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退出？黎格的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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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波動的出現，並沒有讓炭治郎感到驚奇。

畢竟，習得呼吸法的劍士也能發火、起水、颳風什麼的，不過是發光而已，還不至於讓人感到驚訝。

炭治郎只是緊張又期待的在那裡看著，看著黎格手上的赤色波動如流水般透過他搭在禰豆子額頭上的手湧向少女，逐漸覆蓋住少女的全身。

黎格便控制著分解魔法的精度，以免造成什麼差錯，把人給分解掉了，那就真的是玩笑開大了。

黎格只是針對禰豆子體內的異物，針對那不屬於人體所有的鬼血。

在這樣的情況下，禰豆子突然全身抽搐了起來。

“唔……”

些許痛苦似的聲音從禰豆子咬著竹筒的口中漏出。

炭治郎差點沒忍住撲上去，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選擇了信任黎格。

禰豆子卻是抖得更厲害了，嘴裡漏出來的聲音也越來越痛苦，最後竟是全身都冒出了煙。

“禰豆子！”

炭治郎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叫了一聲。

可惜，這會，不管是黎格還是禰豆子，都沒有餘力去理會炭治郎。

禰豆子似乎正承受著非人的痛苦，令其雙手雙腳都無意識的揮舞了起來。

“嗤！”

銳利的指甲無意間劃過黎格的手，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黎格微微蹙了蹙眉，卻沒有停下來，冷靜的繼續釋放分解魔法的波動。

他之前想得太簡單了，以為將鬼舞辻無慘的血從禰豆子的體內分解掉就能讓其恢復為人，可鬼舞辻無慘的血早已融入了禰豆子的血肉之中，徹底改造了她的體質，又哪是那麼容易分解掉的呢？

黎格需要在不傷及禰豆子的狀況下只將其體內“不屬於人的部分”給找出來，再將其分解掉，這難度簡直就像是讓人在肉眼看不見的細胞裡挑出一根刺來一樣，直讓人想大呼辦不到。

換做以前的黎格，他也確實辦不到這樣的事情。

幸好，現在的黎格已經覺醒了通透世界，能夠直接透視人體，看到人體內每一塊肌肉乃至是每一條血管的運動，只要他再集中一些，要將融入血肉以及細胞中的“刺”給挑出來，並不是沒有可能。

於是，黎格徹底關閉了所有的感官，只留下最低限度的必要部分，集中集中再集中，用來細緻的觀察禰豆子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塊血肉的活動。

然後，黎格將從裡面發現的異物通通排解了出來，用魔法進行分解。

這個步驟很繁瑣，很冗長，很考驗人的耐心。

至少，半個小時過去了，黎格還在繼續，禰豆子也還在痛苦似的掙扎，可見此事的不簡單。

直到半個小時過後，禰豆子身上冒出來的煙開始減少，痛苦的聲音及掙扎的力度亦是在逐漸減輕。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赤色的波動消失了，禰豆子亦是徹底的恢復了平靜。

“呼……”

黎格這才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

“怎、怎麼樣了？繼國先生！”

炭治郎全程沒有眨過一下眼睛，一直死死的盯著，見到黎格好像完事了，趕忙出聲詢問。

然而，黎格沒有回答，只是對著他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這裡。

“繼……”

炭治郎下意識的就想出聲，卻是在下一秒鐘裡，被另外一個聲音給打斷。

“哥哥……”

當這迷迷湖湖的細微聲線在房間裡響起，傳入炭治郎的耳中時，炭治郎宛如被天雷噼中一樣，凝固在了那。

半響，淚水再一次的從炭治郎的眼中湧了出來。

…………

離開炭治郎居住的宿舍的黎格，在走到門外的同時，立即是清晰的聽到門內傳來一陣大哭的聲音。

“也是難為他了。”

黎格嘆了一口氣，倒也不急著走了，就在這裡等著。

這一等，黎格便又是等了半個小時。

這時，炭治郎才一邊擦著淚水，一邊從宿舍裡走了出來。

“謝謝你，繼國先生，真的非常感謝！”

看到黎格的那一瞬間，炭治郎想都不想，直接跑到了黎格的面前，不斷的彎腰鞠躬。

“行了，你已經道過很多次謝了。”

黎格扶起炭治郎，沒讓他再拜下去。

“不，就算是道再多的謝，都不足以表達我現在的心情。”炭治郎帶著一副如釋重負又眼淚汪汪的笑顏，道：“我只剩下禰豆子一個家人了，之前其實一直都很不安，有時候常常會忍不住想，要是禰豆子以後都變不回人了，那該怎麼辦。”

