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章你需要學聰明些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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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縣令賞賜秦天明一個單間，秦天明趕緊獻殷勤說道：

“不著急，不著急，只要今天晚上有單間睡覺，至少不要聽大通鋪的呼嚕聲，也不要聞奇臭無比的大夏國捕快的腳氣，小人就知足啦。高縣令，我和您定下生死狀，一日必須破一案，所以我想問一問，接下來會有那個命案等著我？”

對於下一個案件到底是那個，高縣令其實心裡早就有了盤算。

但是他不想過於麻煩秦天明，想讓他休息一天再說。

因為接下來這個案子非常棘手，要是沒有充足的睡眠和強大的邏輯推理，根本解決不了。

高縣令擔心秦天明解決不來此案，最後勢必一死。

此人死掉怪可惜的，所以他不想著急攤牌。

高不為搖頭說道：

“不急，不急，你先好好吃一頓，案件的事情先放一放再說，只是，唉唉唉，”

高不為雖然嘴上說不著急，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看來此人有很大的苦衷啊。

秦天明不敢怠慢，急忙表態：

“高大人，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您要是有啥難處，只管給我說，我一定會捨命相助！就算是神仙破解不來的案子看，我秦天明也要試一試。”

此話說的有些大，但是秦天明心裡很清楚，自己初來乍到大夏國，想要生存，就要巴結這些人物，否則單憑他自己，就算是破了案，也有可能會死得很菜很慘。

沒等秦天明說完話，高不為早就長嘆一聲，說道：

“這裡沒有外人，只有你和譚師爺等幾個弟兄，都是我的心腹之人，所以我也就不隱瞞你們啦，秦天明，我這官恐怕當不長了，所以日後沒有人照應你，想要活命，你秦天明只能依靠你自己啦。”

秦天明擔心的還是有些道理，看來縣令高不為的處境似乎也不好。

秦天明著急問道：

“高縣令何出此言？”

高縣令還沒有說話，一旁的譚師爺開口說道：

“秦天明，你還不知道？高縣令高大人不比你幸運，他也和欽差大臣徐如海立下軍令狀，要是按期不能化解乾東縣所有積案，他也得死！”

啊？！

石馬？！

秦天明一聽頭皮一麻，說道：

“還有這等事情！？您也和徐如海立下了軍令狀？！”

高縣令舉起一杯酒，一仰脖喝下，將酒杯摔在地上，憤恨說道：

“我高不為也是倒黴透頂，剛剛來乾東縣補了個缺，不成想朝廷偏偏在這個時候錄石馬囚，大夏國三十年都沒有錄囚，忽然派來個欽差大臣，而且乾東縣偏偏有十幾個人深夜吊死在縣衙門口，朝廷震怒，不單單是我的烏紗帽難保，小命也要搭進去！你說我冤不冤？我可真是冤死啦！”

秦天明覺得此事蹊蹺，起身問道：

“你們說的這個年末錄囚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爺譚老四嘆息一聲，解釋說道：

“你作為大夏國子民，應該知道年末錄囚這件大事，這是朝廷為了減少冤案，在每一年的年底，派出朝廷大員，奔赴各地檢視牢獄，審問死囚，昭雪冤案，同時檢視民情，檢視當地官員是不是貪官汙吏，然後按律懲處。”

“如何懲處？”

秦天明趕緊問道。

師爺說道：

“要是縣衙有冤案一起，法曹需要仗責，要是縣衙有冤案三起，縣令和縣尉需要長流，要是縣衙有冤案十起以上，縣衙所有差役全部罷免，還要一一追責！”

秦天明皺眉說道：

“看來懲罰還是相當嚴厲的啦。”

高不為接過話題，說道：

“大夏國年末錄囚早就不實行三十年啦，但是這次新皇上即位，忽然啟動這種事情，正好被我趕上，你說我冤不冤？”

要是其他的事情，秦天明真的幫不上高縣令的忙，但是破解案件，秦天明心裡還是相當有把握。

在前世，他大大小小的案件破解無數，經驗豐富。

為了寬慰高縣令，秦天明當即表態：

“高縣令，朝廷震怒，還不是因為我們乾東縣有冤案嘛，只要我們撥亂反正，昭雪冤案，讓乾東縣海內青一，朝廷高興，您和我都不是解困了嘛？”

師爺譚老四嘿嘿冷笑幾聲，問道：

“秦天明，你想的太單純了，你根本不瞭解情況，你知道乾東縣三十年來，一共積累多少冤案？”

秦天明信心滿滿的說道：

“按照歷史慣例和人口數量推算，三十年立縣歷史，最多積累三百多大案要案，僅此而已，不會再多的！”

嘿嘿嘿，

嘿嘿嘿，

縣令高不為和師爺同時搖頭嘆息。

秦天明有些詫異，說道：

“按照現代刑法學推算，你們乾東縣這種小縣城，充其量只有十幾萬人，三十年發展不會超過三百件案件，我有這個自信。”

