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這個華雄是神明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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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陽已經爬得很高了。
呂布與華翔又在小院中聊了一會，便起身準備離開。
兩人沿著原先的路徑，邊走邊聊著穿過整個莊園。
不遠處，驀然有人在人群中大聲吼叫，那聲音傳了過來，夾雜在熙熙攘攘的各色聲音裡，並不算特別突出。
只是，這聲音在華翔聽起來，卻顯得尤其獨特。
“這一大清早的，那幾個胡商又在吵吵些什麼？說不得待會兒，得趕緊把他們打發走才行……”
華翔皺眉這般想著，扭過頭去，繼續對呂布說道，
“剛才，說到了昨日……我昨日去相國府，與董相國聊過的，他曾說還有好幾天才出發……郭汜也曾親口告訴我，十日後……不對，從今天開始算的話，應該是還有九日才遷都的，怎得義兄你今日便從虎牢關趕了過來？即便是你要去拜見你義父，大可以吃個飯再走嘛……何須這會兒急著去洛陽？”
華翔嘴上這般說著，腳步其實並未停下。說出這樣的話來，其實更多是在向呂布客氣一下意思。
豈料，
呂布聽到了這話，卻是突然停了下來。他皺眉看向了身邊的張遼，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
“額？怎麼……義兄你這是想到了自己其實並沒有那麼著急，準備吃個飯再走？”
華翔眼見他停下腳步，便也站住，笑著說道，
“我跟你說，我這壽寧莊雖然不大，但是廚子的手藝其實還蠻好的……哈哈，奉先你要是今天不嘗一嘗，我保證你將來會後悔！”
對於華翔的玩笑話，呂布並沒有做出回應，他只是依舊看著張遼，欲言又止的樣子。
張遼見呂布皺眉看向自己，瞬間便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也沒有說話，只是衝著對方搖了搖頭，神色平靜、目光坦然。
“呼……好吧！”
呂布見張遼搖頭，便也不再猶豫，只是長長地舒了口氣，沉聲說道，
“義弟吶，今日我便把張遼留在這裡了，那五百幷州鐵騎，最晚明早……不，應該是最晚今天日落之前，我就給你送過來。”
“好的……啊？”
華翔初聽呂布說“好吧”，以為他是答應了吃個飯再走。
誰知道對方後面說出來的這些話，居然是和吃不吃飯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什麼啊……”
華翔嘟囔了一句，還沒來得再說什麼，呂布已經邁開了腳，大步流星地往莊園外面走去了。
……
“安東尼，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赫斯漲紅了臉，怒視著安東尼，大聲嚷嚷著，
“昨天下午，咱們好不容易從洛陽出來了，今天說什麼也該起程返回羅馬了吧？你現在卻告訴我，你要繼續留在這裡……安東尼！你是不是個叛徒？！”
幸好，他大聲叫喊出來的是拉丁語，周圍的工匠們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這邊，隨即又各自去忙手頭的事情。
“噓……”
安東尼緊張兮兮地拽了拽赫斯，神秘兮兮地說道，
“赫斯，你小聲一點……你就不怕你的話被別人聽到了？”
“切……”
赫斯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說的可是羅馬話，在大漢這邊，有誰聽得懂我在說什麼？”
“你難道忘記了嗎？這座農莊的主人……那個名叫華雄的將軍，他不但聽得懂，他甚至還會講羅馬的語言！”
“額……”
赫斯一時語塞，尷尬地撓了撓頭，隨即恍然大悟般說道，
“不對！安東尼，我是在跟你說我們現在要起程的事情，你卻在和我說這個……”
“赫斯，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安東尼打斷了他，沉聲說道，
“我們從羅馬出發，用了將近三年的時間才到達了大漢！自從離開了羅馬以來，這一路上，你有沒有遇到過哪怕一個懂羅馬語言的人？”
