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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山主。”
武運蒼聽到深山之中傳來的那道悠長聲音，臉色也微微一變，露出一絲尊敬。
武運蒼算是跟厲蒼穹同級別的人物，故而厲蒼穹的師尊，也即是發出聲音的棲雲聖山老山主，論及地位和實力，都要更勝一籌。
棲雲聖山老山主，基本相當於擎天武府的老祖。
武運蒼為人高傲，卻對前輩極為尊重，尤其是這種頂級的至尊人物。
就算排開心中的尊敬。
武運蒼本身的實力也不如老山主，自然尊重。
“擎天武府的小娃娃，老夫當年看到你的時候，你尚且還是一個神通境界的孩子，如今都快要追上老夫，當真是日月如梭。”
聲音繼而響起，聽起來非常柔和。
雷耀和商泰然眼皮子亂跳，心中止不住震動，他們神通修為，無論走在哪裡都要被尊稱一聲前輩，如今卻被人說是孩子……
或許，這就是頂級人物的魄力。
周玄心中也隱隱波動，不禁看向前方的深山，難以挪開目光。
他不得不為之震撼。
他能夠感受得出來，厲蒼穹和武運蒼的實力，弱於棲雲聖山老山主不少，此人便是真正站在了這世間巔峰的存在，恐怕整個九州也沒有幾個。
他忽然很好奇，不知道李劍七的師尊，松清劍聖，相比這些大人物如何。
很可惜。
周玄能力有限，無法洞悉這些大人物的深淺。
武運蒼神色略有波動，朝著深山拱手：“晚輩此生怕是無法追上老山主的腳步，老山主過譽了，今日沒有打個招呼便前來拜訪，失敬失敬。”
“事出有因，何談一怪，反倒是我棲雲聖山沒有好好招待你，有失遠迎。”
老山主笑了一聲，忽然話鋒一轉。
“蒼穹，老夫很多年前便與你說過來者是客，今日之事老夫都看到了，這位小友本身便是大秦之人，理應歸屬大秦，武運蒼此來合情合理。”
厲蒼穹聽到這話，頓時皺了皺眉頭。
“師尊，這些道理我都清楚，然而這位小友，已經入了我棲雲聖山的山門，他人強取豪奪，我棲雲聖山又怎麼可能放著不管？”
厲蒼穹始終不想輕易將周玄讓出去。
武運蒼一言不發，平靜地看著一切，他知道，既然老山主已經出面，那麼就只要等老山主的意願。
老山主若是願意，厲蒼穹不可能阻擋。
老山主若是不願……
武運蒼也不可能繼續強取，只能暫時離開，至少得等到返回擎天武府，看看老祖的意願，他實力有限，不可能敵得過棲雲聖山的老山主。
“你說得也不無道理。”
老山主這句話是對厲蒼穹說的：“既然已經成了我棲雲聖山弟子，自當要加以保護，只是一切決定權始終在於他自己，誰也不能強迫。”
“棲雲聖山若是要將之留下，他不願意，武府主自然是不答應。”
“反之，也是一樣。”
老山主微微一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玄。
武運蒼和厲蒼穹目光閃動，眼下的情況非常明顯，老山主個人沒有意願，一切都看周玄自己的選擇，若是不願意離開，那麼老山主會出手。
若是不願意，老山主也不會多說什麼。
“周玄。”
武運蒼和厲蒼穹看向了下方周玄，嘴唇微微一動，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老山主正在看著這一幕，說什麼都毫無意義。
棲雲聖山的眾多弟子騷動起來，心情古怪，往日，向來都是修行者求著進入棲雲聖山，今日倒是完全反轉了過來，堪稱詭異。
棲雲聖山想要收下週玄，還得看周玄願不願意。
像是這樣的光景，千百年來怕是都沒有出現過多少次數，尤其還有一個擎天武府在看著。
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很難不讓人羨慕。
他們轉而很是好奇，猜測周玄究竟是會留在這棲雲聖山，還是選擇離開，返回大秦的擎天武府，理論上來推斷，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
周玄一路逃亡，來到棲雲聖山，顯然是因為誤會，如今誤會解除，沒有理由不回去。
厲蒼穹也知道這一點，眼眸中泛著擔憂。
雷耀和商泰然也看向了周玄，目光閃動，他們自然更加希望周玄跟著武運蒼離開，成為大秦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那樣他們臉上也有光。
全場隱隱安靜了下來。
老山主說出了所有人都猜到的一句話。
“如此，還請小友自己做出決定，無論你想不想要留在棲雲聖山，老夫都支援。”
“誰也不能阻止。”
老山主語氣柔和，說出來的話語卻無比強硬，聽得不少人心中感慨，只要周玄點頭，誰都不敢有二話，九州能夠說出這句話來的人，屈指可數。
周玄微微抿嘴，不禁陷入了沉默。
他很快朝著武運蒼拱手，維持了此前的決定。
“方才武府主和棲雲聖山的前輩爭論不休，晚輩，有些插不上話，晚輩想說，棲雲聖山願意收留晚輩，已算是大恩，晚輩不能棄之不顧。”
“因而還請武府主先回吧，抱歉。”
周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故此說得無比迅速，像是沒有半分猶豫一般。
頓時間。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不少人都是一臉驚訝地看著周玄，沒有想到周玄居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他們原本以為，周玄跟著武運蒼離開的可能性，會稍大一點。
雷耀和商泰然怔怔出神，然後對視一眼，臉上露出苦笑，他們無法干涉周玄的決定。
“不能棄之不顧麼……”
武運蒼愣了片刻，看向周玄的眼神，又是多出一分欣賞，隨後化為了無盡的可惜，像是這樣的天才人物，不能留在大秦，絕對是大秦的損失。
武運蒼心中一嘆，搖了搖頭：“既然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本座不會強加干涉。”
“那就祝願你修為進步，早日登峰造極。”
落下一句話之後，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只見武運蒼身影閃爍，化為了一道璀璨的金光，片刻間沒入了深深的蒼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