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出門在外,身份當然要自己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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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當初在將軍府說我要把醫館開遍天下,要讓人人看得起病的時候,你有覺得我不自量力嗎?”師落影認真的看著他,神色坦蕩,沒有絲毫嘲笑的意思。
湛毓輕立即回答,語氣鏗鏘有力:“沒有。”
“你都不覺得我是不自量力,我又怎麼會覺得你是痴人說夢?”師落影彎起眉眼,笑得無比溫暖,語氣很輕卻充滿力量。
“有夢想誰都了不起,夢想無論是大是小都不該被嘲笑。而且,我很想看看你的夢想實現的那一天,一定特別棒!”
師落影的眼神那樣乾淨、坦蕩、明亮,語氣那樣堅定溫暖,光是看著都讓人忍不住相信她,讓人覺得充滿希望。
湛毓輕的心不可抑制的瘋狂躍動,內心深處湧上一股衝動,想重新撿起那個夢想,想看一看實現那個夢想以後的光景,許久未有過的熱血在體內沸騰,他有千言萬語想要跟師落影說,但到嘴邊的,最後只是輕輕的一個“嗯”字。
“王爺這是害羞了?”見他明明很激動,卻強裝鎮定,師落影不由得打趣。
“沒有。”
“王爺果然是傲嬌屬性。”
眼底閃過一抹危險,湛毓輕微微眯起眼,忽然風牛馬不相及的問:“當初在將軍府的,不是尼姑嗎?怎麼變成王妃了?”
臥槽,太過得意忘形,掉馬甲了!
師落影臉色大變,拔腿就要跑。
奈何如今她虛弱的跟林黛玉似的,別說跑了,連走都夠嗆,只能扯出笑,尷尬的解釋:“出門在外,身份當然要自己給。”
“王妃還真是會給自己身份。”
“那是自然,出家人六根清淨,可以避免許多問題。”
聞言,湛毓輕的臉色有所緩和,卻依舊目光犀利的盯著她,繼續翻舊賬:“王妃當初在將軍府就認出本王,卻故意戲弄本王,很有趣,嗯?”
他這個人怎麼那麼記仇?
師落影暗暗翻個白眼,面上卻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我當時沒認出你啊,是後來認出的。”
“什麼時候認出來的?”
“記不得了。”
“是記不得了,還是不敢說?”
“王爺這是在幹嘛?翻舊賬啊?那要不要算算,新婚那日,王爺用狗代替你拜堂?新婚夜我救了你,你卻為了你的白蓮花把我扔進狗窩,還因為他幾次三番用皮鞭打的我皮開肉綻啊?”
師落影抱著胳膊,佯裝生氣的瞪著湛毓輕。
真要翻起舊賬來,那可有得聊了。
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和窘迫,湛毓輕十分心虛的道:“當初的確是我不對,抱歉。”
“你當初針對的不是我,而是‘秦王妃’這層身份,不需要道歉。”師落影心裡很清楚,當初就算嫁給湛毓輕的不是她,而是別人,一樣會受到那樣的對待。
湛毓輕有些驚愕的看著她:“你都知道?”
“不難猜。”
“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我說了,你沒有對不起我,換做別人你一樣會那樣。”
“若是可以重來,我絕不會讓你受一絲委屈。”湛毓輕定定的看著師落影,眸光那樣深邃專注,藏著深情。
可惜,此刻的師落影並無心兒女私情,並未察覺這份深情。
“過去的不可能重來,而且我又沒有怪你。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旭國的鼠疫。”
“如今鼠疫已得到全面控制,病患也已全部得到有效的救治,最後的收尾工作交給其他人就好,我明日便啟程回宮。”
“我跟你一起回去。”
湛毓輕心疼的摸了摸她蒼白的臉,柔聲安撫:“你如今這般虛弱,不宜長途奔波。這裡離旭國近,你就在這裡等著我。”
“我跟你一起回去,我有空間,萬一皇上不答應,我可以假扮神仙仙靈或是託夢給皇上,讓他改變計劃。”
“放心,父皇必然會同意,我很瞭解他。他有野心,只是不願承擔天下罵名。如今我幫他承擔罵名,他建立功業,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拒絕?二皇兄也會幫我。”湛毓輕信心十足的說。
“我擔了罵名,自然就不會威脅到他。加上我萬一不小心死在敵國,他更可以高枕無憂。
你留在此地,我才能放心的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趕回去,沒有後顧之憂。否則,我一定會為了照顧你,而放慢行程。
多耽誤一日,旭國的百姓就會死更多人,你一定不忍心,對嗎?”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師落影自然沒有再堅持的理由,只能反覆叮囑:“萬事小心,不要拿自己的安危冒險,實在不行,就讓我一個人死遁。”
“以後不許說這種話。”湛毓輕冷著臉呵斥,“我不喜歡聽。”
“又不是真的死,只是假裝。”知道古代人很避諱“死”這個字,師落影忍不住小聲咕噥。
“無論是真假,我都不準,想都不要想,明白嗎?”湛毓輕霸道的捧住她的臉,強迫她直視自己,不給她絲毫敷衍的餘地。
“知道了,知道了。”不想跟他起爭執,師落影只好無奈的答應。
湛毓輕這才滿意的放開她,溫柔的道:“去休息吧,我還有善後的工作需要處理。”
“我陪你。”
“你這副樣子隨時都可能倒下,不許逞強。”
“堅持不住的時候,我就躲進空間,行了吧?”
見她如此堅持,想到這一別不知幾日才能見到,湛毓輕便答應了,用披風將她裹得密不透風。
大夏天的,給她裹成粽子,也不怕她熱死。
師落影暗暗吐槽,卻沒有說出來。
這一晚湛毓輕的房間不停有人進進出出,師落影始終安靜的陪伴在一旁。
她趴在桌上,透過搖曳的燭光看著湛毓輕,有些恍惚,相識以來的種種走馬觀花一般在腦海中不停的回放。
她這才發現,他們之間,竟然共同經歷了那麼多事、有那麼多回憶了。
來到這陌生的世界滿打滿算也不過才半年,卻彷彿過了半生。
從一開始的劍拔弩張,到現在的並肩作戰,一切都像做夢一般。
會不會某一天她突然醒來,發現她真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湛毓輕只是夢裡的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