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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對著門翹首以盼。
但很快就明白來人不是江瀾月。
江瀾月是來救我的,怎麼可能客客氣氣地敲門?
我眼裡的光逐漸黯淡,差點沒忍住要崩潰。
身側,一道陰惻惻的目光緊盯著我。
江夜漓眸光微沉,氣氛冷到極致:“你好像……很期待來人?”
我心裡咯噔一下,努力給自己找補:“期待?我是緊張好嗎?你說……誰會找到這兒來?”
江夜漓審視我良久,見我面色沒什麼異常,他終於鬆開手,從我身後站起身。
“乖乖在這兒等我。”江夜漓落下一句話,徑直走到門邊。
開門的一剎那,我晃眼見到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後面還跟著那個穿白衣的高高帽子。
江夜漓表情不悅,臨出門時卻扭過頭,朝我投來一記笑意,看得我毛骨悚然。
門外傳來嘀嘀咕咕的說話聲,我按捺不住,悄悄摸到了門邊趴在門後。
依稀聽到他們嘴裡念著什麼“有罪”,“不小心讓他們逃了”,“地府一團遭”……
直覺告訴我,這些事或許跟江瀾月他們有關。
“廢物!”江夜漓一聲低吼,然後,那兩人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
我嚇得魂都沒了,趁著江夜漓還沒發現,躡手躡腳地坐回了黃花梨的木榻上。
我焦躁不安,想要逃卻覺得此刻不是最佳時機。
就在我如坐針氈,心煩意亂時,蟒三爺開口說話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聰明,真是膽識過人。”
他似乎在誇讚著我,但多少夾雜著些不懷好意。
相處了這麼久,我自詡對他也算有些瞭解。
蟒三爺一開口,多半是要找我談條件了。
我穩住心神,用意念跟他對話:“蟒三爺醒得可真是時候。”
我口中的嘲諷意味也很濃。
“都這個節骨眼,你還有心思陰陽怪氣,就不怕我告訴他,你早就識破了他,眼下不過是虛與委蛇。”蟒三爺氣急敗壞道。
“那你說啊,當著他的面你怎麼不說呢?”見他落井下石,我也沒什麼好臉色。
蟒三爺真真實實被我給懟到了,我能感覺到他很生氣。
可是,他再生氣也不敢真的叫來江夜漓,畢竟……我們是利益共同體。
他在我身上,我要是死了,他也會一併灰飛煙滅。
他不可能犯傻,之所以威脅我,不過是看我孤身一人,又無處可逃,想要從我身上談點條件罷了。
我不接他的招,他也拿我沒轍。
我篤定他不會跟江夜漓坦白,便也沒進他的圈套。
“你果然跟著那江瀾月學壞了……”蟒三爺暗罵一聲。
與其說我學壞,不如說,我開竅了吧!
別看我年紀小,可我這兩年經歷了太多,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懵懂無知,只能躲在阿婆和江瀾月羽翼下的小孩了。
面對困境,我不哭不鬧,首先想到的是怎麼保命。
在生命面前,其他的都是弟弟。
之前蟒三爺不吱聲,我還以為他被江瀾月的法術困住,還沒有甦醒,聽到他的聲音,我免不了一番激動,我逃生的成功率,又增加了一份。
“蟒三爺,一切的恩怨我們出去再說,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死不要緊,可是你死了,就真的再也見不到阿寧了。”
阿寧就是他的軟肋,打蛇打七寸,我還是知道的。
這番話一出來,蟒三爺也不敢叫囂了,只能認命地跟我合作。
“你倒是會拿捏我。”蟒三爺沒好氣地說,語氣也比之前好了許多,甚至透著點無奈。
我暗自鬆了一口氣,對他開門見山:“既然你醒了,我也不跟你囉嗦,以你的實力,能不能打得過他?”
蟒三爺默了一瞬:“或許,能打個平手。”
“這就好!”我看到了生的希望。
早知道蟒三爺有實力,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厲害,能跟冥王打個平手。
那我還裝什麼心兒啊?
想到江夜漓碰過我的身上,我就噁心得想把那塊皮給搓掉。
“不過……”蟒三爺顧慮道:“一旦我發揮出所有功力,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我肉體凡胎,能承載妖目已經不易,如果蟒三爺要在我身上跟江夜漓鬥法,我會被鬥成炮灰的。
我剛剛燃起的希望再度破滅,這種巨大的失落,比我之前希望渺茫還要難受。
“不過……”蟒三爺嘆道:“若是他疏於防備,突然被我一擊即中,或許能給你帶來一定的逃生時間。”
“怎樣才能疏於防備?”我問道。
蟒三爺突然支支吾吾,不知咋的,我的眉頭竟然有點燥熱。
“就是……就是上次,江瀾月插到他後背那次的那種情況……”蟒三爺隱晦地說著,居然還害羞了。
上次、插刀……
我瞬間就明白了,臉頰滾燙得厲害。
如果不知道他是江夜漓還好,我還可以把他當做江瀾月,可是……一想到他是別人,我就下不去嘴。
“必須這樣嗎?”我尷尬地問。
“不然呢?”蟒三爺反問道:“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能讓他徹底鬆懈,沉迷其中嗎?”
說實話,我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先不說這個,假如……假如你以最大限度傷到他,他多久能恢復知覺來追殺我?”我又問。
蟒三爺認真地想了想:“你只有最多一個時辰的時間。”
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
我的心拔涼拔涼的。
且不說我被困在孤島上,就算我能傷到他,也只有兩個小時逃生,哪怕我能找到船,也不一定能上岸,我都不知道這是哪兒。
察覺到我的擔心,蟒三爺對我說道:“你不知道,但我知曉……”
在我沉睡的時候,蟒三爺的眼睛可是睜著的,他記下了來時的路。
我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告訴我回去的路,一定會有所圖謀。
但……只要能逃出去,我就能走一步算一步。
“好吧,我會伺機而動。”我剛說完,蟒三爺便輕咳一聲,門口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江夜漓陰沉著臉,怒氣沖天地進門,見到我時,所有的壞情緒都散去。
見我老老實實坐在這兒,他愣了愣,語氣中滿是懊惱:“讓心兒久等,他們真該死……”
他滿目柔情,俯身朝我伸出手,動作緩慢地托起我的下巴:“我就知道,我的心兒不會離開我……”
尖銳的目光,彷彿要將我看穿看透。
要不是他一直在外面,我都懷疑他聽到了我和蟒三爺的對話。
這種氣氛太過可怕,我心虛都不敢直視,磕磕巴巴地開口道:“剛才,外面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