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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初窺隱秘
黑霧將一切籠罩，而一切又彷彿沒有發生。
就在嶽然的主意識完全沉浸在門裡面的景象的時候，那團從孫依然體內析出的被黑色霧氣包裹住的物質，緩緩地漂浮在那顆巨大的眼睛面前。
翻滾的黑色霧氣如同沸騰的水，隱約間能看到黑色霧氣當中有一張沒有耳朵，沒有嘴，沒有鼻子，只有一隻眼睛橫在額頭上的怪物，那怪物在看到那顆巨大眼睛之後，它那顆僅有的一隻橫在額頭上的眼睛中，透露出了一絲惶恐，然後變成了迷茫，最後彷彿是記起了什麼事情，原本變化到迷茫的眼神，突然變得驚恐無比。
緊接著一個嘶啞的如同被尖銳利刃劃過剝離的聲音，從那顆巨大的眼睛方向傳了過來。
“還差一點。”
眼珠轉動，落在了那團被黑色霧氣包裹著的物質上。
那團被黑色霧氣包裹著的物質似乎感受到了來自那神明的眷者的壓力，緊接著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那團被黑色包裹著的物質中傳了出來。
“我的存在是為了迎接神明的降臨，你不能這樣對我，即使你是神明的眷者，你也會收到神罰的。”
“傑傑傑，”那顆巨大眼睛微微轉動，緊接著用它那嘶啞而又尖銳的嗓音說道，“在把你從那個女孩身體裡析出來的時候，你應該多了許多記憶，你應該知道，你存在的意義是什麼，你也應該知道，你只不過是我分出去的一部分意識存在體。”
神明的眷者，那顆巨大的眼睛的話，如同刀子一般，劃破了被包裹著黑色霧氣的物質中的那個橫眼怪物的脆弱的如同紙張一樣的謊言。
是的，它清楚，它清楚神明眷者所說的一切，它也清楚自己被創造出來的使命。
在那個橫眼怪物被析出來的瞬間，就像神明的眷者，那顆巨大的眼睛所說的，它的記憶中原本模糊混沌的部分，逐漸變得清晰可見。
它看到了自己被那顆巨大的眼睛創造了出來，看到了那如同命運一般的安排，看到了它的使命並不是迎接神明的降臨，而是推開那扇掛著0018門派的門。
那一刻，它有一種被騙了的感覺，那一刻，它彷彿感受到了命運的嘲笑。
“不，你不能這樣，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不會為了那扇門而失去自我的。”
尖銳聲音從那團被黑色霧氣包裹著的物質中傳了出來，那聲音裡摻雜著不甘，憤怒以及無能為力。
這一切的變化，嶽然全部看在眼裡，此時的他顯得就像是個局外人。
他這個局外人此時倒是想要離開，可是他的耳邊，那差點被他忽略掉的囈語般的呢喃，適時響起。
“不要離開，你的命運齒輪正在轉動，如果你不想被抹去存在的痕跡，就在那裡等待門的開啟。”
嶽然愣住了，這應該是耳邊呢喃聲最清晰的一次。
“呢喃聲裡提到了門，讓我在這裡等待著門的開啟。”
嶽然心中暗暗思考著剛才呢喃的話語。
現在的門只能算是半開，但是嶽然也清楚的從半開的門看到了門裡的世界，那種充斥著黑暗，絕望，怨念還有那個疑似隱秘存在，籠罩在巨大建築上方的詭異存在，讓嶽然對那裡充滿著忌憚與好奇。
與此同時，在房間另一方向的陳震雙眼已經不是那種無神的狀態了，就在那顆巨大眼睛將那兩團物質從孫依然體內析出來的時候，陳震的雙眼便已經變得清明。
他看不到那隻巨大的眼睛，也不看不到從孫依然體內析出來的兩團物質，他只能看到孫依然的身體像是在表演魔術一樣，漂浮在空中，緊接著一陣抽搐，便像是自由落體一樣，摔到地上。
“砰——”
蒼白的肌膚和血池裡的殷紅形成鮮明的對比。
“怎麼會這樣？”
陳震的記憶依舊停留在孫依然答應他表白的那一天，所以當他看到這幅場景的時候，內心是極度崩潰的。
“嶽然？”陳震的目光落在了他僅能看到的另一個人身上，“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震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根本就是細不可聞，因為在他的眼中，此時的嶽然身上的衣物沾滿的殷紅的液體，再加上昏暗的環境，以及同樣是滿身血漬的孫依然，這很難不讓他往壞的方面去想。
“好像誤會大了。”
嶽然透過陳震那種彷彿是在看變態的驚恐的眼神，就知道，在對方心裡，自己應該和變態殺人犯畫上了等號。
陳震並沒有等到嶽然開口解釋，而是下意識地繞過了嶽然朝著孫依然那裡跑了過去。
雖然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事情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但是陳震依舊抱著一絲僥倖，畢竟在他的記憶中，對方才剛剛答應自己的表白，而這一切也有可能是室友和孫依然跟自己玩的一個惡作劇。
就在陳震剛要觸碰到孫依然的身體的時候，嶽然的左眼一陣刺痛，他的心中忽然靈感乍現，那一刻，他預示到了危險。
“危險！”
嶽然出言提醒，可是一切都為時已晚。
於此同時，陳震在觸碰到孫依然的身體的時候，他的身體忽地一怔，緊接著雙眼再次變得無神，額頭上也緩緩出現一道裂痕，緊接著裂痕擴大，猛的張開，一顆漆黑的眼珠出現在了那裡。
突然發生的異變，在嶽然的左眼中卻是另一副樣子。
就在陳震接觸到孫依然的身體的瞬間，原本漂浮在半空的被黑色霧氣包裹著的物質忽的有了行動，就像是預先有所安排似的，整團物質直接鑽入了陳震的身體，而陳震也因此有了異變。
突然出現的情況，讓神明的眷者，那顆巨大的眼睛都沒有來得及反應，等到它想要阻止的時候，那團被黑色霧氣包裹著的物質已經完成了附身。
“嘿嘿，這具身體還算可以，”陳震晃了晃自己的身體，似乎還沒有完全適應這具新的身體，“你以為我沒有為自己留後手嗎？靈魂被析出之後，作為容器的他們便不能承載任何異類了，那個嶽然他身上似乎有什麼力量保護著他，作為異類的我根本無法附身，至於我這副身體，因為你自信能夠控制住局面，所以你才會篤定我根本不可能離開這裡，而在你眼中，融進那扇門裡才是我的命運，但是你沒有想到我在孫依然的身體上下言咒，當我被析出的時候，誰觸碰到她的身體，我便能以此附身在對方身上，代替他的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