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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我已經看到紙條,顧澤川還在人頭蓋上刻字,這種做法挺下頭的!
我煩躁地皺著眉,原本打算要去的心情蕩然無存。
他那麼希望我未時赴約,我就偏不,看他能拿我怎麼樣?
我作為一個年輕人,也是有反骨的,最討厭別人逼著我做事。
如果沒有頭蓋骨,為了阿婆我或許也就爽快赴約了。
可現在,我的情緒十分牴觸,就想跟他對著幹。
我滿腔怒氣,但理智告訴我,不可以任性,我阿婆或許真在他們手裡。
阿婆去世後,我只有在家裡那次,夢到過阿婆顯靈,之後的兩年間,我一次都沒夢到過阿婆,就算我動用兵馬去招魂,也招不到阿婆的魂魄。
這很不正常!
就算阿婆身死,也不會魂滅,她的三魂中,天魂會去到天路,地魂會去陰司報到,人魂會守在屍身旁,無論是哪一魂,我通通都感應不到,就好像……好像阿婆的靈魂隨著肉身的消亡,也灰飛煙滅了。
如今,這個叫顧澤川的,居然能讓我見到阿婆,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是他抓走了阿婆,把阿婆的魂藏了起來。
可惡!
我暗自捏著拳頭,手指骨頭幾乎捏得泛白。
想到阿婆被人囚禁,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我就氣得渾身發抖,恨不得把這些人渣五馬分屍。
未時之約,我一定會去,不過不是逞匹夫之勇、傻乎乎地過去,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我們下山時,正好遇到了潘明傑的搜救隊。
見到我們仨安然無恙,潘明傑連忙朝我們迎來,長舒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我這才想起,走之前他女兒還在棺材裡,身上立刻浸出一層粘膩的冷汗。
“對了,潘雨辰沒事吧?”我緊張得舌頭都打結。
提起她,潘明傑難掩怒容,埋怨地道:“要不是我女兒拼命地敲棺材,我又正好醒來,她恐怕早就悶死了!”
他對我們頗有怨言,這些難聽的話,我和方雲鶴都得乖乖受著,誰讓事出緊急,我們都忘了潘雨辰這一茬呢?
沒把人悶死在棺材裡,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做錯了事就得認,我和方雲鶴低眉順眼地承認錯誤,並主動少要十萬塊錢作為賠償,終於平息了他的怒火。
這件事一波三折,還差點鬧出人命,好在……一切都順利解決。
潘明傑也不知是故意為難,還是不信任我們,說先付二十萬,剩下二十萬尾款,得等半年後結清。
他是個生意人,做事比較謹慎,需要一個驗證期來試試這法術靈不靈。
我當場就不幹了,冷著臉態度強硬道:“潘總,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如果法事不靈,你大可以來找我,要麼幫你解決,要麼全款退給你,在我這兒,就沒有卡尾款一說。”
方雲鶴跟我同一戰線,附和道:“沒錯,這不合規矩,而且潘總,用不了半年,這幾天你應該就能明顯地感覺到,你自己氣運和氣場的變化,如果不靈,你隨時可來找我,我方雲鶴再不濟,也不敢當著祖師爺的面撒謊。”
潘明傑想了想,最終鬆口道:“是我多心了,不好意思……我這就給你們寫支票……”
當五十萬元到賬,我心裡別提多高興了,走路都變得嘚瑟起來。
方雲鶴捧著我的手機簡訊,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
“半年了……半年多沒見到這麼多錢了……我果然轉運了!”方雲鶴激動得老淚縱橫。
他這半年也真是夠嗆的,不賺錢也就罷了,還各種破財,窮得都快抵褲襠了。
“得了,別看了,這些錢又不是隻屬於我們仨的。”我提醒他說十方財,十方去,這錢按照我的規矩,是需要分成好幾份的,其中的大頭要拿去給社會做公益。
“那是自然,就算你不開口,我也會提。”方雲鶴又恢復了一本正經。
他告訴我,這些年他一直都資助一家孤兒院和流浪動物之家,我們可以適當捐助一些。
商量好這筆錢的去處,時間也快到中午,我滿腦子都是未時之約,也沒心思跟他去慶祝,匆匆忙忙地趕回了出租屋。
屋子裡空蕩蕩的,絲毫不見江瀾月的身影,我不免擔心起來。
印象中,江瀾月從沒有離開我超過這麼久,縱使天大的事,他都會速戰速決,始終守護在我身邊。
我強壓著慌亂,一邊點著香,一邊喚姚春麗出來。
“來了主人……”清甜的嗓音,伴隨著一個嬌俏的女孩,在我腦海中顯像。
大眼睛,翹鼻子,眉眼含笑,甜得就像水蜜桃。
她這兩年跟著我,性子活潑開朗了許多,江瀾月不在家時,她會調皮地叫我主人。
可我此刻沒心思跟她打趣,心煩意亂地問:“我問你,江瀾月失蹤了多久?”
見我情緒緊繃,姚春麗也收起了笑意,認真地想了想:“算起來,快十個小時了。”
“也就是說,昨晚他大鬧鬼戲臺後,到現在都沒回來過!”我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是啊,江大仙從來都沒出去這麼久過,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姚春麗擔憂地道。
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多半是出事了!
我頓時就有些坐不住,但想了想,我已經十八歲,是個成年人了,手底下還有成千上萬的兵馬,如果連我也六神無主,不敢想象壇內會亂成什麼樣。
我咬著上下牙,回憶著江瀾月平日是怎麼解決問題的。
因為有他,我一直都很擺爛,從來都沒有用心去學過怎麼調兵遣將,怎樣運籌帷幄。
如今……一切只能靠我自己了!
“這樣,文廣勝你帶著你的兵馬,去下邊尋找江瀾月的身影。”
說完,我腦海中強行擠入了文廣勝那鮮衣怒馬少年郎的形象,他冷酷地朝我點點頭,領命出發了。
我深吸一口氣,接著道:“除了黃旗,其他的兵馬隨我一起,去藍橋商業中心那邊,會一會那個顧澤川。”
我故作冷靜地發號施令,吩咐黃旗兵馬守好法壇,江瀾月一旦回來,就立刻派人來通知我,剩下的兵馬除了五猖,其他都是護身的。
“待會去了藍橋,你們千萬別現身,藏在我左右伺機而動,明白嗎?”我凝重地交代著姚春麗和鬼兵鬼將們,一旦顧澤川現身,甭管他是死是活,直接給我開幹!
佈置好一切,我掐著時間點,打車來到了藍橋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