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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雪的侄子……
封墨言心裡反覆琢磨。
原本他就覺得奇怪。
姑姑疼愛侄子，偶爾帶出來玩玩，也屬正常。
可是帶出來的頻率那麼高，就連生病都是姑姑陪著，而孩子的親媽不在身邊——這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封墨言入定一般，臉色沉寂得沒有絲毫變化。
如果費雪帶著的“侄子”就是凱恩身邊的兩個孩子，那他們為什麼要撒謊？
而這兩個孩子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會跟楊千語有關嗎？
封墨言突然抬頭看向王城，“費珏有幾個兒子？”
王城一愣，沒反應過來，“費……”
“費雪的哥哥！”
“噢……你說費家啊，這個……我也不知道啊。”王城很茫然。
封墨言起身，將手機丟給狗仔，“把他帶出去！”
王城應了句，拉著狗仔離開。
狗仔一頭霧水，不情不願地被拽出去，還嚷嚷著：“封總，咱這說好的啊！您這麼有錢，怎麼……”
“閉上你的狗嘴！你丫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敲詐我們封總？”王城喝住他。
“不是啊，你們這言而無……”
狗仔沒說完，被王城趕了出去。
外面候著的保鏢，立刻將人拖走。
王城回到辦公室，見老闆在辦公桌後翻找著什麼，趕緊上前問道：“封總，你找什麼？”
封墨言皺眉，“費氏上個月不是給過個什麼專案書，要融資的。”
“是啊，可您拒絕了，不投資。”
“找出來，打電話約他們，見面談，讓費珏親自來跟我談。”
費氏上個月的確給封雲集團發過融資邀請書，但封墨言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因為費雪的緣故，還有費雪侄子對自己寶貝女兒的“覬覦”——讓他對費家頗沒有好感。
所以沒想過要跟他們費氏“結親”。
但現在，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跟費家扯上關係，才能打聽人家的家事。
雖然請人暗地調查也可以，但他等不及了。
王城不解：“封總，你在懷疑什麼？難道那孩子跟費家有關？”
“我是懷疑那孩子跟費家沒關係！”
“啊？”王城腦子糊了。
“還有，你趕緊去太太之前住的那個小區，找物業調電梯裡的監控，我要那兩個孩子的正臉照片。”
王城愣著。
封墨言看向他：“怎麼，聽不懂人話？”
“懂懂！我這就去！”王城還是沒明白，不過老闆的旨意不能違背，所以馬上轉身去辦。
————
凱恩接了楊千語的電話之後，立刻聯絡江城這邊的大使館，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把兄弟倆送出境。
可還沒來得及安排好，費雪一通電話打來。
“小語，最壞的情況來了，封墨言懷疑孩子，讓王特助主動聯絡了我哥的秘書，約見面，說談一個什麼專案……其實那個專案是我們費氏先發起的，一個融資案，封雲早就拒絕了，可剛才突然打電話來，說封墨言對這個專案感興趣，約我哥面談。”
楊千語一聽，腦子慌了。
當著孩子們的面，她還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起身離開客廳，才低聲問：“那你哥答應了嗎？”
“我哥幸虧反應快，馬上問了我。”
楊千語閉了閉眼，還沒答應，那就好……
“費費，你們公司……很需要封雲的資金嗎？”
她想，如果費氏的確很需要這筆融資，而封雲集團給得起，那她不能為了自己的私事，耽誤了人家一個公司的發展。
費雪笑了笑，“其實，也不是很需要……”
“真的？”
“嗯。這個融資案上個月就發起了，當時給好幾家公司都丟擲了橄欖枝，封雲沒接受，可另幾個投資公司很感興趣，現在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那既然這樣……”
“既然這樣，我哥當然可以拒絕，就說不想要了，也沒必要再見面談。可我想說的是，封墨言既然懷疑了，那他就一定有辦法查到。”
楊千語鬆了一口氣，“是，我知道……凱恩已經在協調了，送他們出境。”
“行得通嗎？”
“不知道，希望可以吧。”
掛了電話，楊千語依然心跳惶惶，手指都冰涼發抖。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
上午，她還開心地陪著女兒野餐，享受了多年來難得放鬆的半日。
可下午，就傳來這樣的“噩耗”。
小宇性格敏銳，緩緩走到媽媽身後來。
“媽媽……”
楊千語轉身，看到兒子，蹲下來，握住兒子的手，“怎麼了？”
“是不是那個人發現我和弟弟了？”
看著兒子清澈聰明的大眼睛，楊千語忍不住想哭。
“也不是……”她低了低頭，整理情緒，又笑著安撫，“不過他的確懷疑了，可現在應該還不能確定。”
“那我們怎麼辦？”
楊千語摸著兒子的腦袋瓜，“我們回蘇黎世好不好？”
“嗯。”小宇點點頭，卻又回頭看了看客廳，眼神落在希希身上。
“那妹妹呢……以後是不是就見不到了？”
楊千語順著兒子的話看向客廳，小丫頭不知被二哥哥說什麼逗笑了，仰頭咯咯咯地，模樣俏皮又可愛。
如果這一趟回去，封墨言有了懷疑，以後可能的確見不到了。
但這話，她不忍心告訴兒子，於是安慰道：“等過幾年，你們長大了，我們還可以回來的。到時候，即便那個人知道你們的存在，也搶不走你們了。”
小宇立刻說：“他現在也搶不走！”
楊千語心裡一慟，看著兒子，好不容易壓下的酸澀又捲上心頭。
“媽媽，我跟弟弟會一直陪著你的，你別怕。他就算站在我們面前也沒用，我們只有媽媽，只要媽媽！”
熱淚盈眶，楊千語將兒子緊緊抱住。
“媽媽愛你們，我們永遠不分開。”
“嗯。”
母子倆正沉浸在情緒翻滾中，楊千語攥著的手機再次響起。
她拿起一看，頓時心跳狂亂。
封墨言……
他打電話來，要幹什麼？
“噓……”對兒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站起身轉過去，飛快地整理情緒，讓自己的聲音恢復平穩，“喂。”
封墨言低沉的嗓音傳來：“你帶著希希在哪兒？”
“家裡啊。”
“是嗎？那你家怎麼沒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