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想換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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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鬱接到蕭然的電話，毫不猶豫地振作起來收拾自己，踏進顧氏大樓的那一刻，蘇鬱遲疑了。她忽然問自己，為什麼還要來？她明明已經離職了。
她對於顧硯馳的召喚似乎已經形成條件反射，只要他叫，她便以最快速度到崗，一時間連自己離職的事都拋到腦外。
頂層總裁辦公室外，被罵哭的小秘書低著頭抽泣著，看到蘇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蘇鬱走的這幾天，秘書部的幾個人快被顧硯馳開完了。
“蘇鬱，你可算回來了。顧總這杯咖啡我今天怎麼也倒不對，常溫的不行，熱了不行，加冰還不行，我快被罵死了。”
蘇鬱悄聲道，“我不是把顧總的習慣列印出來發給你們了嗎，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你記得加三塊冰。”
小秘書頓悟，
“我剛剛好像放了兩塊。”
蘇鬱走到辦公室門外，心裡糾結著等下要怎麼面對他。
倏地，門被從裡面開啟。
淡淡的菸草味伴著松木香入鼻，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進來。”
蘇鬱抬眼看著他，脖子上的咬痕隱約還能看到點痕跡，她那次下口是用了些力氣的。
她跟在他身後進了門。
顧硯馳坐進辦公桌後的那把皮質老闆椅，桌前擺著蘇鬱提交來的那份辭呈，
“從現在回來，工資給你翻一倍。”
“不要。”
蘇鬱想都沒想的回答，如此在他面前理直氣壯的說話還是第一次。
如果換了三天前，她會毫不猶豫的回來，而現在出了那則新聞，再回來是不可能的了。
她喜歡他不假，卻也不會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如今他是個有未婚妻的男人。
顧硯馳好看的桃花眼眯了眯，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
“我讓你回來工作，想什麼呢？”
蘇鬱臉刷的一下爆紅，是她想歪了，他怎麼會缺女人呢。
她把視線瞥到別處，笑了笑，回來工作也不可能，這種情況她要怎麼面對他？看著他與寧雪兒在自己面前秀恩愛？
她還沒那麼自虐。
“顧總，抱歉。我想換份工作了。”
她的話讓顧硯馳感到意外，這個小秘書在他身邊三年，為人機敏，做事利落，晚上……也滿分。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她說出拒絕的話。
顧硯馳眉峰微挑，不耐煩的問，
“嫌錢少？”
蘇鬱傷情的笑了下，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們之間僅有的關係，就是談錢。
“顧總，我膩了，想換個工作環境。”
顧硯馳眼神落在蘇鬱身上，帶著上位者的姿態，
“不要憑著名校畢業跟我擺譜，出了這個大樓去試試哪家公司能給到你這個薪資？銀泰市那麼多985大學，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大街上隨便扔塊石頭能砸到三個雙一流研究生。”
蘇鬱心道，她哪裡敢在他面前擺譜，她是名校畢業不假，若沒有他的資助，她也沒有機會踏入名校。
“顧總，您若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顧硯馳鷹隼般地眸子看過來，蘇鬱從他眼神裡讀出‘快滾’二字。她趕緊逃出顧氏大樓，如蒙大赦。
她這邊剛走，寧雪兒穿著一身高定連衣裙踏進顧氏大樓。
顧硯馳心情不佳，對沙發上盛妝打扮的美人眼皮子都沒撩一下。
寧雪兒坐了半天不耐煩了，嘟著紅唇抱怨，
“顧總，你有那麼忙嗎，人家進來你連一句話都不說。”
顧硯馳收了收神，抽屜裡拿出一份提前擬好列印出來的協議給她扔過去，
“看一下，有什麼不滿意的提出來，沒問題的話簽字。”
寧雪兒看著‘婚前協議’幾個大字愣怔住，
“你什麼意思？”
顧硯馳手頭拿著一份檔案在看，頭都沒抬一下，
“字面意思。”
寧雪兒開啟看裡面的內容，條條框框加起來三頁，她看到最後心裡有譜了，總之他就一個意思，兩人假訂婚只應付長輩，在人前裝恩愛，人後保持距離，互不侵佔對方空間。
最重要的一條標著星號，可自由戀愛，彼此互不干涉。
寧雪兒氣得嘴唇打顫，
“顧硯馳，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這樣作踐我？”
顧硯馳手頭的鋼筆一扔，落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他抬起眼睨著沙發盛怒的女人，
“是你用了手段讓老顧總給我施加壓力的，我滿足你便是，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寧雪兒眼裡閃爍著淚花，
“誰要跟你做假夫妻？”
顧硯馳淡淡道，
“籤不籤隨意，沒人逼你。”
寧雪兒負氣離開，臨出門時帶走了那份屈辱協議。
出了大樓，她哭得梨花帶雨，不忘了撥通閨蜜顧菁電話，
“菁菁，你那個混蛋哥哥要和我假訂婚，還讓我籤協議，嗚嗚嗚——”
顧菁是顧硯馳的堂妹，她沉默了幾秒後輕笑出聲，
“我就說你不能用這種辦法逼他，顧硯馳就是那種遇強則強的刺頭，他吃軟不吃硬的，能被一個專案要挾就不是他了。”
寧雪兒穿著純羊皮高跟鞋蹲在顧氏大樓門外，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像個落魄千金，
“那你說怎麼辦嘛，誰讓我就是喜歡他！”
“簡單啊，他讓你籤，你籤不就得了，假戲真做唄！都結婚了，朝夕相處有的是日子徹底攻略·他，你急什麼。”
——
蘇鬱失戀歸失戀，日子還要過下去，她不能坐吃山空，這個月她還沒有給福利院的弟弟妹妹們買生活用品。
她回到出租屋，先是開啟電腦改起了簡歷，挑撿著合適的單位投出幾份。
蘇鬱有名校畢業這塊金磚外加顧氏總裁助理這種知名企業的工作履歷加持，簡歷投出去很受歡迎。
很快她收到三家公司的約面試電話，第一家面試約在了第二天下午。
蘇鬱在顧硯馳身邊做秘書三年，跟著他出席過不少大型場合，見的都是他那個層次的人，面對這種小面試絲毫不緊張。
她對自己的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