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皇宮裡的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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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聽到這個女子說他爹要死了,聞人頡上心了。
但他從不聽一面之詞。
回頭,他會求證。
聞人頡不再說話,無論宋黎再怎麼鼓搗他,他都無動於衷。
反正他已經吃飽了。
古代一堂課血長,足足兩個小時。
聞人頡又不搭理她,宋黎聽得暈暈乎乎,靠在牆上就睡著了。
下課鐘聲一響,宋黎立刻支稜起來,跪的那叫一個標準。
聞人頡瞄了她一眼,起身離去。
宋黎正想跟上,卻見宋梅正陰惻惻地盯著她。
她現在的身份是丫鬟,無奈只能先去找宋梅。
中午,小主子們湊在一塊吃飯,宋黎心不在焉,一直盯著窗外。
蕭靈犀掃了宋黎一眼,若有所指道:“有些人倒是聰明,知道攀不上那些高枝,便來攀這棵歪脖子樹。”
她的丫鬟捂嘴輕笑“可不是嘛,人家認她當義妹,她還能怎樣?”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臭魚爛蝦湊一塊倒是登對。”
宋梅臉色陣紅陣白,又是生氣又是興奮,生氣宋黎給她丟人,興奮宋黎一個真千金混到如此地步,臭魚爛蝦還有翻身的餘地嗎?
宋黎也回過神來,知道她們在說自己,如果不解釋兩句,恐怕明天就當不成這個丫鬟了。
她假裝沒聽出來,給宋梅添了茶,小聲打聽,“二小姐,皇宮怎麼會有乞丐呢?真是新鮮,我又找回了當年要飯的感覺。”
“噗……”蕭靈犀差點笑噴。
“咯咯咯……”其他女孩也笑作一團。
蕭靈犀來了興趣,“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是要飯的?”
宋黎聽到“要飯”二字才看向蕭靈犀,“對對對,我從小要飯,六歲被送到慈善閣,今年八歲,沾了二小姐的光,被宋家收留,嘿嘿嘿。”
蕭靈犀看她那傻樣,知道是誤會了她。
她雖然不說聰明絕頂,但看人不會差太多,這女子眼神清明,沒有一點諂媚。
但無論好壞,對她來說,都只是一個賤婢。
“你以前怎麼要飯,給我表演一個,演的好有賞!”
宋黎立刻拿了一個空碗,往地上一倒,假裝成瘸腿的樣子,“各位爺爺奶奶,叔叔嬸嬸,哥哥姐姐,行行好,給點小錢吧。”
“哈哈哈哈……”
女孩們笑的前仰後合。
“給口吃的也行,小子快要餓死了……餓呀餓……好心人,一口吃的您發大財,一個銅板您升高官……”
“哈哈哈哈……哎呦,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哈哈哈哈……”
蕭靈犀讓下人丟給她一個荷包,宋黎開啟一看,是一包金豆子。
雖然她現在不缺錢,掏空端王府後甚至富可敵國,但錢沒有嫌多的,何況以後用錢的地方大了去了。
宋黎兩眼放光,“這位姑奶奶真是仙女下凡,快把小子的眼都晃花了,您是生來聰穎乾坤頌,日吐珠璣盛世誇,快馬載福奔千里,樂魚送壽到萬家……”
“哈哈哈哈……”蕭靈犀第一次被叫花子拍馬屁,拍的那叫一個直白舒爽。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忽然出現一個男聲,幾人回頭一看,是蕭亦鋒和宋海鳴朝這邊走來。
蕭靈犀馬上拉著蕭亦鋒過來看叫花子乞討。
宋海鳴看見眼前的情形,登時氣衝頭頂,費了好大的勁才忍住不動手。
蕭靈犀又打賞了一袋金豆,宋黎更加賣力表演,逗的蕭亦鋒也哈哈大笑,還打賞了宋黎一千兩銀票。
宋海鳴的怒從中來,捏緊拳頭,慢慢走上前來,他知道自己不能做什麼,但把宋黎拉起來還是可以的。
然而與宋黎對視的瞬間,卻又頓在裡原地。
他竟然從宋黎的眼神中看出了警告的意味。
【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
宋黎的心聲振聾發聵,宋海鳴胸口彷彿被擊中,大腦一陣嗡鳴,隨後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妹妹果然不是普通人。
他慢慢從混沌中解脫出來,解下腰上的錢袋,也丟到宋黎碗裡,“哈哈哈,我竟不知小妹如此有趣。”
【大哥懂我。】
【我一沒下跪,二沒吃虧,只是裝殘疾人念兩句順口溜就得了這麼多打賞,何樂而不為?】
要是放在現代,這活能搶破頭皮。
蕭亦鋒轉頭問他,“這女子是你妹妹?”
宋海鳴淺笑,“是梅兒以前的朋友,被我們認作義妹。”
蕭亦鋒沒再理會,一個泥腿子而已。
宋梅坐在後面,看看滿身是土的宋黎,再看看笑得開心的宋海鳴,一時間心裡暢快至極。
她還道他們整日兄妹相稱,是感情多好呢。
還不是為了給她鋪路,才抬舉宋黎?
要是真的喜歡,看見別人拿宋黎取樂,不得上前拼命?
這個時候,她才更深一層明白了宋家對她的好,真的愛一個人,就是要讓她活的尊貴,如她在臺上坐著,宋黎在臺下演著。
將來有一天,她會坐上那個最高的位置,而宋黎又會在哪裡打滾賣笑呢?
“哈哈哈……”宋梅合著眾人,一同哈哈大笑起來。
最後,還是蕭靈犀笑累了才讓宋黎停下,“行了行了,我都笑的肚子疼了。”
“明天你還來,不要那個木頭臉,一點都沒意思。”
“六公主喜歡是草民的榮幸,草民明天一定來。”
蕭亦鋒假模假式地訓斥了蕭靈犀一句,“莫要拿下人取樂。”
蕭靈犀也隨口回了一句,“知道啦皇兄。”
窗戶外面,聞人頡慢慢爬走。
他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
黃昏時分,一天的課業結束。
小主子們陸續出宮,坐著馬車各回各家,聞人頡也換了一身灰色的布衣,步行出宮。
他平時可以外出,但宮門落鎖之前必須回去。
他先去了端王府,讓端王幫他調查父皇的近況,又藉著如廁,從端王府放走一隻信鴉。
西戎有秘法,能把書信刻在鳥腳上,所以就算是暗衛也發現不了端倪。
從端王府離開,他又去城南溜達了一圈,包子鋪前聞了聞味,羊雜湯前聞了聞味,最後花了兩文錢買了一塊煤球,還被老闆罵窮鬼。
回宮後,他用這塊煤球煮了一點米,煮到一半就把火熄了,留著下次再用。
……
晚上,暗衛照例向皇帝稟報了聞人頡一天的行蹤。
皇帝聽後,隨意地擺擺手,“下去吧。”
端王與聞人頡有來往一直襬在明面上,無非是一些女人的交易。
其他,也合情合理。
倒是宋家,最近有點不老實,還盯上裡羽林令的位置。
既然他們這麼想要,就拿去吧,只要他們能拿的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