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5章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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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鐵牛一走進家門，只顧著看孩子們，都沒有注意到站在邊上的陳綵鳳。
陳綵鳳沒有說話，一直在邊上，看著他們父子相認。
張鐵牛的一句你是誰，直接把陳綵鳳整蒙了。
眼前這個張鐵牛是真的張鐵牛嗎？還是找錯家門了？是孩子認錯，爹還是爹認錯孩子。
難道說這個張鐵牛把他的媳婦忘記了，又或者說這個張鐵牛是假冒的。
“你說你是誰？你不要假冒孩子的爹。”
陳綵鳳怒目回懟他。
“我當然是孩子們的爹，我張鐵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張鐵牛硬氣地回答。
“娘，你不記得爹了嗎？他是我們的爹。”
張景榮看著陳綵鳳，他在想娘是不是不記得了，因為陳綵鳳這幾天經常表現出很多東西都忘了的樣子。
“是你爹，他不認識我了。他剛剛還問我是誰？”
陳綵鳳表現出很無辜的樣子。
“娘？他是你們的娘？”
張鐵牛不敢相信，因為他認識的原主沒有眼前這個陳綵鳳這麼好看。
現在的陳綵鳳雖說沒有刻意打扮，但是吃得好穿得好樣子，看起來自然要比原主更好看更水靈。
可能張鐵牛以為家裡很窮，原主應該會瘦得皮包骨過得很艱難，可是眼前這個陳綵鳳並沒有瘦瘦弱弱的病態美。張鐵牛也就沒有認出來。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陳綵鳳的舉手投足之間表現出來的樣子跟原主是大相徑庭的，張鐵牛認不出來也正常。
“媳婦我錯了，這些年讓你受苦了。”張鐵牛呵呵呵地笑了起來，想用笑來掩蓋他的尷尬。
連自己的媳婦都不認得，說出去那可不得給村裡的人笑死。
兩個孩子看見爹爹笑了，也跟著哈哈笑起來。
張錦榮和張錦琳開心，是因為爹爹回來了，他們不是沒有爹的孩子了。就不怕會被村裡的孩子們欺負了。
以前娘不管他們的時候，他們在村子裡面玩，都會被村裡年紀稍大的孩子欺負，他們是沒有娘管，沒有爹管的孩子。
那時候兩兄妹只能忍氣吞聲，不敢說話，打又打不贏，反抗的話只能遭受到更多的捱打。
沒有人幫他們出頭。他們回到家裡躲起來偷偷地哭。因為他們的娘如果發現他們被捱打，還會繼續打他們，說他們是孬種。
即便如此，原主也沒有去幫孩子出頭，只顧著自己的玩樂，把家裡的東西輸得精光。
張鐵牛知道陳綵鳳的惡習，但是為了兩個孩子，選擇了忍下來，雖然心底裡有一萬個不願意。
“你是不是應該得跟我解釋一下你怎麼好端端的回來了？”
陳綵鳳疑惑地看著張鐵牛。
眼前這個面板黑黑的，頭髮亂糟糟的，看起來像拾荒者的男人，竟然是原主的丈夫，實在是讓她難以下嚥。
“媳婦，你好像不想我回來？是因為我回來了，沒有撫卹金嗎？還是說你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張鐵牛這麼多年沒回來，竟然懷疑起他的媳婦對他不忠。
“張鐵牛，你怎麼可以這樣子？想我一個人拉扯著你兩個孩子容易嗎？你竟然這樣子懷疑我。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陳綵鳳沒想到這個張鐵牛竟然會這樣子懷疑原主。原主雖然有很多惡習，不過也不至於會水性楊花。
陳綵鳳從原主的記憶裡，沒有找到原主對相公的不忠記憶。
“我不過是問問而已，你生那麼大氣幹什麼？”
張鐵牛看著她，大聲地說。
“爹孃別吵了，爹爹一定很餓了吧，快來吃飯。”
張景榮一看情況不對，趕緊來勸架。
他把張鐵牛拉到桌子旁邊坐下，拿起碗盛了一碗粥給他爹。
陳綵鳳為原主感到不值！憑什麼這個男人一回來就可以這樣子懷疑原主。在古代女性的地位這麼低，實在是太可憐了。
“吃什麼吃？我又沒煮你的飯。”
陳綵鳳肚子裡一肚子的火。
“娘！”
張錦榮用哀求的眼神看著陳綵鳳。
“娘，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張錦琳過來抱住她，甩著她的手在撒嬌。
“你爹不把事情講清楚，怎麼能吃得下飯？”
陳綵鳳看著張鐵牛，大聲說。
“我沒有死，他們可能是搞錯了。可能是跟我同名計程車兵死了，安在了我的頭上。我上戰場的時候，腿受了傷，不能繼續打仗了。他們便放了我，讓我回村裡種田。你看我的腿。”
張鐵牛一臉認真地看著陳綵鳳，很嚴肅，不像在說謊。
“你是說真的？沒有騙我！你要是逃回來被抓住了，那可禍及全家的！”
陳綵鳳再次提醒他。
“這我當然比你清楚，我今日所說的話是真的，沒有半句虛言，若有虛言，就不得好死。”
張鐵牛對天發誓。
陳綵鳳見他如此認真，誓言也敢說出來。那就是真的了，那麼那撫卹金肯定得跟原主的婆婆要回來還給官府去。
這樣原主的相公張鐵牛才能堂堂正正地做人。
張鐵牛餓壞了，不等陳綵鳳說話。拿起一碗粥，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然後又裝了一碗，夾了點鹹菜，拿了一個饅頭。一口饅頭一口粥一點鹹菜，著急忙慌吃起來。
陳綵鳳看他的這個吃相，就能猜到他餓了好幾天了。不忍心再說他。
“張錦琳，張錦榮，你們也餓了吧，趕緊吃吧！”
陳綵鳳催促著孩子趕緊吃，要不然一會食物都冷了。
她本想也拿起碗來吃，但是沒一會兒的功夫，桌子上的饅頭都沒有了，酸菜也沒有了，粥也沒有了。
陳綵鳳看了一眼張鐵牛，就知道肯定是他吃完的。
兩個孩子很懂事，看他爹這麼餓，把碗裡的食物全給了他爹。
張鐵牛也不會把食物留給孩子直接就吃完了，也不怕孩子餓不餓，也不問孩子有沒有吃過東西。好像還擔心孩子跟他搶吃的一樣。那樣子像是餓了幾百年。
陳綵鳳搖搖頭，這個壯如牛的張鐵牛，這麼會吃！也不知道會不會幹活！他以後要是對自己不好，那就得想個辦法跟他和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