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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積灰的神壇上,發出了咚咚咚的細微響動,他感覺祖師爺好像有話要說,於是便洗手上香,以香來斷吉凶。
結果……那掉落的香灰竟然是一朵很漂亮的蓮花狀!
“這是吉兆啊!我已經有半年沒有燒出這樣好的香了……”
方雲鶴喜極而泣,當時還以為祖師爺原諒了他,給他解除了懲罰,結果並沒有,他依舊是個倒黴蛋,摸到靈符都能讓法術失效。
“直到遇見你,我終於醒悟,這朵蓮花並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而盛開!”
方雲鶴說,相逢就是緣,我能看到他的法不靈,還善意地提醒他別砸了招牌,證明我就是他的貴人。
“是不是貴人我不知道,我只是單純覺得你人不錯,還幫我小姑出頭,是個實在人。”
我原本也沒多想,但方雲鶴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今天的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中間但凡少了任何一個環節,我和方雲鶴都不會坐在這兒。
難道,真是三清祖師顯靈了?
“我相信祖師爺不會隨便給我提示,今天那柱香就在告訴我,我的轉機來了!”方雲鶴兩眼放光地望著我,就像餓了很久的瘦狼,臨死前見到了一塊肉。
我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心裡發毛地問:“方道長,你到底想幹什麼?”
方雲鶴趕緊收回那滲人的目光,咧著嘴笑道:“溫師父,我們合作好不好?”
他已經閉關了半年,這半年有無數的齋主找上他,都被他給推了,但生意還是源源不斷,看著就鬧心。
方雲鶴愁眉苦臉道:“實不相瞞,我已經半年沒有收入了,再這樣下去,那就是坐吃山空,等著餓死。”
他雖然是修道之人,但也是肉體凡胎,需要吃喝拉撒的,也需要金錢來維持生活。
“那些視金錢如糞土的大師,都特麼是扯淡!我們道士難道是吃仙氣就能活的嗎?我們也要賺錢啊,這是祖師爺允許的合理收入,但這錢是拿多拿少,就要看個人的良心了。”
現在這世道,很多道貌岸然的道士、僧人、法師,以道法的名義到處斂財,賺得盆滿缽滿,那些人最好都能睜著眼睛睡覺,否則,指不定半夜就被黑白無常給收走了。
那種錢是短命錢,有命掙沒命花,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方雲鶴告訴我,他作法的錢,除了維持基本生活,存一筆看病的小錢,其他的都捐給了道觀,或是救濟窮人,根本沒什麼存款。
這半年來,他幹啥賠啥,做啥啥不順,家裡的水龍頭有天無緣無故地爆了,淹了樓下的住戶,他賠了好幾萬裝修費,家底都掏空了,還欠了道友一萬五千塊錢。
再不掙錢,他就真要餓死了。
我聽他說完,同情之餘卻覺得有些奇怪,他想找人合作賺錢,完全可以找他的同門師兄弟,或者其他門派的道友們,怎麼會找我一個看米婆合作呢?
聞言,方雲鶴又是一聲嘆息:“你以為我沒找過嗎?只要是道門中人,拜三清祖師的,都沒辦法幫我,誰跟我合作,誰的法事就不靈。”
看來,這次祖師爺對他懲罰還真是很重。
在這種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為了生存,他去註冊了某平臺的網約車司機,換了個招財的手機號專門接單。
單子確實多了不少,也賺到了一個月的生活費,或許是他太過勞累,疲勞駕駛,也或許是衰神附體,他的車撞了!
“我那車現在還在修理廠呢,發動機多半是廢了……”他別說拿錢買新車了,就連拖車的錢都是找人借的。
“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給你介紹客源,你給我抽成就好,這樣我的生活有保障,還能積功德。”方雲鶴期盼地望著我。
說實話,我挺心動的。
方雲鶴在雲城打拼了多年,混得小有名氣,他手裡的資源恐怕是我的十倍百倍,我若能搭上這條線,可以省了不少的事。
如果只是這種合作,那完全沒問題。
“你剛才說抽成,具體是抽多少?”我謹慎地開口,有些事還是放在明面上說比較好。
“三七分,你七我三!”方雲鶴說道。
我搖搖頭:“不行,三成太多了,我手下還有一個看事的合作伙伴要抽一份,這樣我只能漲價,苦的還是來看事的人。”
我是不想漲價的,畢竟很多人來看事,就已經夠苦了,我不忍心讓人再多花一分錢。
或許有些人會問,我都分七成了,為什麼想著漲價而不是讓步?
我這錢,是要分一部分給阿花的,然後還得救助需要的人,給流浪貓狗買貓糧狗糧的,定期給白雲觀捐香火錢,其實留給我的並不多。
再壓縮,我就只能勒緊褲腰帶,喝西北風了。
還是那句老話:救人者先自救,我都自身難保了,哪有力氣去“普度眾生”?
見我不肯讓步,方雲鶴低頭思索了一番,咬牙道:“行,就當交個朋友,我們二八分,我二你八。”
他能讓出這一步實屬不易,似生怕他反悔,我當即就拍板:“好,就這麼定了……”
我和方雲鶴相互留下了聯絡方式,正巧,他微信裡有個齋主在找他,說是女兒生了怪病,想讓他瞧一瞧。
方雲鶴說他先去看看,具體情況隨時跟我聯絡。
我們分開後,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我正打算買份麻辣燙回宿舍,江瀾月便鬼魅般地出現在身側。
他目光幽深地對著方雲鶴的背影:“這個方雲鶴很厲害,有他在你身邊,我都無法近身。”
“什麼?”我還以為他是故意躲起來了呢,原來是無法近身。
“那我還能跟他合作嗎?”我著急地問。
江瀾月並沒有阻止我和方雲鶴相處,也不反對我們合作,只是提醒道:“你跟他做事,凡事留一手,自己多個心眼。”
我聽話地點點頭:“多謝提醒,我一定會的……只要是他介紹的客人,你們也幫我查查底細,以防萬一。”
江瀾月頷首嗯了一聲,似感應到了什麼,他的耳廓很明顯地動了動,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見我還傻愣在原地,他腳步一頓,側過頭:“趕緊跟上,出租屋裡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