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糊了一臉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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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老太太，知瑤這姑娘長途跋涉，一路那麼辛苦的剛回來，你都不讓人家小姑娘歇口氣麼？”
陳嬸子洗完衣服回來了，她家就住在沈家隔壁，聽見楊老太這麼說沈知瑤，她忍不住要為小姑娘說說話。
畢竟，她還拿了人家小姑娘幾顆冬瓜糖呢。
“再說了，你家四兒媳婦和小女兒沈七珠不是在家麼，這些活，她們做不得？”
和沈家鄰居這麼多年，陳嬸子對沈家的情況可謂是瞭如指掌。
沈家四郎是讀書人，從不下地。
沈家田地裡的活，基本是沈老漢兒帶著二郎沈二元，和沈二元的兩個兒子：沈金沈銀，還有半大個小子的沈白秋在做。
家裡的活，則是沈明雪和沈二元的妻子劉氏幹，農忙時，沈明雪和劉氏還會去田地裡忙活。
反觀小楊氏和沈七珠，一個仗著自己是童生娘子，說什麼做農活會影響自家相公的形象。
一個是楊老太的眼珠子，楊老太做夢都盼著她高嫁，所以從不讓沈七珠做活，要把沈七珠當富家小姐養。
而農忙時，小楊氏會被叫著幫楊老太做飯，沈七珠則是完全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你個嘴碎的亂說什麼，我家七珠哪能做這些！”
聽見陳嬸子的話，楊老太面露兇狠地瞪她一眼。
沈七珠做不得，那知瑤姑娘就做得了？人家做了十幾年千金，可比沈七珠嬌貴著呢。
陳嬸子翻個白眼，完全不怕楊老太，開口就要繼續和楊老太鬥嘴。
這時，沈知瑤走了出來。
她不急不緩的走到楊老太身邊，先開口謝過陳嬸子為她說話，隨即看向楊老太，軟軟的道：
“奶奶，我剛才只是太累了才休息了一會兒，我願意為家裡分擔些活，奶奶想讓我做什麼呢？”
聞言，楊老太得意了。
敗壞這賤人的名聲這一招果然有用，她就知道，像小賤人這種在官老爺家長大的女子，最是注重名聲。
“你去把豬圈掃一下。”楊老太立馬給她分派活。
沈知瑤站著沒動。
“怎麼，你反悔了？”
沈知瑤搖頭，說：“奶奶，我沒清理過豬圈，不會做，要不你教我一下吧。”
“掃豬圈都不會做，怎麼這麼廢物。”楊老太不悅的脫口就罵。
沈知瑤沒說話。
見沈知瑤不還嘴，楊老太以為她服軟了，趾高氣揚地帶著她往豬圈方向走。
看著她們婆孫兩遠去，想吃瓜的村民感嘆道：“那就是楊老太的親孫女啊？長得跟個仙女似的。”
“讓這麼個嬌滴滴的漂亮女娃去掃豬圈，清理豬屎，楊老太也忒狠心了。”
“我倒是在想，楊老太的親孫女長這麼好看，將來怕是來求娶的，把他們家門檻都要踩破哦。”
說著說著，村民們三三兩兩散去。
陳嬸子則蹙了蹙眉頭，難道之前在河邊看錯了，知瑤這姑娘是個軟包子？
沈知瑤不知陳嬸子如何想，她和楊老太走到豬圈時，遇到了給她打水洗手的沈月牙。
“月牙乖，把水先放一邊，姐姐清理完豬圈再洗，這裡髒臭，你站遠一些。”
沈知瑤指了一個地方，讓沈月牙過去，沈月牙乖乖照做。
“這是石鏟，你先用石鏟把豬屎歸攏好收起來，倒到茅坑裡，再去挑水把豬圈沖刷一下，特別是豬凹槽，得好好洗。”
楊老太站在豬圈外面，說話如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一通吩咐。
沈知瑤前世家就是農村的，小時候家裡也養過豬，她大致知道怎麼搞，但還是站著沒動，一副為難的模樣：
“奶奶，我不會用石鏟，要不你做一下給我看，我定能學會。”
“你怎麼這麼笨。”楊老太嫌棄的看她一眼，沒辦法，只得走進豬圈去上手示範。
豬圈裡只養著一頭豬，豬少屎卻多。
楊老太拿起石鏟，鏟了一小坨豬屎做了做樣子：“學會了吧。”
沈知瑤若有所得地點頭：“學會了！”
話落，她踩著繡花鞋走進去，接過楊老太手中的石鏟：“奶奶你在這兒看看我做的對不對。”
楊老太對沈知瑤的乖順十分舒心，站在豬圈一塊較乾淨的地方當監工，“你手腳麻利點。”
沈知瑤二話不說，學著剛才楊老太的樣子，將石鏟插入豬屎中，然後握著石鏟的手用力往上抬……
咻~
一坨豬屎脫離石鏟，啪的一下飛落在楊老太臉上，糊了楊老太一臉！
楊老太：“……”
等意識到臉上的是什麼東西。
楊老太憤怒！
楊老太抓狂！
楊老太：“你……”
剛張口，臉上的豬屎隨著她臉皮扯動，滑到了她嘴裡。
啊啊啊啊啊！
楊老太跳腳，心中淒厲無比地立馬抬腳跑出去。
“姐姐。”沈月牙不安的走過來。
沈知瑤扔下石鏟走出豬圈，先用沈月牙打的水洗了洗手。
隨後勾唇朝沈月牙伸手，“走我們去看看奶奶怎麼樣了。”
“嗯。”沈月牙牽上她的手。
姐妹二人出去後，看見楊老太正坐在廚房門口的水缸旁清洗臉，劉氏不斷的給她舀水到木盆中，沈七珠則站在廚房裡邊，一手捂著鼻子，眼含一絲嫌棄。
洗完臉，楊老太感覺整個人才活了過來。
抬頭瞧見沈知瑤，氣地抓起掃帚就走過去要打她。
“奶奶不要。”沈月牙下意識的閉眼擋在沈知瑤前面。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傳來，沈月牙睜眼，見沈知瑤單手握住了楊老太手中的掃帚。
“奶奶這是做什麼呢？”沈知瑤面露不解。
楊老太氣急：“你還有臉問我！我打死你這個敢向長輩拋豬屎的不孝子孫。”
“冤枉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天生力氣大，沒控制好力道。”沈知瑤無辜的聳聳肩。
楊老太才不信她的話：“沒控制住豬屎會往我臉上飛？我看你個賤蹄子就是故意的。”
沈知瑤挑眉認真思索：“可能，豬屎有它自己的想法吧。”
“你！”楊老太抽了抽被她握住的掃帚。
抽不動。
氣得楊老太鬆手，抬腳就想往院壩邊走去故技重施。
沈知瑤看出了她的想法，悠然地陰陽怪氣道：“奶奶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被豬屎糊臉了？繼虐待孫女後，四叔又有了一個豬屎糊臉的娘，哇哦，好棒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