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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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棒！很棒！”

“也沒有啦……”

“很厲害，阿雲！自己一個人，很厲害。”

“嘿嘿……是嗎！”

阿雲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在帶提索看過自己弄好的柵欄後，提索就在不停爆發誇讚她：“這樣，安全不少。”

真的安全不少嗎，提索不在沒有參照物的時候還好，現在他站在旁邊顯得柵欄像個玩具……只要他想，稍微抬腿就能跨過去的感覺。

不過也沒有太大問題，如果是和提索體型差不多的大型動物，只要她躲到山洞裡面就安全了，雖然他們能摧毀柵欄，但山洞口是鑽不進來的。現在比起柵欄，阿雲還是更在意昨晚的事情。

雖然之前見面時已經確認過提索身上沒有傷口，但阿雲的視線還是時不時朝他身上瞟，露在獸皮之外的地方的確看不見任何明顯傷口，但獸皮下面呢？

想著想著，阿雲走到提索旁邊，伸手扯了扯他的獸皮衣服，提索看起來有點驚訝但也沒有阻止阿雲的動作，反而停下了腳步等著阿雲看她要做什麼。

“唔……”沒有被阻止，阿雲就得寸進尺掀開了獸皮。先映入眼簾的當然是棕色的強健軀體。恩，不是來看這個的，她左看右看除了一些一看就有年份的舊傷痕跡外，並沒有新增的。

“提索，這些……”阿雲一手提溜著提索的衣服，一隻手指著他腹部上方一條巨大的舊傷，這條疤痕比其他地方顏色要更淺一些，看起來非常明顯且猙獰“為什麼？

“恩？”提索低頭看著阿雲指出的疤痕“傷口。”

不是讓你教我這個東西怎麼說啦！但還是學到了謝謝你，阿雲開始現學現賣：“傷口！為什麼？”

提索嘰裡咕嚕說了一堆，然後皺眉開始沉思，估計是在想怎麼樣才能用阿雲理解的方式說出來。

“爭鬥，留下的。和敵人。”提索又呲出牙擺出非常兇惡的表情“敵人，攻擊了家。”

“敵人？是野獸嗎。”

“不，敵人。不是野獸。”

也就是說，雨林這裡除了提索的聚落，還有其他聚落……並且關係並不和睦。這對阿雲來說無疑又是個稍顯沉重的情報：“昨晚，你說我出去會死，為什麼？”

“因為敵人。”提索用手做了個奇怪的動作，像是正在掃地，然後又接了一個投擲的動作“昨天，夜晚，是敵人的*&……”

阿雲沒有聽懂，提索也就開始不停耐心的為她講解，大概十來分鐘後，阿雲憑藉著自己強勁的抽象理解能力，明白了提索在說什麼。昨天夜裡與提索聚落敵對的勢力，在追捕什麼什麼東西。

不過並不是故意的，而是他們白天在自己的領地重傷了獵物，但獵物帶傷逃竄到了這一帶，從下午僵持到了晚上。

“阿雲，不知道。如果夜晚出來被發現，會死。”提索拍了拍阿雲的頭“我守在這裡，如果他們追趕獵物到這裡，能保護你。”

所幸昨天晚上狩獵範圍並沒有擴張到綠坡，就結束了，看安全後提索也回了自己的聚落。阿雲徹底理解……不過這也不是頻繁發生的事件，她應該不需要很擔心吧？

就在阿雲陷入沉思時，提索從腰上解下了自己的布包遞給阿雲：“食物。阿雲餓了沒有。”

可惡啊又給我吃的，把我當什麼了，小區裡面沒人管的流浪狗流浪貓嗎。阿雲心中雖熱憤恨，但身體還是非常誠實，迅速接過了布袋開啟看看裡面有什麼。

一些臭臭薄片，一些果子乾，還有幾塊……這是什麼？阿雲把那軟軟的灰白色不規則塊狀物拿出來湊到鼻子下聞了聞，有股很強烈的土腥味，她估計是地裡面挖出來的，或者是貼著泥土生長的什麼東西。

提索見阿雲捏著食物聞來聞去，以為她又不喜歡吃：“這個，不臭。”說著搶過阿雲手中的，塞到了她嘴裡。

阿雲也沒有計較提索的強硬行為，只是認真咀嚼口中的陌生食物，口感有點像橡膠，但牙齒一碰就會很快斷裂，除了土腥味沒有其他味道，多咀嚼幾下會感覺有些水潤。

“這是什麼？”阿雲把東西嚥下去，好奇的詢問提索“還有，這個是什麼？”她說完拿起一塊薄片。

這是個非常艱難的交流過程……在提索的全力手舞足蹈，和阿雲的全力理解下……

灰白色的不規則塊狀物，簡單來說是一種菌類，比起蘑菇感覺更加像是木耳那一類東西，會生長在雨林中最潮溼的地方，地面和樹幹上都有分佈，摘下來後洗一洗就能吃了。

而臭臭薄片……比較複雜，阿雲花了兩個小時左右才理解，這薄片是經過加工製成的，原料有某種不知名巨大昆蟲，根據提索揮動雙手不停朝天上跳的動作，阿雲分析應該是可以飛的昆蟲。

