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初見柳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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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本就生的俊美，此時發自內心的笑的他，跟下午沈佳吟在宮裡見到的模樣，儼然兩幅模樣。

大皇子的眼神落在了包間的桌子上，見到桌子只是放了三盤菜，還有開動的痕跡，便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滿地問道：

“你們兩人，就吃這麼一點嗎？”

不僅是大皇子覺得驚訝，他們幾個人皆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回大皇子話。”

一直站在太子身旁插不上話的柳如煙一聽，就立馬站了出來，她先是溫溫柔柔地對著大皇子屈身行禮，然後才是一副憐憫眾生的賢惠模樣地說道：

“是臣女覺得，只是一頓便飯，不必過於奢華浪費，菜夠吃就行。”

柳如煙的話一出，肖偉的臉色就僵住了，他剛剛可是跟小二點了很多菜的。

不只是肖偉，大皇子帶來的其他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好，他們的家境都是比較殷實的，平日都是隨意揮霍的，哪裡會注意這些？

大皇子的臉色不變，但明顯他看向柳如煙的眼神多了一絲莫名的輕蔑。

“柳姑娘果然如傳聞般聰明賢惠。”

“臣女謝過大皇子讚賞。”

柳如煙含笑低頭答謝，大家閨秀的樣子做的足足的。

“如煙是一個既有才華又有善心的姑娘。”

太子的眼裡充滿了溫柔，低頭看著柳如煙說道。

雖然都知道太子已經有心上人，但是沒想到他竟能做到如此，在場的人看了，無不心裡震驚。

“哼，誰家好姑娘會一個女子跟這麼多男子待在一個包間裡面的。”

楊華冷不丁地哼了一句，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些裝模作樣的女子了，看不慣的他可不會慣著。

“你......”

柳如煙猛地抬頭，眼裡含著淚，委屈地看向了楊華，她是萬萬沒想到楊華這是連太子的面都不給。

“楊華，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

太子怒視楊華，滿臉的生氣。

而楊華只是輕輕別過臉去，他說的可是實話，即便是太子，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太子，臣女......臣女先告退了。”

柳如煙咬著唇，臉色蒼白，她對著太子微微屈身，就匆匆轉身離開了，也不顧太子的挽留。

“如煙......”

太子見此，也隨機跟了過去，只是在經過楊華面前的時候，他頓了一下，盯著楊華說道：

“本宮改日再找你算賬！”

說完，太子就匆匆地出去了。

等見不到太子的身影后，肖偉這才忍不住感嘆道：

“太子自認識了這個柳如煙以後，性子倒是變了不少。”

肖偉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可不是說，沈國公家的嫡女要當太子妃麼？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肖偉，太子之事又豈是你能議論的？”

大皇子淡淡地開口打斷肖偉的話，他雖然是如此說，但眼神卻是看向了楊華。

很明顯就是在適可而止的點楊華，但楊華卻半點也沒有理會大皇子的眼神，他家只聽皇帝的，皇子什麼的，與他無關。

“是是是，大皇子說的是。”

肖偉立馬狗腿般地看向大皇子，連連點頭應道。

“大皇子，我還有別的事，就不陪你們吃飯了。”

楊華也站了出來，看向大皇子說道。

大皇子也沒有阻攔，對著楊華輕輕點了點頭。

楊華見此，變帶著沈佳吟一起出了包間。

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天色又更黑了些，不過距離宵禁還有點時間，楊華便帶著沈佳吟在街上隨意地逛著。

“說帶我去吃吣月樓的新菜，咋就出來了？”

沈佳吟好笑地看向楊華問道。

“嗯哼，就算是要吃，也沒必要跟那麼一大堆男的吃。”

楊華漫不經心地回道。

雖然阿吟現在是喬裝打扮出來，但是若是有一天被人拆穿了，她一個女子單獨跟這麼多男子一起吃飯，還是對名聲很不好的，雖然她原本的名聲也不咋地。

沈佳吟轉頭看了看楊華的臉上看出些什麼端倪，她突然覺得身旁這個楊華變了，但是至於哪裡變了，一時之間也說不上來。

少女的眼睛一閃一閃的，在這個黑夜裡顯得尤為突出，看的楊華的心也不自覺地跟著舞動了起來。

楊華有些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轉移話題道：

“見了柳如煙，你覺得如何？”

說到柳如煙，沈佳吟立馬就收起了笑容，她有些厭惡地說道：

“是個會裝的。”

“那可是你的情敵。”

