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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那關公像面前,仔細打量了一番,果然在刀上見到了一些深褐色的痕跡。
“敢用真刀,沾了人血弄在關公像上,你可真是個人才!”我陰陽怪氣地說著,張文斌哪能聽不出來?
他當即收起笑容,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還真有點本事……”張文斌眼底的佩服都快滿溢而出,他也毫不避諱地說,今天是故意帶我來這兒的。
“我張文斌混跡商場多年,對人對事比較謹慎,還請您見諒!”
張文斌說,他這間房子裡的關公,確實是用人血塗抹過的,殺氣不是一般的重。
很多神棍別說進屋了,在門口就會不舒服,甚至有的會被嚇得屁滾尿流,我還是第一個能安然無恙走進他辦公室,還能湊近去觀察關公像的師父。
我剛才也差點被他的關公像給傷到,是那及時響起的金屬碰撞聲,替我擋住了關公的大刀。
我可沒這種本事,應該是江瀾月出手了。
江瀾月的身形並不比關二爺遜色,而且他用的是一把超級大的黑色彎刀,看起來也很有氣勢,能跟關二爺打個平手,甚至讓關二爺退回神龕,江瀾月的實力不容小覷。
見識到我的厲害,張文斌佩服得五體投地。
“對不住啊,生意人做事,就是謹慎些,太多彎彎腸子。”他自嘲地說道。
我理解他的顧慮,事關他兒子,當然得謹慎小心。
我懶得跟他計較,但被人試探,心裡還是有些生氣,於是冷著臉朝他問道:“我讓你準備的東西,帶來了嗎?”
張文斌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裝米碗塑膠袋,還有一件嬰兒穿的小衣服。
這衣服是他兒子貼身穿過的,沾染著他兒子的氣息。
我當著他的面,把一整碗米弄平,用小孩衣服包著碗口。
剛要開壇,我就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就好像被一個很大力的東西壓著,胳膊都抬不起來。
我抬眼看向關公像,對著張文斌說:“我們去外面弄吧,關公像在這兒,我不好施展。”
可張文斌卻死活都不願出去,寧可把關公像先用紅布罩起來,也不肯離開。
“你在怕什麼?”我好奇地問。
張文斌表情極其不自然地說:“沒什麼,外面的房間不太乾淨……”
我立刻就領悟到了,他說的不乾淨,是什麼意思。
這KTV建在地下室,又常年不見光,走廊上到處都是玻璃,能不招陰嗎?
看來待會還能順便推銷一下,幫他掃屋鎮宅的生意。
見他死活不肯出去,我也妥協道:“那行,你得把關公像暫時先蓋起來。”
他麻溜地照做,雙手合十對著關公像又是道歉又是解釋,當紅布罩上關公的眼睛,我沉重的胳膊一下就輕鬆了,那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終於消失。
關上門,我用小孩衣服包著米碗,在燃起的香上比比劃劃,低聲念著法咒。
我看得出來,張文斌並不想直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他對我還不夠信任,所以一切只能由我來看。
我把手裡的符畫完,將米碗端端正正擺在了桌上,揭開了那件米黃色的小孩衣服。
面前的大米起起伏伏,而且嚴重地往下凹了一截,就跟個小水坑似的,周圍還有一些起伏的小米粒,像一座座小山丘。
我根據看到的米得到的資訊,很直接地開口說道:“你家孩子的問題,跟這方九龍朝珠的水土有關!”
張文斌坐在老闆椅上,不知不覺額頭就浸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什麼意思?”他裝傻地問道。
我的指尖指著米粒上的痕跡給他看:“那個地方群山環抱,中間有個圓形的湖泊,是個風水寶地,你兒子沒去過,但你一定去過,還不止一次,對吧?”
張文斌急得滿頭大汗,驚恐的目光打量著我:“你……你這都看出來了!”
我瞥了他一眼,聲音不自覺地變得冷厲:“你拿了人家的東西,就好好還回去,你是有命發陰財,但會報應在你後代身上,不信你回想看看,你和你老婆已經流了幾個孩子,是不是每到三個月,孩子就會莫名其妙胎停?”
這世間除了正財偏財,還有一種叫陰財的。
陰財放在古代就是挖墳掘墓拿到的錢,現代除了挖墳掘墓,還有賺死人錢,繼承遺產一說,根據米上顯現的看,張文斌多半是第一種。
他聽我說完,嘴巴張得老大,徹底被我給驚到了,也不敢再瞞著我。
“還真被你說中了,我天生就命裡帶的,可以發陰財。早年間為了發家,我跟一個兄弟在湖邊的九龍山上,挖了一個古墓,拿了點東西……”
他說得理直氣壯,感覺挖墳掘墓,偷拿點陪葬品只是小事,這些財寶,都是搜刮古代民脂民膏得來的,他挖了那玩意的墳,還算為民除害了。
我無語至極,問道:“如果你挖的墳沒問題,真是為民除害,為什麼你會流掉這麼多孩子?”
他啞口無言,好半天后終於承認道:“好吧,我知道錯了,你就說怎麼解決吧!”
我告訴他,他這個事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他挖的那個墓,不是帝王墓,也不是王爺公主墓,應該是一個將軍墓!
墓主人之前是叱吒沙場的將士,保護了一方百姓,這種人的墓是不能挖的。
古代盜墓賊守規矩,見到這種忠臣良將的墓,都會磕三個頭離去,就張文斌這個土鱉,啥也不懂就把人的墳墓挖了,人家能不找他麻煩嗎?
最可氣的是,張文斌命裡帶著陰財,八字也夠硬,又供奉關公,那將軍無法對他下手,只能報復他的後人了。
我問他,跟他一起挖墳那個人,是不是身體很差,甚至已經不在了。
張文斌篩糠子般點頭:“他跟我一般大,已經走了三年了,得肝癌走的。”
“所以,你還不趕緊想辦法,把人東西還回去?再好好修繕那座墳?”
他愁眉苦臉道:“十年前的事了,我都不記得我拿了什麼,就算記得,都賣給別人了,我怎麼追回啊?”
我心一沉,冷靜地想了想,阿花和江瀾月都同意我接這個案子,十有八九是那位將軍找上來的,這件事應該有得談!
我告訴張文斌,如今之計,只能請那位將軍上來談談條件了,看他怎樣才能放過張文斌。
今天來得倉促,我還沒準備好,便跟他約著明天早上來我宿舍,我替他把那位將軍請來面談。
張文斌明顯地退縮了,他做了虧心事,當然害怕鬼敲門了,但為了兒子,他咬牙答應道:“好,我都聽你的。”
我從這KTV出來,曬著熱辣的陽光,終於感覺到了些許溫熱。
真沒想到,張文斌看著人模狗樣的,竟然是透過挖墳掘墓起家。
要不是江瀾月和阿花讓我接下,我才不會出手救這種人。
我氣鼓鼓地打車離開,當車子停在酒店門口,我見到了那個熟悉的白色身影。
阿花就像雪做的陶瓷娃娃,在陽光的照射下,白得幾乎透明。
見到我,她一瘸一拐走到面前,開門見山道:“我想做你的弟子,我幫你附身走陰,你幫我調查身世。”
她這話不是商量,而是在知會我,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
真是瞌睡來了遞枕頭,我正愁找不到人幫忙,她就自己送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