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提前告訴祖父應對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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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前,柳老爺推說自己昨夜沒睡好,拒絕了國子監徐祭酒的同車邀請。
他現在沒心思和人聊天啊!
他與柳老夫人面面相覷,都默默聽著那軟嫩聲音的後續。
尤其是柳老爺,嘴上不承認,耳朵可聽得仔細。
【哪怕皇帝爹現在不流連後宮,但也要給生了一兒一女的額娘體面。】
【所以,他這次又想給祖父一個升遷機會,就找人來問你‘潘治水,應如何’。】
柳老爺面色一正。
他也想升遷,一來為民做事,二來他也想給女兒掙個臉面!
外祖高升,五皇子在宮裡也能不受旁人輕視。
柳老爺當即就思慮起來。
——潘治水,應如何?
皇帝想派他去做黃河流域的疏通事情?
這是要問他,如果把他派過去,他怎麼幫著潘集這個前幾日剛被升遷的河道總督?
柳老爺思慮期間,皇宮車輦已經遠行。
離他們最近的柳嬪轎子,也慢慢離開視線。
【外祖,你如果這麼作答就好啦……】
軟糯聲音,竟也越行越遠,聽不清了。
柳老夫人頓時著急,“老爺,你有沒有把握啊?你答的出嗎?”
“等到了秋山,我想辦法去看一次柳嬪與小格格!”
只有離得近,才能聽見小外孫女的心聲。
柳老爺吹鬍子瞪眼,“你別驚了小格格!”
百官等皇宮的座駕遠去,才都上了自家馬車,陸續朝秋山行駛。
車簾子一落,馬蹄聲、車輪聲,一路不絕於耳。
柳家老夫妻說話輕些,旁人也聽不見。
柳老爺思量著問,“小格格的事,女兒可知道?”
柳老夫人猶豫,但很快搖頭,“小格格滿月我進宮時,澶娘好像不知道,五皇子也沒什麼反應。好像只有我聽得見小格格的聲音,現在還有老爺。”
柳老爺喜上眉梢,洋洋得意,“外孫女跟我們親!”
柳老夫人瞪了他一眼,“那你別御前答錯問題,給小格格丟臉!你自己貶官便罷了,大不了回去賣紅薯,但你要是牽連女兒與小格格,我與你沒完!”
柳老爺擺手。
“‘潘治水,應如何’……提前知道皇帝問話的內容,我準備兩日,夫人放心,不會答錯的。”
皇上想派他治水,他這兩日便去與河道處的幾個文官喝茶,請教一番。
“再讓張三替我去買幾本書,我徹夜研讀便是。”
柳老夫人聞言便鬆了口氣。
這準備也算充足。
比臨時作答,要穩妥多了。
要這樣,老爺還是答錯,那也難怪皇帝不愛用他。
夫妻倆又商量一會,默契地約定,“小格格的事,既然他們都不知道,便你知我知,不要洩露分毫。”
外孫女給他透題,萬一被皇上知道,那不就是作弊了?
想聰明一回、掰回皇帝印象分的柳老爺,堅決保密!
“要是小格格有說到女兒、五皇子什麼事,夫人,你要想辦法進宮告訴他們。”
“那肯定!”
兩日後,秋山祭祖順利在秋山寺方丈的主持下進行。
皇帝要多留三日,素食誦讀祭文,百官隨同。
期間蕭雲州傳召了不少大臣,去御前問答,處理政事。
終於,第三日,輪到了等候多時的柳家老爺。
來請人的,竟然是魏正這個御前大太監。
魏正笑眯眯地,不僅一路對柳家老爺恭敬,還把柳家老夫人都一起請到柳嬪的地方了。
“皇上體恤,柳嬪娘娘生產後不久,思念父母。”
“所以恩准柳老爺、柳夫人,先在柳嬪處用膳。一個時辰後,奴才再來接柳老爺去御前。”
柳老爺、柳夫人都有些發怔。
他們早接到訊息了,自己女兒升為嬪位。
但沒想到,皇帝如此照顧。
柳老爺很是欣慰,可剛隨著柳夫人,進了柳嬪落腳的小院偏廳,他就如雷重擊,驚在原地。
【外祖啊,今天你要倒黴啦。】
【潘治水,應如何,你會錯意了!】
【根本不是問你,潘集治水,你應該如何幫他!你往自己去治水的方向作答,那就大錯特錯啊!】
柳老爺與夫人,都傻眼了。
特別是柳老夫人,狠狠瞪了自家老爺!
什麼充足準備?
什麼肯定沒問題?
大忽悠!
“怎……”怎麼會不是問他治水呢?
柳老爺呆滯。
【外祖你在國子監做二把手,國子監是培養未來官員的地方。皇帝爹怎麼會問你治水?】
【治水又不是你職責所在。】
【‘潘治水,應如何’,皇帝爹是問你,潘集有才幹被調去治水,他本來任職的翰林院空出一個位置啦,你作為國子監二把手,覺得在國子監讀書的應國公三公子,應勤這個學生怎麼樣,能不能調去翰林院補潘集的缺啊!】
柳老夫人恍然大悟。
柳老爺瞠目結舌,而後很快臉紅。
皇帝的問話竟然是這樣解的!
他完全解錯方向了啊,他還沒小外孫女通透。
蕭楚楚嗷嗷地在柳嬪的懷抱中,漲紅了臉想比劃,但太為難她了。
這可愛小模樣,讓做母親的柳嬪都看不下去,想狠狠地親一口女兒。
“楚楚真乖。”
如今已是嬪位的柳澶娘,心思一轉,就看向多年不見的自家爹。
眼眶微紅,點撥道,“爹,今早女兒教小格格認字,她好像能認‘一’這個字了呢。”
“胡鬧,格格還小!不要拔苗助長,讓她好好地吃睡玩耍。”
柳家老爺忍不住反對。
柳澶娘微笑著點頭,“人在不同位置,就想法不同。我以前埋怨孃親對我嚴格,可自己做了娘才知道,爹孃都是為了孩子好。”
“可見,做什麼事都要先看清自己所處的位置與身份。”
柳老爺怔住。
所以說,皇帝覺得他蠢。
看似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個答非所問錯誤,但卻說明他沒認清自己的職責。
思考問題的方向就錯了,再努力都沒白費功夫。
皇帝叫他去之前,多半也問了國子監徐祭酒同樣的問題。
他們自然要對學堂裡出挑的學生了如指掌,誰以後能做什麼位置,能不能頂得住事……這些都要清楚。
如果徐祭酒答對了皇帝的問題,他答非所問。
就顯得他尤其的蠢!
一個國子監的事情都做不好,還能把他擺在什麼位置?怎麼給他升遷!?
柳家老爺頓時大汗淋漓。
好險!
也就一頓飯功夫,前院就來人了。
“皇上召見柳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