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剝雞蛋的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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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聲音不大，但卻在江慕寒心裡掀起一陣疾風。

竟是……能治？

老乞丐點了點頭，“不過，要給老朽一些時間，讓老朽謹慎辨認其他幾味藥以及蠱毒具體是什麼才好。”

他已經忍了這麼多年，哪裡還能忍不了這幾時呢。

江慕寒眼眸微沉，“好，那咱家就給你時間。”

咱家……這不是太監的自稱嗎。

老乞丐不知想到什麼，先是震驚，仔細看了看江慕寒身上的衣著——銀線隱繡白鶴的玄袍。

白天時因為擔心兩個娃娃不曾注意，這時才發現，這不是東廠督主所穿的鶴服嗎。𝙈.𝓥𝕆𝓓𝕋𝕎.𝓒𝙊𝙢

哎，老乞丐無聲地嘆了口氣。

最後，小崽崽不但被遛地小肚子扁了下去，還困頓地直打哈欠。

江慕寒才道，“回房休息吧。”

小崽崽哪怕睡著也是離不了他的，於是江慕寒就在小崽崽身邊支了張床桌，一隻手給小崽崽抱著睡覺，一隻手輕輕地翻閱卷宗，生怕一點聲音將小崽崽吵醒。

一盞昏黃燭燈下，小崽崽整個臉蛋都窩進他掌心裡，睡得恬靜又乖巧，還發出小貓似的呼吸聲。

江慕寒有時停下來看她，只覺得心裡滿滿脹脹地，從來沒有如此滿足過。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從將這個小崽崽撿到身邊之後，一切都好像都悄然發生了改變。

不但那總是陰魂不散跟在身後的老太監前所未有的允許他不喝藥，還遇上了辨認出“孔雀血”的老乞丐。

更重要的是，他第一次見到了其樂融融的“家”，吃了一頓從未體驗過的溫馨晚飯。

而且，他還破獲了王清正的舊案，再次得到了皇帝的重任。

江慕寒覺得很神奇。

好像從遇到小崽崽開始，一切都在神奇地變好起來。

第二天，香甜地睡了一整晚的小崽崽頂著一叢小鳥巢穴一樣的頭髮醒了過來。

江慕寒忙碌了一整夜，天亮時剛剛翻完最後一本卷宗，因為小崽崽還沒醒，所以他一動也不敢動，正用一隻手支著側臉，認真地凝視著熟睡的小崽崽。

因此，小崽崽醒來的第一眼就是他。

小崽崽頂著一顆亂七八糟的腦袋，半眯著眼睛從被窩裡爬起來，一頭鑽進了江慕寒的懷裡。

暖融融軟綿綿亂蓬蓬的一個崽崽，撲到懷裡時細軟的頭髮直往江慕寒鼻子裡飄，讓他很想打噴嚏。

江慕寒將她抱好，忍俊不禁道，“睡得如何？”

小崽崽困地小奶音都黏糊糊地，“好~”

“今日隨哥哥進宮見見小公主，好不好？”江慕寒小聲哄著。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崽崽乖巧地更加不可思議，啞著小嗓子又說，“好~~”

江慕寒捏了捏她的圓鼻子，“困就再睡一會，還早呢。”

小崽崽將腦袋靠在他懷裡，半個圓嘟嘟的臉蛋都壓地扁扁地，半睜著眼睛反應了好一會，才冷不防地坐起來，兩隻小手用力揉著眼睛，“不睡啦~”

“爺爺~弟弟~~”

崽崽想見爺爺和弟弟啦。

江慕寒冷哼一聲，“小沒良心的。”

但莫名地，對上老乞丐和小團團的時候，他勉強還算能忍一忍。

神奇的是，昨天才做完法事，今天小團團竟然就大好了起來！

一睜眼就一聲一聲叫著，“姐姐！”“姐姐！”

小團團才一歲，唯一會說的話就是爺爺和姐姐。

老乞丐看著小孫孫身子大好，開心地笑出一臉褶子，“好，好，今晨和姐姐一起吃飯吧。”

好不容易才見到面的兩個崽崽開心地抱著彼此，做姐姐的小草草急忙將帶來的好吃的都塞給弟弟，弟弟卻也開心地將好吃地都一股腦塞到姐姐懷裡，清脆地叫著，“姐姐！”

“姐姐！”

雖然只會叫姐姐，但手舞足蹈地樣子卻叫人一眼就知道，這是叫姐姐吃好吃的呢！

“姐姐！不餓！”小草草讓弟弟看在不遠處看著他們的江慕寒，開心地說，“好看！鍋鍋！”

兩個崽崽說話都不利索，但自有一套崽言崽語。

小團團知道了，他們住的好房子，穿的好衣服，還吃的好吃的，特別是對姐姐好的，就是這個好看哥哥！

小團團開心地手舞足蹈，咿咿呀呀了半天，突然清脆地說出了人生中的第三個詞，“謝謝！”

江慕寒抿了抿唇，“嗯。”

被一個一歲大的小娃娃說謝謝，他莫名還有些……不好意思。

等老乞丐將早飯都擺好，兩大兩小熱熱鬧鬧地坐在桌前，開始享用早飯。

只是一些米粥、鹹菜，最貴重的，怕就是每個人都分得了一顆白水煮的雞蛋。

“蛋蛋！”小崽崽開心地直拍手，不顧燙地就要上手去抓。

她是想自己剝雞蛋然後將最香的蛋黃餵給弟弟的，但她的小爪子還沒碰到雞蛋，江慕寒修長的手指就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