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真是既要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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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你怎麼看?”皇上聽著眾臣的討論,眉頭越皺越緊,許久,威嚴十足的看向在一旁觀而不語的湛毓輕。
此話一出,滿座寂然,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湛毓輕,顯然也很在意這位曾一力治好鼠疫、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旭城的病殃王爺,此次有什麼高見。
“回父皇,兒臣近來病得昏昏沉沉,實在無力思忖此等大事。”湛毓輕說完又是好一陣咳,將病秧的名聲坐實。
皇上眼裡閃過濃濃的不悅,聲音愈發的嚴厲:“先前身子不是好了些,近來的怎的又這般重了?太醫都是做什麼吃的?”
“父皇息怒,是兒臣的身子不爭氣,與太醫無關。”
“照顧不好你,就是他們的失職。來人,把負責照料秦王的太醫給朕砍了。”皇上煩躁不已,難以暴戾之氣。
當然,這也是殺雞儆猴。
他雖整日身處皇宮,卻不傻不瞎,那些太醫是如何“盡心盡力”照顧湛毓輕的,他一清二楚。
不過是被砸破了腦袋,只要包紮及時、照顧仔細,早該好了。
何況,還有這中毒一說。
眾人當即噤若寒蟬。
心裡都跟明鏡似的。
皇上表面上是在為秦王出頭,實則是惱怒有人暗地裡對秦王動手腳。
更確切的說是,因為有人對秦王動了手腳,造成秦王久病不愈,這離國之事需要用秦王卻用不到。
皇上真正在乎的從來不是諸位皇子,而是江山社稷。
湛海麟更是悔不當初。
早知有今日,他就不該給那個病秧子下毒,順著父皇的心意推那個病秧子去送死,一來討父皇的歡心了,二來能不動聲色的除掉那個病秧子,皆大歡喜。
好過那個病秧子一直拖著不死,又惹怒了父皇。
想到這,他趕忙補救。
“父皇,兒臣以為五弟如今雖身子不好,赫赫威名卻是在外,便是不親力親為,只要掛個名,也足以號令群雄、震懾他國。
所以兒臣願冒著被天下人指摘的風險,舉薦五弟率軍前往旭城鎮守,一旦離國有任何異動,便集結大軍,直取離國皇城,叫那離國變成下一個旭城。”
這些話湛海麟說的擲地有聲、慷慨激昂,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要自己去呢。
在場的人紛紛在心裡暗暗吐槽,卻沒人敢吭聲。
二皇子一黨更是紛紛附和。
“二皇子所言極是,秦王威名在外,定當再成就一番佳話。”
“有皇上龍威、秦王壓陣,我湛國定能再開疆闢土。”
“若能拿下離國,我湛國國力定當進一步大大提升。”
……
皇上自然知道二皇子這是慷他人之慨,卻佯裝不知的看向湛毓輕。
“老五以為如何?”
“兒臣以為二哥說的這般慷慨激昂、成竹在胸,定是已想好了應對之策,加之二哥素來名望頗高,有他親自坐鎮,定能舉國一心,令離國聞風喪膽。
待他日拿下離國,建立功勳,定能令二皇兄的威望進一步提升。反倒是兒臣這副病軀只會拖慢行軍速度、擾亂軍心,實在是有愧。”
湛毓輕滿臉的羞愧難當,眼底深處卻盡是嘲諷。
二皇子那點心思,他早就一清二楚,自然不會讓二皇子稱心如意。
他就是要去,也要自己開口!
湛海麟和皇上的臉色都十分難看。
皇上更是恨鐵不成鋼的瞪一眼二皇子,顯然怪他多嘴。
湛海麟心裡愈發的憋屈,卻也知道此刻不宜再開口,否則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御書房內又一次陷入沉寂。
不知過了多久,皇上忽然低嘆一聲:“我湛國人才濟濟,竟想不出一個萬全的應對之策嗎?難道要任由那小小離國佔我城池,殺我子民?”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不接話。
一個個心裡都明鏡似的,皇上分明是心裡已有了屬意的人選,就等五皇子自己開口攬下這麻煩事呢。
有了旭城的事,只怕如今湛國的一舉一動都會備受其他國家的關注,一個搞不好就會被其他國家群起攻之,到時候勢必要推出來一個替死鬼來平息眾國之怒。
而那個人,無疑就是負責此事的人。
說白了,皇上就是要找一個分量十足,但又不足以影響江山穩定的人接下那個燙手山芋。
秦王無疑就是最適合的那個人。
由此可見,在皇上心裡,二皇子遠比五皇子重要的多,皇上這是打算舍五皇子,保二皇子呢。
二皇子湛海麟心裡自然也清楚這點,自然不會傻到主動接下這燙手山芋。
於是便一而再的出現皇上頻頻問湛毓輕看法,卻在湛毓輕以身體為由婉拒了之後,所有人都陷入沉默的局面。
“眾愛卿暫且退下,老二、老五留下。”眼見著已陷入僵局,湛毓輕完全沒有主動攬下的意思,皇上心裡不快極了,陰沉著臉遣退眾人。
眾人心裡暗暗鬆一口氣,知道皇上這是打算私下強行逼湛毓輕攬下那事,忙不迭的告退。
師泰益臨走前暗暗瞥一眼湛毓輕,眼裡盡是譏笑。
這秦王,氣數已盡!
朝臣退去,偌大的御書房變得空蕩蕩的。
皇上佯裝無奈的嘆口氣,心疼的看向湛毓輕:“如今只餘下咱們父子三人,朕便開啟天窗說亮話吧。
老五,朕希望離國之事,你能全權負責。朕知你身體不好,亦心疼你要長途跋涉、前路兇險。
但如今你們兄弟中能堪大用的,唯有你與老二。老二更熟悉也更擅長朝堂之事,而你因鼠疫和旭城之事,連立兩功,如今無論是在民間還是軍中,威望皆遠超老二。
你們兄弟二人各有所長,若能各司其職,定可成為朕的左膀右臂,為朕排難解憂,保我湛國長盛久安。”
這話,雖然沒有半句命令,卻字字是命令。
湛毓輕若是再不願意,便要落得個不忠不孝的名聲。
皇上既想要後世的千秋萬代,又想要現在的仁厚博愛,如此既要又要,還想保全二皇子,私下裡便是臉都不要了,直接半強迫的將一切都甩在湛毓輕的肩膀,逼他用“病弱”的身軀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