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星世界 第十章 戚懷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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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吊鬼上吊完後自己飄下來，走近了幾步，沒敢靠近局長，他能感覺到，只要敢靠近金光，他就會魂飛魄散。
好歹也是見識過鬼魂的人物，戚懷松儘量讓自己冷靜，他點點頭：“看見了。”
“你這是遇到高人了啊。”上吊鬼指著護身符笑道：“第一次接觸到鬼魂的世界，是不是感覺不可思議？”
戚懷松點頭，他到現在還不相信閻落落呢，又問上吊鬼：“你認識一些高人？”
“不認識，鬼友們遇到的也都是騙子，偶爾有一兩個有些本事的，也完全不夠看。”
戚懷松：“鬼友們？鬼很多嗎？”
“以前不多，現在多，成為鬼的條件越來越低，三天兩頭就跑出來一隻鬼，跟量產似的。”
戚懷松：“成為鬼的條件是什麼？”
“這可不好說，原因太多了，有我這樣自殺的，心懷怨恨的，死不瞑目的，我還聽說過有個不想死的都能成厲鬼。那些厲鬼太可怕了，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待在這裡看電視。”
戚懷松：“你不是厲鬼嗎？有什麼區別？”
“我要是厲鬼還能讓你安安生生活到現在？厲鬼可是不講情面的，會殺人的。”
戚懷松心中駭然，面上依舊一副波瀾不驚：“你在這裡多久了？一直都在嗎？”
“我已經在這裡上吊七年了，還有93年才能解脫。也就是說，我們同居了五六年，今後還會繼續同居。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上吊鬼開懷大笑，他們同居了這麼久，又沒人能看到他，該看的，不該看的他全看到了。但是這話他不敢說，他怕局長大人惱羞成怒直接用護身符砸他。
他雖然是自殺，但現在他可不想真的魂飛魄散，他覺得做鬼比做人有意思多了。
做鬼的不用吃，不用喝，還可以跟著活人看電視，跟鬼友聊聊天，打打牌。沒有生活的壓力，他這些年過得還挺不錯。
戚懷松又問：“為何不去投胎！”
“投不了胎，但凡自殺的，留戀人間的，還有厲鬼，都投不了胎。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並不想投胎。”
投胎哪有如今的生活快樂，到時候又要為生活奔波，現實的壓力讓他再一次自殺？那還不如保持現狀。
雖然說這些年厲鬼越來越多，他也都躲著走，反正他不去招惹那些厲鬼，厲鬼也不會來惹他，他就安安心心的上吊一百年就好。
若是閻落落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笑他天真，許多厲鬼最喜歡吃同類，吃的越多，實力越強。
他也就是運氣好，周圍沒有太厲害的厲鬼，他也不能離開太遠。普通的鬼魂不會吞噬同類，還願意跟他一起玩，這才能上他安安穩穩的過了這些年。
與上吊鬼交談了一夜，戚懷松對鬼魂的世界有了一定了解，更加憂慮了。
成厲鬼的條件越低，意味著厲鬼會越多，放任不管會影響到現實世界。
他知道了厲鬼是可以殺人的，並且殺的越多，越沒有理智，最終成為殺戮機器，為禍一方。
也知道了，如今找不到去地府的路，厲鬼、冤魂、自殺鬼等等，全都無處可去。
更是打聽到了，民間有些高人是可以對付厲鬼的，實力也參差不齊。大多數都是騙子，只懂了些皮毛就開始招搖撞騙，他們行事全憑個人喜好，有些甚至為了錢財養鬼……總之就是一盤散沙。
明面上的官方不認識這方面的能人，就算某些官員私下認識這樣的人，又能保證他們的水平如何呢？他們現在非常被動。
除此之外，戚懷松還有其他的考慮。
戚家是個大家族，各局都有能人。老爺子雖然年齡大了，只在第一局掛職，沒有實權，但他的一句話卻能讓整個國家抖一抖。
閻落落和戚家聯絡，是一個非常快捷能與官方搭線的渠道。
戚懷松不知道閻落落是否知道這些訊息，若是知道，她又有什麼目的。
閻落落當然不知道，她與官方合作的事情完全是臨時起意，羅小明也忙得沒時間去翻“生死簿”來知道這些。
讓戚懷松最不解的是，他能查到閻落落的資料也是平平無奇：閻落落16歲，就讀幽海城第一高中，父親是某高層管理人員羅小明，母親是個普通的個體戶，閻落落隨母親姓。母親為生她難產而死，羅小明於去年車禍去世，也是那時候，她從普通別墅搬到普通住宅小區……
與這樣的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合作，怎麼看都不太靠譜。
戚懷松恍恍惚惚的來到衛生間洗漱，看著梳子梳下的頭髮，決定不再一個人承受禿頭的風險，要拉著人一起禿，你禿我禿大家禿，這才是正確的展開方式。
天色才露出朦朧的光亮，戚懷松已經出發，驅車來到戚老爺子所在的莊園。
說來也巧，戚老爺子的養老場所剛好就是幽海城，照顧他老人家的任務落在他這個大孫子身上。
“爺爺起了嗎？”管家來給戚懷鬆開門，他搶先開口，把迫不及待四個字寫在臉上。
老人家覺少，即便是大清早的，也早已起床。
戚老爺子坐在客廳裡看報紙，聽到戚懷松的聲音頭也不抬：“大清早來看我這老頭子可是頭一回，說吧，遇到什麼麻煩了？”
換了鞋站在老爺子面前，突然不知道這件事從何說起，撓了撓頭，又是幾根頭髮。
戚懷松悲鳴：我的頭髮。
沒聽到回答，戚老爺子抬頭，見他竟然在自己面前數頭髮，笑著安慰：“咱們家基因好，不會禿頭的。”
八十多的戚老爺子滿頭銀髮十分茂密，不知道羨慕壞了多少人。
戚懷松拉著爺爺進到書房，把這兩天的經歷給老爺子說了一遍，連細節都不放過。
一邊說一邊打量爺爺的表情，姜不愧是老的辣，讓戚懷松糾結無比的問題，戚老爺子始終笑眯眯的聽，哪像他，險些在小朋友面前失態。
說完這些經歷，戚懷松不好意思的撓頭：“您這是早就知道了？”
戚老爺子洋洋得意：“你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