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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人的月桂香氣一陣一陣傳來。
董修大概是沒想到這個剛入學的學弟會如此不給他面子，他臉紅了一陣，聲音有些氣急敗壞。
“周妄，你別太過分了，我可是你學長！懂不懂分寸和規矩！”
還敢拿這說事？
周妄懶洋洋笑了一下，眼神裡都是不屑。
“你也配？有半點前輩的樣子？分寸和規矩這種東西你有？”
媽的，踢到鐵板了。
碰上個不好惹的。
董修被他的話噎住，沉默了幾秒才回應，“搭個順風車怎麼了？岑漾是我學妹！”
“一個男生想單獨搭女生的車這叫沒分寸。”周妄沒什麼情緒地睨了他一眼，“知道人有男朋友還往上湊這叫犯賤。”
董修已經快被他的話氣冒煙了。
“搞清楚自己的立場了麼？能不能滾了？別上趕著找抽，你要想在學校門口捱揍也行。”
周妄的表情吊兒郎當的，夾雜著幾絲明顯的壓迫。
無端讓人心顫。
董修髒話還沒罵出來，餘光瞥到岑漾降下了這邊的車窗，車門解鎖的聲音傳來。
“學長。”
岑漾叫了他一聲。
董修面上一喜，欠嗖嗖開口，“周妄學弟你這麼兇幹什麼？人岑漾學妹讓我上車呢。別在意啊，我就到前面......”
話還沒說完，岑漾平淡的聲音落入董修耳朵裡。
“你讓讓，擋著我男朋友上車了。”岑漾說，“對了，別再騷擾我了，你真的挺沒分寸感的。”
很好，夫妻混合雙打。
雙重打擊，雙重嘲諷。
董修:“......”
周妄散漫扯了扯唇，“還不讓開？”
“......”
車門開啟，周妄慢悠悠上了車，看都沒看董修一眼。
彷彿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周妄的手懶洋洋地搭在窗沿，宛如一種無聲的嘲諷。
車輛啟動，兩人開著超跑揚長而去。
董修站在烈日下，看著前方的車流和人群，直到車輛消失在視野裡以後，他這才挪動步子離開。
周妄吃飯的時候還在笑，他把切好的牛排遞給岑漾，“補刀的功夫不錯。”
牛排色澤鮮亮，肉質也很嫩。
岑漾吃了一口，嚥下牛排，她這才放下刀叉開口。
“是他沒分寸。”
周妄偏頭笑了一會兒，“他應得的。”
兩人視線對視，片刻後又同時彎了彎嘴角。
不愧是一對。
損人的功夫一流。
“以後這智障敢欺負你或者找你麻煩就告訴我。”
周妄盯著岑漾說。
畢竟他不能時時刻刻都待在她身邊。
“我會讓別人欺負？”岑漾笑著喝了口水，“周嬌嬌。”
言外之意好像在說:你猜你為什麼叫周嬌嬌，我還怕你受欺負。
周妄撐著手肘看她，眼底都是淡淡的笑意，“不會，你教訓人的時候我過來看看。”
當氣氛組還是啦啦隊？
岑漾被他逗得直笑，忍不住拍了拍他的頭。
但周妄似乎很喜歡這動作，腦袋甚至還在她掌心裡蹭了蹭。
真的是隻小狗。
社團和學生組織招新結束以後，大學生活正式翻開新篇章。
岑漾除了本專業以外，還輔修了法學，課排得很滿，生活也異常充實。
燕京的秋天來得很快，上課沒兩週樹葉就開始枯黃，瑟瑟的秋風吹來，愜意又涼爽。
相反周妄就相對清閒，除開專業課以外，只要有空閒功夫他就會陪著岑漾一塊兒去上課。
位置也比較固定，一般都是岑漾旁邊。
專業課周妄也會陪著她一塊兒去，美其名曰:混個眼熟。
這天岑漾又有一節專業課。
授課的教授是個小老頭，頭髮花白，架著一副眼鏡，頭髮也梳的一絲不苟。
一看就很嚴厲。
即將上課，新生們都陸陸續續往教室裡走，階梯教室轉眼就坐滿了人。
這位教授的課，沒有一個人敢逃。
周妄和岑漾來得很早，坐在了中間正數的第五排，視野很好。
桌上擺著兩人的平板和專業書。
大多數同學都被周妄吸引到，但由於教授坐鎮，很少有人敢明目張膽地看他。
只有人小聲討論。
“周妄大帥哥這是來的第幾次了？”
“好像有空就會過來吧，真的太寵岑漾了，有這樣的男朋友，安全感得爆棚吧。”
“關鍵是每次來也在認真聽，還給岑漾接水，岑漾好幸福！”
“有他在，岑漾的水杯好像就沒空過吧，水也一直是熱的。”
不知道是要羨慕死誰。
班裡的男生也小聲八卦，“我要有岑漾這樣的女朋友我比周妄黏得更緊好吧，那長相真他媽挑不出一點問題！”
“周妄也很帥啊，學校裡多少女生喜歡他，你以為咱班真有這麼多人，好多人都是衝他來的！”
兩方不相上下，誰也不讓誰。
但兩位當事人卻完全隔絕掉外界聲音，周妄正在思考要怎麼哄著岑漾穿上他剛買的同款衛衣。
叮鈴鈴，上課鈴響。
教授上課時語調抑揚頓挫，極為激昂，課程進行到一半，教授突然提了個問題。
難度不小，一時之間大家條件反射般地面面相覷著。
教授咳了一聲，鷹隼似的眼睛掃了一下臺下的同學，目光最終落在唯二兩個和他對視的人身上。
周妄和岑漾。
女生他比較熟悉，聽課認真，思維也活躍，倒是男生的面孔看著有些生。
“那個男生，你起來說說。”
大家不約而同地轉過頭去，一群人跟向日葵成精似的盯著周妄。
周妄大大方方地站起身來，不疾不徐地回答了教授的問題。
踩到了點上，課沒有白聽。
教授推了推眼鏡，讚許的目光投去，“看著有些面生，是我們系的嗎？”
這麼帥的小年輕，如果是本系的他不可能不注意到。
周妄偏頭看了一眼岑漾，這才搖搖頭。
“不是。”周妄指了指岑漾，“我是她家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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