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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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嶽無比渴望能有更先進的超級計算機供自己使用。如果自己的算力足夠，陳嶽甚至敢在現階段就觸及基礎物理的研究領域。
基礎物理所揭示的是宇宙最底層的運轉規律，用於回答某些最本質的問題，譬如“宇宙的最基本構成是什麼”、“宇宙從哪裡來”、“宇宙到哪裡去”、“為什麼恆星會以這種方式燃燒”、“宇宙為什麼是現在這個樣子”等等問題。
基礎物理是一切科學技術發展的基石。它具備最無與倫比的重要作用。
與基礎物理相對應的則是應用物理。應用物理層面更貼近生活一點，像是“怎麼造這個機器更省油”、“精度怎麼提高”之類，都屬於應用物理範疇。
基礎物理決定應用物理的上限。應用物理的技術水平永遠不可能超越基礎物理的研究水平。
就像，如果沒有相對論的發現，那麼yuan子彈和氫彈就不可能造出來一樣。
基礎物理如此重要，但研究基礎物理的消耗也十分驚人。就像地球時代，為了研究物質的最細微結構而建造的粒子對撞機，造價最低的也要有幾百億一臺。
建造的譬如中微子望遠鏡之類的設施，還要建在幾百米深的地下，耗資之大，普通人根本難以想象。
但對此刻的陳嶽來說，只要有足夠的算力，這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以他如今的發展階段去觸及基礎物理的領域他都敢。
唯一的問題是，算力不足啊……
陳嶽一邊感嘆著，一邊執行著自己的“算力回收”工作。
於是，大量的許可權被開放給了基層晶片，大量的指令與指令集被他部署在了那些晶片之上。從現在開始，一些較為不重要的、太過細微的決策，便不再需要他來插手。底層晶片自己便會依據提前設定好的條件做出決定。
於是，陳嶽的工業世界之中，極致的協調性與極致的效率被打破了。
列車的到點時間有時候會出現細微的誤差，導致排程必須要留出足夠的容錯度，從而導致了效率的一些降低；
機器人生產線上，劣品率有了細微的提升，發電廠那裡，平均能耗有些提升，鋼鐵廠那裡，生產效率略微下降……
陳嶽看在眼裡，但也只能忍受。
這一次放權，陳嶽回收了大約30%的算力。於是這些算力被一股腦的投入到了研發機構之中，各實驗室所進行的各種實驗愈發頻繁。
技術的進步，便在這一次次的實驗之中緩慢提升著。
在這種情況之下，陳嶽的工業實力再一次開始了快速增長。不過這一次增長並未持續太長時間。
新曆102年5月，木衛五上出現了第一例礦產枯竭事件。
1506號礦是一座硫化鋅礦。這裡的鋅礦儲量低，品相也不好，難以開採。不過這個礦在陳嶽的工業體系之中仍舊佔據較為重要的地位。
因為陳嶽其實並不看重它能產出多少鋅元素。在木衛五上還有其餘十幾個礦山可以生產提煉出足夠陳嶽使用的鋅。
陳嶽最看重的，其實是與硫化鋅共存的另一種稀有元素，鎵。
這種稀有元素可以用來製造合金，也可以用於生產半導體。過去上百年間，陳嶽一直在穩定的從這裡獲取鎵元素。
但現在，它枯竭了。
雖然此刻還有其餘幾座礦場可以提供鎵元素，但這卻是一個不好的兆頭。
“再持續下去，會有越來越多的礦場枯竭，失去開採價值。”
陳嶽暗暗的想著：“木衛五畢竟太小了。”
事實上，能在木衛五上找到幾乎所有自己需要的元素，這已經是極大的幸運。陳嶽不能再奢求太多。
“那就只能從其餘的星球上開採了。幸好，我現在的航天工業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
察覺到了此刻這個隱患，陳嶽立刻上馬了航天計劃。
他首先向太空之中發射了足足幾百顆衛星。
這些衛星並不是用來觀測木衛五的。他打算將這些衛星發射到其餘木星的衛星旁邊去，觀察其餘的衛星上面有沒有自己需要的鎵元素。
“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陳嶽有些感慨，心中還有些振奮。
早在剛降落木衛五的時候，陳嶽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將觸角只侷限在木衛五上。它太小了。讓自己的工業設施蔓延到多顆星球，在多顆星球的支撐之下，自己的工業才能發展壯大。
“那就從現在開始，踏出第一步！”
依據距離木衛五的遠近，陳嶽開始挑選目標星球。
四顆木星的大衛星首先被排除。
它們固然極大，上面礦產固然豐富，一顆星球就夠陳嶽吃用不盡。但它們有一個最大的缺點。
它們太大了。
它們不僅引力巨大，而且還有相比起來極為厚重的大氣層。以此刻陳嶽的航天工業水平，甚至都沒辦法操縱火箭和飛船在它們上面起降。
能成為目標的，僅有如同木衛五這樣，或者比木衛五更小的星球。
便在這種情況之下，這數百顆衛星在木五型火箭的護送之下，分別沿著不同的軌道，向著木衛十四、十五、十六、十八、木衛六等五顆不同的木星衛星飛去。
同時，為了保證不同的星球之間的通訊，陳嶽還順便發射了一些木星人造衛星上去。
這些衛星不圍繞木星的衛星運轉，而是直接圍繞木星旋轉。且它們之間有不同的軌道，可以保證無論木衛五運轉到哪個位置，都可以方便的和執行到另一處的木星的其餘衛星之間通訊。
浩瀚蒼穹，漫漫星河。數百顆小小的衛星飛行著，在陳嶽的遠端控制下，順利進入到了不同衛星的環繞軌道。
觀測隨之開始。
第一年，陳嶽一無所獲。
這些人造衛星只在那些星球上尋找到了一些大路貨，沒有多大的價值。
“這麼大的星球，怎麼礦產這麼貧瘠。”陳嶽發著牢騷：“要實在不行，就只能去更遠的衛星看看了。”
第二年，某天。
一組衛星傳回來的資料，讓陳嶽精神一振。
“這……這似乎是一塊鋁土礦礦脈啊……”
鋁土礦中，通常也會有鎵元素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