高縣令擺手說道：

“秦天明，你想的太單純啦，要是那樣就好啦，我也不至於一夜愁白了頭啊。”

秦天明側眼睛細看，高縣令果然面色憔悴，臉色很難看，貌似生大病一般。

師爺斜眼看著秦天明，說道：

“秦天明，你要是參觀參觀我們乾東縣案宗倉庫，我估計你會無話可說的！”

秦天明詫異問道：

“譚師爺，那你們乾東縣到底有多少積案？”

“一萬多宗！”

師爺淡然說道。

“一萬多宗！？”

秦天明的內心確實有些崩潰。

要是師爺說的屬實，他還不如自首算啦，讓縣衙凌遲他算啦。

一萬多起冤案，三個月告破，這不是開玩笑嘛？

此刻的秦天明，頓時失去了連破兩案的喜悅之情，緊張無地的說道：

“師爺，你可不要嚇唬我？我可是簽訂生死狀的人，要是有這嘛多的案子，不要說三個月，就是三年，未必可以悉數破解。”

秦天明有些懵逼，如同末日降臨。

師爺嘿嘿一笑，說道：

“秦天明，我是師爺，在乾東縣縣衙幹了三十年，啥事情不清楚？你看我像騙你的人嗎？”

師爺誠懇的神色，讓秦天明不敢懷疑。

唉唉唉，

秦天明嚇得直拍腦袋，連聲說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縣令高不為長嘆一聲，起身走幾圈，然後將嘴巴湊到秦天明耳朵邊上，低聲似乎是安慰他說道：

“秦大杵作，事已至此，你擔心有個毛用？我都不擔心，你擔心個啥？所謂身上蝨子多了不癢，你怕啥？明白嗎？”

秦天明搖頭說道：

“我和你立下生死狀，要是三個月之內不能破解乾東縣所有冤案，必死無疑，我的縣太爺，我怎麼不擔心呢。”

縣令高不為悠悠說道：

“秦大杵作，就算你是神仙，三個月也不能破解一萬多案件，所以其實你早就死定啦，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們大夏國雖然腐敗，但是有一點好處，就是因為黑暗，所以才可以鑽空子，懂嗎？”

鑽空子？走後門？歷史上莫不如是。

難道這裡面也有道道？

秦天明緊張的要死，說道：

“縣太爺，秦天明愚鈍，不明白您的意思？”

縣令高不為看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說道：

“秦天明，你初來乍到不懂這裡的情況，雖然乾東縣有一萬多件積案，但是事關朝廷聲譽的大案要案為數不多，更何況這些案件是累朝累世積累下來的，要是真的計較起來，豈不連累了那些從乾東縣出去，已經成了朝廷命官的大人了嘛？”

秦天明聽得一頭霧水，連忙說道：

“既然如此，還請高大人指出一條明路！”

高不為斜眼看著師爺，說道：

“我做為一縣之首，當然不能為你明說這些道理，我這裡有譚師爺在，他可以為你詳細講述，你聽後才會明白，懂嗎？”

秦天明聞聽急忙回頭看著師爺。

師爺端起一杯茶水，仰頭喝下一口，然後慢悠悠說道：

“秦大杵作，看來你還不太聰明，不瞭解我們大夏國，你想要在大夏國活命，就要變得聰明世故才對，這些道理難道你不懂？”

聰明世故當然在那個朝代都很管用，不單單是大夏國。

這個道理秦天明還是懂些。

但是具體到那個朝代用那種方式巴結上司，秦天明真的沒有把握。

秦天明摸著頭，說道：

“我初來乍到，真的不懂這裡面的道道，只要能讓我活命，我為二位大人做牛做馬也在所更不惜。”

師爺黑然一樂，說道：

“做牛做馬就不必了，只要您日後成就大事，不要忘記我師爺就我可以啦。”

還成就大事呢？

我秦天明保住小命就不錯啦。

秦天明急忙說道：

“師爺，您就不要兜彎子了行不行？趕緊給我指一條活路吧！”

師爺坦然一笑，說道：

“秦天明，其實，說讓你活命很簡單，但是你要是不理解大勢，那就難說啦，比如我們大夏國冤案無數，可以說是恆河沙數，或者說多如牛毛，如果你真的想要破解這嘛多的積案，累死你你也搞不定，所以你要分析形勢，刪繁就簡，自然就手到擒來。”

秦天明連聲說道：

“願聞其詳！”

師爺舉杯朝向秦天明，然後倒空裡面的酒水，說道：

“看到了沒有？這酒杯裡面的酒水就如同我們乾東縣的所有案子，看起來很多很滿，但是隻要你掌握技巧，輕輕一到，就全部出來，手中只剩下空空如也的酒杯啦，秦天明，我只能給你這樣比喻，不能太過明說。”

師爺說的雲遮霧罩，秦天明急得滿頭汗珠，說道：

“師爺，您拿酒杯做比喻太深奧，我秦天明在這些方面向來愚鈍，還請師爺您明說，我好按照您的去辦！日後活命，必定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