“額……好像沒有。”
“對啊，沒有！”
安東尼激動地說道，
“這裡是哪裡，這裡是大漢啊……距離我們的羅馬何止千里萬里？我們居然在這裡遇到了能夠聽得懂，會講羅馬語的人！你難道不覺得這個事情很令人振奮嗎？”
“這個……或許……”
“無論是為什麼，我們都應該去與那個叫做華雄的將軍聊一聊！”
安東尼堅定地說道，
“而且，赫斯你想一想，為什麼你會急著回到羅馬去？如果我沒有猜錯，很大程度是因為那個像晶瑩剔透的神龜吧？”
“對啊，安東尼你在那個拍賣會上花費了鉅額資金買下來的神龜……竟然像冰一樣通透，但它在陽光之下卻不會融化！如此神物如果運回羅馬去……一定會成為我們的國寶！”
赫斯的目光裡閃爍著興奮，
“安東尼，你知道嗎？能夠把這樣的東西帶回去……到時候，我們幾個人都會成為羅馬的英雄！喔……天哪，英雄！我從小就無數次幻想過，長大了以後我要做一個英雄！現在這個事情馬上要成為現實了！安東尼……我只要一想到這個，就會忍不住激動起來……”
“好了！赫斯……冷靜，冷靜……”
安東尼的目光裡閃過一絲鄙夷，但還是耐下性子說道，
“赫斯你知不知道，這個神龜是從哪裡來的？”
“不是你花錢拍賣下來……”
“不！我是說它是由誰創造出來的？”
“額……”
“我來告訴你吧，赫斯……這個如神物一般的東西，就是這座農莊的主人……那個名叫華雄的將軍所創造的！甚至……”
安東尼湊到了赫斯的跟前，
“甚至，我私下偷偷打聽過了……這個華雄，據說他是受了神明的啟示，才創造出來了那個神物！”
“受了神明的啟示？”
赫斯驚訝地說道，
“這不可能！神明不是應該在我們羅馬才對嗎？”
“或許，在大漢，真的有一位東方的神明……而這個華雄，就是神明在大地上的代言人！”
安東尼神秘兮兮地說道，
“自從昨晚來到這座農莊，我已經好幾次被各種奇特的現象所震驚！赫斯你知道嗎……在這座神奇農莊裡，有能夠散發出香味的石頭和水……哦，他們好像是叫做肥皂和香水。還有會發出火光的沙子，有馬穿的鞋子，有像雪花一樣的糖！這些事物都太神奇了……我必須承認，我越來越相信這個華雄就是神明的代言人了！”
安東尼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
“赫斯，你難道忘記了……我們從羅馬出發時，康茂德陛下的旨意？就只是帶著這個神龜回去，你覺得陛下會不會滿意？”
“這個……或許，可以吧？”
赫斯猶豫間，安東尼的聲音還在繼續傳來，
“赫斯，你要知道，大漢……這個在我們羅馬被叫做‘賽里斯’的國家，那可是我們康茂德陛下寄予了厚望的……羅馬帝國能夠再次走向輝煌的關鍵！”
……
“義兄，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壽寧莊外，
華翔拱手向著呂布作別，
“這幾日反正我都在這裡的，你若是得閒，從洛陽過來也沒有多遠……我還給你留了些你最喜歡的蒸餾酒，你若是想喝，大可以晚上過來，兄弟我陪你好好醉一場！”
“哈哈，真六酒嗎？那可是好東西啊……”
呂布笑了笑，目光裡帶著點不捨的意味，深深地看了華翔一眼，
“賢弟啊，哥哥我今天去了洛陽之後……估計會比較忙，可能沒時間來看你了。聽哥哥我一聲勸，你也趕緊收拾收拾，早日出發去幷州吧。”
“額……不至於吧？”
華翔撓頭，
“昨日在相國府，董相國親口告訴我的，他去長安之前，會派人來叫我去送行的……”
“或許吧……”
呂布嘆了口氣，翻身上馬，
“賢弟你若是在洛陽城裡還有沒辦的事情，便儘快去辦了吧！不說了……奉先去也。”
……
初夏的清風，吹過了翠綠的樹梢。
明媚的陽光，照耀著正在吱吱叫的歡快的知了身上。
視野的遠方，
是大片大片正在逐漸成熟的麥子，以及，一騎絕塵而去的呂奉先。
華翔站在那裡望著，心中卻在糾結著，方才呂布說的那句，“在洛陽城裡還有沒辦的事情”……
“唉，貌似在離開洛陽之前，就剩下蔡琰和貂蟬的婚事了吧？”
華翔有些惆悵地想著，
“誰是妻，誰是妾？好難辦啊……”
……
“華雄將軍……華雄將軍……”
身後有蹩腳的漢語聲響起，
華翔扭頭望去，
是昨天那兩個叫做安東尼和赫斯的胡商，正在邁著急促的腳步，向著這邊跑了過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