡那位……帥哥哥……
她居然見到了江瀾月!
我驚詫不已,激動地問到:“他真的很帥嗎?”
阿花篤定地點點頭:“他比天上的神仙都好看。”
這話說的……敢情她還見過神明啊……
江瀾月比神明還好看,那得帥成什麼樣?
我是想象不出來,畢竟現代電視劇裡的神明,都是演員扮演的,質量參差不齊。
不過,聽了阿花的話,我對江瀾月的面容越發地好奇,甚至到了瘋魔的地步。
“好了,今天我說得太多,不能再說了。”阿花打了個哈欠,很疲憊的樣子。
我見她轉身要走,連忙問道:“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還把張文斌推給我?”
阿花停下腳步,半側著身體:“我不能白吃你一年的飯,這些話,就當是我還你的恩了。”
她說完,揣著張文斌給的豆沙包往前走去。
我這時才注意到,她的腿是瘸的,兩條腿的長度不一樣,而且,她是墊著腳後跟走路,就像被鬼上身了。
誰能想到,一個得了白化病的瘸腿叫花子,本事居然那麼大,張口就能讓人毛骨悚然,還說得特別準。
這個阿花,還真是一個奇人。
直到她消失在小巷,我終於醒過神,這阿花不會就是我的那位貴人吧!
我連忙追了上去,卻怎麼都找不到阿花的身影。
她的步子不算快,又瘸著一條腿,按理說不應該有得太快,可她就是人間蒸發了。
我後悔得想要砸牆,也不知還會不會遇見她,應該還會見面的吧!
第二天,我定了六點的鬧鐘,天剛矇矇亮就起來洗漱,準備去買開壇領兵的東西。
想到阿花提醒的事,我問向江瀾月:“江大仙,我今天要通竅嗎?”
通竅也就是北方出馬仙常說的躥竅。
所謂打竅躥竅,就是我們出道看事的必經過程,就像生一場大病,會特別痛苦,整個身體不僅會酸、脹、麻,還會作冷作寒。
更誇張的是,有些骨頭彷彿都會被敲斷重新接上。
阿婆說,她十二歲就通竅了。
那年,她莫名其妙生了一場大病,在床上三天都沒醒來,差點就沒扛過去。
都說生孩子是十級痛苦,阿婆卻告訴我,通竅的過程,比生孩子還要痛,她當時差點把牙給咬碎了。
想到這疼痛難熬的過程,我小腿肚子就直哆嗦。
江瀾月聽到我問他,淡然的嗓音如風般傳來:“你還不能通竅。”
見我瞪著一雙求知若渴的卡姿蘭大眼,江瀾月耐心解釋道:“你一旦通竅,那條蛇就會跟著甦醒。”
他告訴我,通竅的過程是很危險的,容不得半點差池,更別說身體裡還住著一雙妖目。
我心頭一緊,他和阿花的話再次如出一轍。
看來,這雙妖目不僅威脅著我的生命,還會影響我通竅。
“那我不通竅,怎麼給人看事走陰呢?”我問道。
以我現在的本事也能給人看米、解決疑難雜症,不過也止步於此了。
我的功法無法精進,更別說像阿婆這般神通廣大,能跟仙家緊密相連,還能請仙上身、下游地府。
而且不是每一個仙家,都能像江瀾月這樣,跟我直接溝通的。
通常很多仙家,是需要附身才能借人的嘴說話。
我愁眉苦臉,正一籌莫展時,江瀾月漫不經心說道:“你不行,但可以找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