薄片是使用了這種蟲子的內臟，先是浸泡在清水中一段時間，隨後撈出來與部分生肉混雜打碎，然後加入一些植物壓平成薄片，暴曬一段時間後用手撕成方便攜帶的大小。

這種薄片對於提索他們來說，應該就是相當於外出長期打獵的乾糧，所以這東西才會做成能夠長期儲存的狀態。

“每次，不能給你帶太多。”提索有些無奈“會被發現，食物是有人管理的。”

“下次不用給我帶了，我會自己想辦法的。”阿雲沒想到提索每次帶食物給她都要冒著一定風險，這樣想想昨天的魚應該也很勉強他吧“即便你不給我食物，我也不會餓著的。”這句話是違心話，在提索出現之前阿雲每天都處於餓肚子的狀態。

明顯提索也沒有相信，他竟然當著阿雲的面笑了起來。

笑吧笑吧，我就是很丟臉。阿雲覺得很惱火。

“阿雲，接下來要做什麼？”笑夠之後，提索環顧四周發現山洞附近有塊石頭上擺放了很多絨草“這個要用來做什麼？”

那是阿雲早些時候曬在這裡的細絨，準備接下來繼續生火用的。她不知道火應該怎麼告訴提索，也不好形容。提索的聚落現在已經進入火種時代了嗎？如果進入了的話提索帶給她的食物中多多少少應該會有用火加工過的，但目前看來是沒有。

還是說已經有火了，但是管制很嚴格？畢竟火也不是用打火機燒的，說有就有。在阿雲的記憶中，這種時代火能夠出現的契機無非兩種，自然起火，自主生火。

考慮到這個地方地形複雜，有雨林有草原也有石林，雷擊起火或是自然山火的情況肯定是有過的。如果提索這些人依靠自然起火，那麼他們肯定會想辦法將火續燃下去，這樣自然就會導致火種變得非常珍貴，不是誰都能得到。

會是什麼情況呢？想要知道很簡單，只要看提索知不知道“火”就行了。她牽起提索的手臂，把他拉到細絨附近，然後從腰包中拿出一個紅色的小果子，指了指小果子，然後指細絨，用手做了個展開的動作，嘴裡也發出啵啵啵的聲音。

提索皺眉，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阿雲開始繼續表演，終於……在她用果子碰到面板，然後裝作疼痛大叫不停對面板呼氣後，提索煥然大悟：“摩布哈！”

確認了好幾次後，阿雲可以肯定提索口中的“摩布哈”就是火焰的意思。

“火，阿雲想要嗎？”提索露出了有些為難的表情“食物，沒有問題。我可以盡力帶給你。火很危險，會被責罰。”

阿雲急忙擺手，她的確是很想要火，可根據提索的表達……火種應該是被聚落裡的人嚴格管理起來了。阿雲自認為她和提索的關係還沒有達到，能讓提索為她犯下如此重罪的地步。

“但……阿雲真的想要，我可以試試。”

什麼已經達到這種關係了嗎？！

阿雲手擺得更厲害了，她可不要提索因為擅自偷取火種交給外地人，而被捆在山頭喂老鷹：“只是，好奇。我不需要。”

好像是因為沒有辦法把火給阿雲，提索顯得有些失落：“食物，工具，我都可以給你，你需要什麼？”

“今天沒有什麼需要的啦。”她看了看天空確定時間，現在差不多是可以吃完飯的時候了。因為還沒有給柵欄做側面，要先艱難的翻過去才能回到山洞之中。

她把水，和自己存的一些果子及根莖拿了出來，招呼提索和她坐到工作臺附近，那裡是她刻意整理出來的一塊平地，提索坐過去後她去旁邊摘了幾個寬大的葉子鋪在地上，然後把食物放了上去，包括提索今天帶過來的食物。

“一起吃吧。”她把水遞給提索，這麼大老遠跑過來肯定渴了“等會兒還要回去嗎？”

“不，今天晚上，以防萬一。我要繼續留在這裡看守。”提索盤腿坐在阿雲對面，喝了兩口水，然後吃了幾顆果子“和阿雲玩。”

玩什麼啊……阿雲慢吞吞吃著東西，平時她不會這樣把食物都擺好，還鋪上葉子墊著。葉子上的食物都非常的樸素，可放在一起後就莫名其妙有種在野營的感覺，特別是對面還有人陪著。

她拿起薄片丟到嘴裡，提索也正嘎吱嘎吱吃著自己帶來的菌塊。兩人吃飯途中依舊在磕磕絆絆交流著。很普通很疲憊的一天，但阿雲感覺莫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