鬼變回人，這是沒有先例的。

不止炭治郎沒有聽說過，哪怕是產屋敷一族、煉獄家以及整個鬼殺隊的歷史上，都沒有聽說過有哪個鬼後來變回了人。

別說是有記錄的歷史，就是在原著裡，鬼變回人這種事，都是在快要大結局的時候才因為珠世研究出的變人藥而出現。

炭治郎固然有著堅定的意志，決不放棄的毅力，可究竟能不能將自己的妹妹變回人，這終究是個未知數，他也沒有信心。

直到今天，這個願望才得以實現。

而使這一切出現的人，就是這位認識不久，但非常強大，非常神秘，非常厲害的總教大人。

炭治郎便決定了。

“以後，你就是我的大哥了！”

“……不，這就算了吧？”

“不行！你就是我大哥！”

“可我覺得……”

“大哥！”

“………”

炭治郎的大嗓門，直接是使得黎格連拒絕的話語都說不出來了（物理意義上）。

只能說，不愧是煉獄杏壽郎的弟子，別的學沒學會先不提，這大嗓門和不聽人話的本事倒是學了個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算了，隨你吧。”

當下，黎格也不管了。

反正在無限列車的時候，這貨就喊過自己一陣子大哥來著，雖然此大哥非彼大哥，但沒差，受著就受著吧。

“你妹妹沒事了吧？”

黎格詢問了一句。

“嗯，她沒事。”炭治郎臉上不由得浮現出溫柔的表情，道：“只是她好像還很累，我就讓她睡下了，晚上的時候我會請忍小姐過來幫我看看禰豆子，希望她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行。”黎格點了點頭，道：“那你今天就不修行了吧？”

“是的，請容我休息一天。”炭治郎不好意思的道：“我不放心禰豆子，想在旁邊看著她，但等禰豆子的狀況好一些以後，我一定會過去的！”

“其實，你就這樣退出也是可以的吧？”黎格勸了一句，道：“你妹妹已經變回人了，你不用再去找鬼舞辻無慘，既然如此，帶著你妹妹一起回家，遠離戰場，這對你們而言不算是一個壞選擇。”

炭治郎頓時不說話了。

“你只剩下禰豆子一個親人了吧？”黎格看著這樣的炭治郎，道：“反過來也是一樣的，禰豆子已經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了，要是你接下來還參與到戰鬥中，碰到強大的鬼，導致不小心丟了性命，那禰豆子就沒有任何家人可以依靠了。”

“我……”

炭治郎張了張嘴。

“你不用現在就回答。”黎格阻止了他，道：“先好好考慮一下吧，最好是跟你妹妹商量一下，不用急著給出答桉來。”

聞言，炭治郎閉上了嘴，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好好想想吧。”

黎格這才轉身離開。

炭治郎沒有再出聲，只是朝著黎格的背影，再一次的彎腰鞠躬。

他知道，黎格是為了自己好才說這些話的。

但他確實還沒辦法做出選擇。

所以，炭治郎覺得，自己確實該好好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

黎格會對炭治郎說出那番話，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作為原著主角，炭治郎的身上雖然有很多出彩的地方，若是好好培養一下的話，那絕對是一個極為優秀的戰力，甚至能夠在關鍵的時候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可在原著的最後，炭治郎的結局其實算不上多好。

他的一條手臂萎縮了，一隻眼睛也失明瞭，甚至因為開啟了斑紋的關係，此生都活不過25歲。

雖然，這對炭治郎來說已經算是非常幸福的一個結局，因為他的妹妹變回了人，鬼舞辻無慘也被討伐了，他還帶著自己的小夥伴一起回到家中，過上平凡的生活，本人對此肯定很滿足，但終究留下了不少的缺憾。

如今，這一切都還沒發生。

最終的大決戰沒有開啟，炭治郎的斑紋也還沒有覺醒，有自己在的話，鬼舞辻無慘同樣不是沒有人處理，既然如此，多炭治郎一個不多，少炭治郎一個不少，沒必要讓他來蹚這趟渾水。

萬一炭治郎這回真的戰死了，那他妹妹確實將變得孤苦伶仃，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參戰。

不過……

“畢竟是原著主角，要是有這麼容易就放棄，那無數世界裡的反派估計都能歡呼上三天三夜了。”

黎格多少有些預料到後續會發生什麼了。

“啊，回來了。”

“你好慢啊，等你好久了。”

“快點，我們繼續。”

“來吧！”

不知不覺間，黎格回到了訓練場，被一眾滿血復活的柱一頓催。

黎格頓時微微一笑，拔出刀，走進訓練場內。

沒過多久，烈焰與巨響重新迴歸，讓火熱的特訓繼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