楊華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沈佳吟說道。

從方才那幾個人在雅間裡面說的話間，沈佳吟就知道，自己進宮見皇后的事情，怕是大家都知道了，雖然沒有明說，想必都已經預設她是要當太子妃的了。

“對於這種情敵，我有的是法子讓她露出真面目。”

沈佳吟不屑地應道。

“她柳如煙也是個有手段的，不止是她，還有她的父親，都不是省油的。”

見到沈佳吟如此不放在心上，楊華忍不住提醒道：

“短短半年，他柳雲爍就能從一個小小的執筆爬上了左丞之位，定是手段了得的。”

“半年？”

沈佳吟驚訝得張了張嘴，看向楊華說道：

“他一個執筆到底是何能耐當上的左丞？難道沒有人質疑他嗎？”

見到沈佳吟現在才來驚訝，楊華有些好笑地看著她，問道：

“你既選擇回來了，你都不做一下準備的嗎？”

知道楊華這是在取笑自己，沈佳吟也不惱，她面不改色地說道：

“你若沒來打擾我，這些事情我早就摸清楚了。”

“呵呵~那還怪我咯？”楊華淺笑道。

不過在看到沈佳吟開始蹬著自己後，楊華便連忙解釋道：

“對對，怪我，怪我。”

“其實最開始，他柳雲爍從執筆升到大理寺理正的時候，大家都不以為然，認為這只是一場普通的升職，沒有人過多關注。”

“直到後來他經過幾個大案子，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在那幾個案子結案之後，他也一併坐到了左丞之位的時候，大家這才開始關注到他。”

“朝堂上那麼多方的勢力，就願意把這麼好的一個位置讓了出去？”

沈佳吟還是覺得驚訝，以她對京城中的那些人的瞭解，這個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倒也不是，當時反對的人也很多的，這事情也耽擱了一下，但是左丞這個位置吧，讓誰坐上去，都會有爭議，大家都想安排自己的人上去。”

“所以後來他們一合計，讓一個沒有背景的人坐上去也不是不行，支援的聲音也就多了起來。”

“其實大皇子那邊的人有拉攏過他，但是沒有成功，再到最後就傳出了柳如煙去太子的感情之事了。”

說到這裡，楊華也頓了一下，他低眸看向沈佳吟，神色有些莫名。

“只是，我是沒想到太子竟然是一個情聖。”

“是不是還不一定呢。”沈佳吟應道。

楊華前進的腳步一頓，他有些遲疑地看向沈佳吟，神色凝重地問道：

“你為何如此說？”

太子與柳如煙之事，京城的人都知道，雖然大家心中也是有些疑惑，畢竟太子的身份特殊，卻又與如此一個背後沒有強大的家族的女子有了感情，還宣之於眾，實屬反常，不過卻還是沒有人能查到一絲絲的端倪。

此事，若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不能隨便說出來的。

“阿吟，此事關係重大。”

楊華忍不住提醒道。

“我知道。”

沈佳吟看到楊華如此緊張，也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

“我這三年在江南因緣巧合之下認識了一個老神醫半佛子，半佛子傳授了我很多知識，雖然我目前沒有百分百確定，但是我還是覺得，八九不離十。”

楊華的心一跳，他的眼皮也開始突突突的直跳，他有些刻意地壓低自己的聲音，開口說道：

“你是說太子他......”

沈佳吟認真嚴肅地點了點頭。

她今日見了太子兩面，一面在皇宮，說到了柳如煙他就開始激動了，另外一面在沁月樓，太子在柳如煙的身邊，臉色微紅。

如若是正常的太子，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卻回到了沈國公府，楊華看到後，腳步不自覺地停了下來，他幽幽地看著沈國公府的門口，這三年來，他看過無數次的這個門口，卻沒有進去。

“阿吟，你當真要去當太子妃？”

楊華問的沈佳吟猝不及防，但是當沈佳吟看到楊華一臉的凝重後，也知道她這位老朋友是在擔心自己。

“一入宮門深似海，無盡寂寞夜長長。”

“阿吟，你可要想好了。”

楊華的話裡充滿了真誠和擔心，沈佳吟知道，他這是真的在為自己好。

恍惚間，楊華的身形也高大了起來。

“楊華，我們既生在高門，自然也是要肩負起高門的責任的。”

沈佳吟認真地看著楊華，一字一句地說道。

“是嗎？”楊華呢喃道。

這個問題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他也一直都在逃避，沒想到阿吟竟然會比自己果斷。

楊華恍恍惚惚地轉身，走進了黑夜，沈佳吟就這麼站在國公府門口看著他離開。

夜深了，也就更黑了，黑到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也無法得知前方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