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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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貴妃雖是笑著，眼神裡卻沒有一絲暖意。

連她自己都未察覺，她投向皇上的目光，早已沒了原先的濃濃情意。

被她搶先直接發問，皇上的氣勢陡然一降。

他原想著先斥責她善妒不能容人，再把話題慢慢引向溫常在。

他如今雖也厭惡溫常在，但她父親畢竟掌握一方軍權，現下還要依靠溫將軍平定西域叛亂。

“樂言，我知你看不上溫常在的行徑，可也不能當著後宮眾人的面直接動手。”

皇上面上似乎有些為難，“先前總有些人參奏你肆意妄為，目無王法，但我知道你本性不壞，從沒有害人的心思。”

“只是往日你要收斂一下你的小性子了，作為我的貴妃，應當為後宮當起表率。”

皇上苦口婆心的說著。伸手要攬趙貴妃的肩，卻被她一側身躲了過去。

皇上剛去看過柔才人，指不定摸了哪裡，趙貴妃不想讓他再碰自己，她嫌髒。

“後宮有皇后娘娘一人作表率就夠了，臣妾說到底只是一個妃子，當不得如此重任。”

貴妃也只是說的好聽，說到底還是妾室。

先前她就是聽了皇上的鬼話，真以為自己可以和皇后叫板，做下許多錯事，也落得不敬皇后，囂張跋扈的惡名。

如今仔細想來，才發覺自己只不過是皇上制約皇后的棋子。

也許他對自己也有幾分真心，但卻抵不過權利。

伸出的手落了空，皇上的臉色陡然陰沉，駭人的風暴凝聚在眼底，讓人望而生畏。

但趙貴妃卻絲毫不怕，大不了就是禁足收回宮權。

這種事他乾的還少嗎？

現在她和皇后之間的心結已經解開，這宮權留在自己手裡也沒了用處，還會徒增事端。

“惹人非議又如何，溫常在意圖傷害皇嗣，臣妾教訓她有錯嗎？”

趙貴妃把玩著手上碧璽戒指，心裡想著下次鬥地主，找機會把這枚戒指輸給柳蔓。

她都已經能想象到那個小財迷拿到戒指後，笑的牙花都能看見的小模樣了。

“你……你真是仗著朕的寵愛越來越放肆！

皇上沒想到趙貴妃竟然會頂撞自己，一時間竟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

趙貴妃淡淡掃了一眼皇上氣急敗壞的表情，內心甚至有些想笑。

“臣妾不是仗著有皇上的寵愛才放肆，而是本來就如此放肆，只是為了皇上才壓抑住自己的本性。”

這句話一出，整個鍾粹宮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立在主子身旁的宮女太監們不敢想象，為何貴妃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皇上仔細看著面前的女子，明明他們日夜相伴，抵足而眠，他卻突然像不認識了這個人一樣。

趙貴妃迎著皇上銳利的目光，後背冒出的冷汗幾乎將裡衣浸溼，卻依然梗著脖子同他對視。

過了十幾秒，又像是漫長的一刻鐘，皇上率先移開了目光。

“既然貴妃執意要如此，那就把宮權收回交由皇后管理，免得帶壞後宮風氣。”

留下一句怒氣十足的話，皇上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他打算晾一晾趙貴妃，這一兩個月裡他不會再來鍾粹宮。

他要讓她知道，沒了帝王的寵愛，她什麼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