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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見到比他過得慘的人總會心生同情。
秦落影痛恨同情，可是她又離不開別人對她同情的施捨。
這些年她就是靠著這種同情獲得想要的，錢、治療、與池言琛的目光。
但是她想要的絕不包括鄭蕙廉價的可憐。
握緊的拳頭鬆開，秦落影擺出受寵若驚的表情，“謝謝二嬸嬸關心。”
“謝什麼，房間空著也是空間。”
鄭蕙難得好脾氣。
“嬸嬸偏心哦，我回來住的時候你可沒特意讓人打掃我的房間。”霍飛雪懶洋洋地趴在沙發靠上，伸出手張開五指，似在欣賞她新塗的美甲。
“你又沒斷手斷腳。”鄭蕙瞪了霍飛雪一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這話一出秦落影的臉色倏地白了幾分。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鄭蕙回過神來臉色訕訕。
秦落影勉強一笑：“我沒事的。”
“都散了吧。”
池言琛看了眼牆上掛著的老時鐘，把秦落影交到鄭蕙手上，“二嬸幫我送落落回房間。”
“阿琛你去哪？”秦落影叫住他。
“有事。”池言琛頭也不回地衝進夜幕中，空氣中還飄著他冷冽的話語，“你好好休息。”
他走得很快，幾步就來到霍家大門外。
“大少爺，需要用車嗎？我讓司機送您。”管家還在門口候著。
“嗯。”
池言琛讓司機將他送到葉明淺住的街道對面。
“你先回去吧。”
他打發掉司機，坐在車裡點燃一根菸，抬頭正好可以看到葉明淺所住的樓層。
沒一會煙味飄散在汽車狹小的空間，池言琛搖下車窗，撣了撣菸頭的灰，這時樓上窗簾後面出現一道模糊的身影。
葉明淺洗好澡包著頭巾坐在化妝臺前，對著鏡子仔細地貼著眼膜和麵膜。
“都累憔悴了，趕緊補水。”
她拼命地拍打，恨不得把精華液都拍進臉裡。
等臉頰微熱，葉明淺才拿起吹風機把頭髮吹乾。
“舒服。”她大字型躺在床上，伸展四肢通身說不出來的舒暢，關節霹靂叭啦地響起，忍不住地低吟。
“秦家啊。”腦海裡走馬觀花一樣復備盤一遍顧氏兄妹所說的話，葉明淺對當年發生的事越發好奇。
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地眼皮開始沉重，她閉著眼睛摸上頂燈開關。
啪地一聲，臥室陷入黑暗。
燈光一滅，窗簾上再也看不到葉明淺的影子，池言琛下車靠在車門上，重新點上一支菸，菸頭的火星在一片寂靜黑暗閃爍。
一支，兩支，三支……地上已經鋪滿了菸頭。
再伸手去拿煙，卻只摸到一個扁平的煙盒。
“葉明淺。”
池言琛對著漆黑的樓層低喃，“你在痛苦什麼？”
“哎呀，煩死了。”
葉明淺明明很困，但是卻睡不著，在床上翻滾幾圈，她煩燥地趿上鞋子去客廳倒水。
她端著杯子拉開窗簾，外面天還未大亮，但是已經有環衛工人在掃地，估摸著現在應該是早上五點左右，喧鬧的城市在此時像只安靜酣睡。
“怎麼還這麼早？”葉明淺慢慢地喝完水，就在她準備拉上簾子繼續睡覺時，眼角餘光卻看到一道欣長的熟悉身影站在樓下，旁邊停著的車看著也眼熟。
她的心漏跳兩拍，閉上眼睛默唸：幻覺。
再睜開眼，那道身影依舊筆直在站在樓下，漆黑的街道上因為天將大亮，所以只有少數幾根路燈還亮著，微弱的橙光下，看不清男人真實的情緒。
不是她的錯覺！真的是他。
“池言琛你怎麼來了？”
好好地不去陪白月光，跑到她家樓下吹冷風？
“想來。”池言琛掐滅手中的香菸，看到她劍眉微揚，似笑非笑道：“怎麼，不歡迎？”
他的聲音如陳酒醇厚，在格外安靜的街道迴響綿長，瑞鳳眼微微上挑，不過是朝葉明淺輕輕一瞥便風流盡顯。
“只是有點意外。”葉明淺被池言琛的美色迷住，愣了好幾秒才遲鈍地回答。
池言琛湊過來，“意外什麼？”
俊美的臉貼過來被無限放大，耳邊還蕩著男人溫熱的吐息，驚得葉明淺連連後退。
“池言琛，喝多了別來我這撒酒瘋。”她拉開兩人的距離，怒視著池言琛。
“我很清醒。”
池言琛的視線停在葉明淺酥胸前，深V小吊帶睡裙隨意地套在身上，胸前大片春光，晨風吹起裙角，露出線條優美的小腿。
“別感冒了。”池言琛脫下風衣披在葉明淺的身上。
“不用你管。”
她扭過頭不去看他，倏地身體騰空離開地面。
男人穩穩當當地抱起她，“我送你上去。”
“不需要！池言琛你放我下來。”
葉明淺又急又驚地尖叫。
“不想被圍觀就閉嘴。”池言琛斜了她一眼，“聲音這麼大，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
葉明淺沉默。
見她不再反抗，池言琛邁開長腿眨眼就把人抱進房子。
他抱著人黑暗的房子裡視若無物地找到她的臥室。
“睡不著？”
池言琛把葉明淺放到床上。
“嗯。”葉明淺蜷起膝蓋。
“為什麼？”他伸手摸著葉明淺的臉頰，低頭抵在她的額頭上，如此近的距離，兩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
這種久違的曖昧氣氛讓葉明淺內心開始雀躍。
池言琛捧起她的臉，堅持不懈地問，“為什麼睡不著？”
他的步步緊逼讓葉明淺下意識地往後躲，“沒有為什麼。”
“我幫你入睡？”池言琛低低地笑著，在她耳垂邊輕輕地吹了口氣。
葉明淺驚得汗毛倒豎，她拍掉男人的手滾到床的那一邊。
曖昧消散，氣氛開始尷尬。
“呵。”
池言琛輕笑一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怕我。”
“現在。”葉明淺把被子緊緊地抱在懷裡。
她的明顯不配合讓池言琛心生不悅，“我想知道原因。”
葉明淺很不喜歡被質問的感覺，她反問，“我也想知道你對秦落影現在是什麼感情。”
“你吃醋？”池言琛驚訝。
葉明淺輕嗤，“池總，合作就是合作。可別扯上情愛。只有利益才能讓我們的‘友誼’更加堅固，不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