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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在罵人,我說的是事實。
江瀾月懷裡抱著的人,表面看是個美豔的女子,但水中的倒影卻是一個骷髏架子!
我拼命地叫著他,讓他看看水裡,可他就像被鬼迷了眼,什麼都聽不到、看不到,只緊緊地摟著那具骷髏,幾乎要把人給嵌進胸膛裡。
這一幕著實有點刺眼睛,我本想扭過頭,眼不見心不煩,但始終放心不下他,擔心那女鬼對他圖色害命。
看著看著,我突然覺得這女鬼有點眼熟。
巴掌大的鵝蛋臉薄粉敷面,眉眼精緻冷豔,仿若山水墨畫中走出的古人。
她一頭長髮盡數挽起,紮了一個很簡約的髮髻,髮絲間斜插一支紅梅,膚白如瓷,唇色硃紅,美豔不可方物。
我仔細地盯著她看了幾眼,猛然間想起照片上那張臉,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江瀾月懷裡抱著的……是我!
不,那絕不是我,而是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鬼!
在別人眼裡,我就長女鬼那樣,可在我眼中,我一直都是一個五官清秀,長相平平的普通女孩。
看習慣了那張假臉,我都快忘了自己原本長什麼樣。
更何況那女鬼穿著一身紅衣古裝,還專門化了妝,我一時間沒認出來,也是情有可原。
之前不知道那女鬼偽裝的是我,我還在一旁吃了老大的醋。
如今知道江瀾月奮不顧身衝上去抱住的是“我”,我心口的那口氣突然就順了,但隨之而來的是憤怒!
過分……真是太過分了!
這些妖魔鬼怪,居然變成我的模樣去接近江瀾月!
我怒瞪著眼,雙目如刀地落在那女鬼身上,似感應到我不善的眼神,女鬼像個木偶人般,慢慢、慢慢卡頓地扭過頭,挑釁地朝我一笑。
緊接著,她的手指攀上江瀾月的下頜,硃紅的唇瓣越湊越近……
“江瀾月,快醒醒……”我拼了命地砸著水幕,水幕卻無動於衷,眼看著那女鬼要吻上江瀾月,我心底的怒火飆升到了極點。
洶湧的怒火似火山噴發,滾燙的岩漿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在我身體裡四處飛躥,就連呼吸都變得滾燙。
“江瀾月……把命給我……好不好?”女鬼的嘴唇若有似無地貼著江瀾月,眼看著就要蹭上,卻每次都能避開。
不得不說,這女人一身狐媚,就連眼神都勾人魂魄。
江瀾月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早已喪失了思考能力,他痴迷地盯著女鬼,用力地摟緊她的細腰,兩具身體瞬間緊密貼合、鼻尖相蹭:“你若喜歡,命都給你……”
聽到這話,我愣怔在了原地。
他是對著女鬼說的,可卻是衝著我的臉,所以……他真的願意把命給我?
我還沒回過神來,女鬼便露出骷髏利爪,在江瀾月的心口上畫圈圈:“那就……把你的心給我……”
她貪婪地一笑,臉上露出了狐狸狡黠的表情,手上的爪子朝著江瀾月的心口猛地刺去,一邊刺還一邊耀武揚威地側過臉,陰惻惻地盯著我笑。
這時,一個極其蠱惑的男人嗓音,鬼魅般響起:“你死還是他死,二者只能選其一。”
一把匕首從天而降,懸浮在我眼前,似等著我做出選擇。
“若你死,那骷髏鬼便煙消雲散;你若苟活,這位深愛你的情郎,便會死在你眼前……”
他的話,如同魔音貫耳,在我混沌的腦海中來回混響。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我剛得知江瀾月對我的深情,得知他的真心,就要你死我亡、被逼分離。
我越想越難過,心底裡的慌亂和悲傷被無限放大,失去了思考能力,就在我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麼選擇時,眉心處忽的被燙了一下。
這劇烈的疼痛,瞬間就刺醒了我,我望著面前蠢蠢欲動的匕首,再看著遠處,女鬼揚起的利爪,一股不知哪兒來的熱浪,從丹田裡躥起,匯聚在了眉心中央。
我張口就是一句國粹:“艹!去你孃的!敢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然後火氣上頭,我想也不想便一把拍飛了匕首。
原本擋在面前的水幕,碰到我的指尖後,竟然冒出了滋滋的白煙,就這樣在我眼前消失了……
我吃驚地望著雙手,還來不及多想,便一腳跨出了牢籠。
我正打算去營救江瀾月,猛地一抬頭,眼前哪有什麼黑水河、哪有什麼江瀾月和女鬼,只有一隻通體雪白的狐狸,略顯驚愕地看著我。
“沒想到……你這小丫頭身上,還有那麼厲害的仙呢!”狐狸沒有開口說話,但他的聲音卻鑽進了我的腦海裡。
這些妖怪和鬼魂都有類似的神通,似乎能用腦電波進行對話,我早已見怪不怪。
聞言,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仙?”
白狐狸通紅的眼睛,緩緩落在我的眉心:“早知你身上帶著柳仙,我就不跟你這丫頭計較了,在我們北方,這胡黃常柳灰五大家族都相互認識,你是柳仙的人,我也得給三分面子不是?”
他這話帶著一絲埋怨,似乎在怪我沒跟他表露,我身上帶著柳仙。
我無語地抽著嘴角,我這哪是帶著仙?我這是被人植入了一雙妖目,這雙眼睛平日裡都在沉睡,除非有人長時間盯著我的瞳孔,不然很難發現。
白狐狸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感覺到眉心處傳來的餘溫,難道……難道是剛才,我額頭痛了那一下,讓白狐狸發現了端倪?
我不敢確定,但十有八九應該是沒跑了。
這麼說,我剛才突然能破局,也是因為這雙妖目咯?
我唏噓不已,真沒想到,我拼命想要摘除的妖目,竟然還稀裡糊塗幫了我一次。
見白狐狸對這妖目很是忌憚,我借坡下驢,刻意挺直了身板,很裝逼地說道:“我本不想高調示人,既然你發現,我也不瞞你。”
“沒錯,我身上確實帶有仙,還是千年道行,快要化蛟的蟒仙,今日你看到的,不過是我仙家的一些皮毛,它老人家瞌睡大,很少會醒來,一旦清醒,就不鬧個水漫金山,恐怕無法收場。”
我說得一套一套的,白狐狸也聽得一愣一愣的,見我表情淡定,底氣十足,也不像撒謊的樣子,他的氣勢頓時就弱了下來。
“今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你家蟒仙不要介懷,能讓千年蟒仙跟隨,你這丫頭也很不簡單,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今天這事,我看就算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