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外界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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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斂受傷不輕。
傅半夏那一劍傾瀉了全部的靈力,同樣的,白斂的身化的金身佛像亦是將靈力開發到了極致!
他護著傅半夏,也就意味著要用自己的身體去承受巨獸的威壓,在金身崩碎的那一刻,他受到的反噬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直到最後一刻,傅半夏力竭昏了過去,他倒是勉強能撐著一口氣,將名錄牌貼在了巨獸的額頭上。
這麼一塊小小的牌子,還不如巨獸頭頂一根絨毛的橫截面大,偏偏就是這塊牌子,愣是啟動了陣法,用空間之力把巨獸給拽了進去。
白斂也不知道,名錄牌把巨獸裝進去的同時,連帶著把自己也給吸了進去。
他調息了大半天,心裡又惦念著傅半夏,就開了慧眼,一邊慢慢調息恢復靈力,一邊盯著牌子外面的世界。
所謂慧眼,是佛修慣常修習的一種功法,置身一隅,神遊天外,以慧眼觀世界。
原本白斂是隻盯著傅半夏一個人看的,可慧眼能看到的東西實在太多。
秘境中已然是翻天覆地。
妖獸原本棲息的領地一片混亂,修士們各出本事,招式百出,瘋狂地爭奪妖獸,又自相殘殺。
白斂一聲嘆息,畢竟自己也是這混亂中的一員,而這時傅半夏已然發現了名錄牌的不對勁,眨眼的功夫就進來了,白斂本想收了慧眼,偏就在這時,他看到,在秘境的中心處,又一株遮天蔽日的古樹。
像這樣的古樹必然歷時百萬年之久,已生了樹靈。
樹幹因樹靈散發著瑩瑩碧綠的光華,這光華猶如一隻只飛散的螢火蟲,光華落到哪裡,哪裡的樹木生靈便煥發著勃勃生機。
樹靈一邊吸收這秘境的靈氣,又紮根土壤,將靈力反哺秘境的萬物眾生。
可就是這樣一株古樹,竟在慢慢發生異變!
白斂分明看到,古樹的枝幹正在搖晃,在樹下,裂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正在瘋狂吞吃著古樹逸散的光華!
失去了光華哺育,又因那道溝壑吞吃靈氣,古樹周圍的靈植正在以飛快的速度枯萎。
在傅半夏進入名錄牌,也就是噬天混元獸體內跟嶽洋他們掰扯不清的時候,白斂正眼睜睜的地看著古樹發生異變,枯萎的靈植正沿著古樹周圍蔓延開去!
這甚至影響到了妖獸。
白斂注意到,妖獸也在慢慢失去活性,不少修士都在奇怪,怎麼妖獸越來越容易抓了?
“那顆古樹必然是整個秘境的命脈,而地上突然裂開的口子,也一定不是平白出來的。”
白斂將自己看到的與白斂一一說了,並說出了他的推斷:“……會不會與我們進入秘境,大肆掠奪妖獸有關?”
傅半夏咬唇沉吟,問道:“裂開的口子,是什麼時候有的?”
白斂如實道:“將巨獸收進名錄牌之後。”
傅半夏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秘境、古樹、妖獸必然息息相關。而噬天混元獸,又是秘境妖獸之最!”
身體最龐大,腹中孕育生靈最多。
“噬天混元獸?”白斂語氣飄忽:“你已認出了這隻巨獸?”
傅半夏道:“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它腹中自成一世界,且已有生靈在它腹中誕生。”
白斂點頭:“……所以……”
與其頗有些為難。
傅半夏替他說出了他想說的:“所以,我們絕不能把噬天混元獸就這麼帶出去,萬一真如我們猜測的這樣,一旦引發了整個秘境的崩塌,咱們的罪孽就大了!”
她拉過白斂的手,:“走,咱們先出去再說。”
還沒走出兩步,兩個人就被突然冒出來的一群赤身裸體的男男女女給包圍了。
“聖女。”嶽洋恭敬道:“教眾已遵從了您的命令,吃完了果子,也休息完畢,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傅半夏一看見他們,就忍不住痛苦的閉上雙眼,用力一砸腦門。
白斂的眼神也有些發飄。
“聖女?”白斂看向她。
傅半夏一攤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反正就是很莫名其妙的,那個人……”
“你竟然破解了念欲之咒,成了打破籬籠之人!”白斂的語氣說不上是歡喜還是憂愁,且難以形容。
硬要形容的話,大概就像是一個要飯的花子忽然無師自通學會了鳳尾琴,一手高山流水名震天下。
傅半夏看著白斂那雙平和的眼睛裡,流露出三分驚詫,三分奇異,還有一分不可置信。
“念欲之咒?打破籬籠?”
白斂點點頭,道:“我也是在鏡懸廟的歷代傳承文獻中看到的,在幾千年前,鏡懸廟的掌廟大師曾設下一道難關。”
“那時,有一位虔誠之人想拜入鏡懸廟,可那人的資質和佛心都不足以讓掌廟收下他,可那人竟在廟門前長跪不起,一拜千年。”
傅半夏吸了口氣,“有這份恆心,拜哪不成呢?為什麼非要入鏡懸廟呢?你們掌廟也是,為什麼不肯收下他呢?”
白斂接著道:“我也不知,後來掌廟為了勸退他,便設下一難關,掌廟將那人的七情六慾抽出,化成一道長長的鎖鏈墜在地上,言曰:若想入廟,需得將這條鐵鏈完完全全纏在手腕上。”
那條鐵鏈自然也是長的沒有盡頭。
“那個人就佇立在廟門前,生生纏繞了一千年,無休無止。”
傅半夏又吸了口氣,只覺得掌廟和那個人都軸得可怕。
反正她是沒法纏鏈子纏上一千年的。
“然後呢?”
“然後許多人想要幫他,都徒勞無功,直到一千三百年之後,一位姑娘瞧他可憐,又實在疲乏不堪,便略幫他抬了抬鐵鏈,就這一個動作,鐵鏈就有了盡頭。”
“那個人入廟了?”
“沒有。”白斂道:“那條鏈子是執念,姑娘握住他手的那一刻,執念便斷了。”
“他想要入廟的執念一斷,便再也沒有什麼能牽扯束縛了他,放棄了執念,他也就完成了自我,也就是不需要入廟了。”
老實說,傅半夏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