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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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鬧劇，在淑妃肚子的龍胎不穩的打斷下匆匆結束了。

不過皇上的態度倒也明顯，偏幫了沈佳吟，打壓了徐家。

不出須臾，御書房發生的事情就飛越街巷，猶如一陣颶風，迅速傳到了京城的各方勢力耳中，皇后的簪子，皇帝的偏幫，還有南商王子要求娶沈佳吟，這些個種種，無疑是在給大家傳遞了一個訊號。

一時之間，有人歡喜有人愁。

沈國公府，沈老夫人的院子。

沈佳吟從皇宮一回來，就被馮嬤嬤接到院子這邊來了，此時沈老夫人的院子，沈老夫人、沈國公、國公夫人都在大堂裡等著。

“祖母、父親、母親。”

沈佳吟上前一一行禮道。

在她回來前，他們都已經收到了宮裡傳來的訊息，如今見到沈佳吟毫髮無傷地回來，幾人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回來就好。”

沈老夫人伸手拉著沈佳吟坐到了自己的身旁，讓沈佳吟貼著自己，然後才又開口問道：

“吟兒，聽說南商王子跟皇上說想要娶你？”

雖然早就已經收到了訊息，但他們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沒能知道內裡的詳情。

“嗯，祖母，這一次南商王子確實是幫了我很多。”

“他是昨日在街上見到我打了徐梓峰，說是對我一見鍾情，所以才向皇上提出要娶我回南商的。”

“徐梓峰那個無恥小兒，竟敢當眾欺辱你，你這一次打得好，他下次若再敢欺辱你，你就儘管打回去！”

沈老夫人生氣地說道。

“吟兒，自知道皇上召你進宮的時候，皇后就差人來傳話了，讓我們稍安勿躁，所以我們這才沒有進宮面聖而已。”

六十多歲的沈老夫人一臉的堅毅，她的眼神堅定，彷彿一尊無懈可擊的石像。

看到自己鬧出來的事情讓年老的祖母如此擔心，沈佳吟也有些愧疚地低下頭，小聲說道：

“祖母，讓你們擔心了。”

“說這些，我們可是一家人。”

沈老夫人聽到沈佳吟的話後，拍了拍沈佳吟的手背，和藹地說道。

沈家的榮光是她的丈夫打下來的，她定要守護好沈家，等她百年之後，才能有臉面去見沈家的列祖列宗啊！

“言兒，你把今日皇上早朝之後跟你說的話再與吟兒說一遍。”

沈從言抬頭看見沈老夫人點了點頭，才開口說道：

“今日早朝之後，皇上留我下來，同我說了，三日後的春日宴上，會給把你指婚給太子。”

聽到這訊息，沈佳吟坦然處之，她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但是，同時也會給太子指一個側妃。”

沈國公的臉色有些凝重，他愧疚地看著沈佳吟說道：

“左丞之女柳如煙，便是指給太子的側妃。”

柳如煙的身份不及沈佳吟，所以正妃之位只能是沈佳吟，但是沈佳吟沒有想到的是，柳如煙竟然甘願做側妃，低她一頭，像她那般做作，本該清高才是的。

“吟兒，太子始終是未來的儲君，將來肯定是後宮佳麗三千的，這一點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沈老夫人在一旁看到沈佳吟驚訝的神情，以為沈佳吟這是無法接受柳如煙做側妃，便語重心長地看向沈佳吟說道：

“你只要知道，你是正宮即可，其他的鶯鶯燕燕都不過是陪襯來的。”

“祖母，孫女懂得的。”沈佳吟點點頭。

沈老夫人見此，又看向了國公夫人林氏說道：

“若微，吟兒的事情你要多上心，皇上既然單獨跟言兒說了，此事就不會再有變動了。”

“該準備的，你都要早些準備好。”

“母親，兒媳明白。”

林氏看向沈老夫人點了點頭應道，此時的她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喜的是未來的夫婿是太子，悲的也是未來的夫婿是太子。

“對了，還有南商王子。”

林氏忽地抬頭，有些擔憂地看向沈老夫人說道：

“母親，南商王子那邊，會不會對吟兒的婚事有影響？”

沈老夫人聽到林氏的話後，也皺起了眉頭，她雖訊息不斷，但是她還沒有見過那位南商王子，一時也摸不準南商王子的求娶是有何用意。

“祖母，母親，南商王子那邊不用擔心，交給我吧。”

沈佳吟不忍她們如此憂心，便看向兩人說道：

“南商王子現在與我是朋友關係，我有辦法說服他。”

十六歲的少女臉上，已經浮現出了與年齡不同的成熟和穩重。

沈老夫人和林氏看到沈佳吟如此，兩人心中皆是欣慰，這也更讓老夫人覺得把沈佳吟送走三年是對的。

“好，此事就交給你了。”

沈老夫人頗為欣慰地看著沈佳吟，繼續說道：

“切記，即便是不成功，那也不能讓南商王子毀了你的名聲。”

“對，南商國那邊的民風彪悍，與我們大梁頗有不同，你可要注意了。”

林氏也補充說道。

“好，我都記下了。”

沈佳吟乖乖地點頭應道。

而一旁的沈國公看到她們都聊到了這些，便站了起來，看向幾人說道：

“母親，你們先聊，我身上還有要事，我就先去忙了。”

“嗯嗯，去吧。”

沈老夫人目光柔和地看著沈國公點了點頭應道。

一旁的林氏也有些心疼地看向自己的丈夫，叮囑道：

“你可別顧著忙，我差人跟你送過去的點心你也要記得吃。”

“嗯嗯，我知道了。”

沈國公匆匆地應道，說完就離開了。

沈老夫人看到沈國公如此，便嘆了嘆氣，說道：

“自從皇上要你父親配合大理寺卿把去年的稅收賬目重新稽核之後，你父親忙得整日都不著家了，若不是這兩日你回來，我們怕是都見不著他。”

“稅收賬目？”

沈佳吟疑惑地看向沈老夫人問道：

“祖母，大理寺不是都不管稅收的事情的嗎？這些稅收賬目的事情，不是歸戶部管的嗎？”

這些事情若是放在以前，沈老夫人定是不會同孫子輩講太多的，但是如今境況不同了，只見沈老夫人緩緩解釋道：

“皇上想要在稅收上做出一些改變，所以戶部的那些人都在為著改變後的預收稅收賬目做推演，所以就沒有人有空去管去年的稅收賬目的核實了，但這個事情又不能拖太久，必須要在春季科考前核實完，所以皇上這才讓你父親和大理寺的人一起，把這項事情給做成了。”

“所以你父親這才忙得團團轉。”

“春季科考？”

沈佳吟皺了皺眉，掰著手指算了以下，然後恍然道：

“這不就是要在下個月初五前做完嗎？”

她回來的這兩日，一直不見弟弟沈佳程，便是因為快要到春季科考了，她這弟弟忙著學業一直早出晚歸的，這才沒能見著。

“正是。”

沈老夫人點頭。

“說起來，佳程近日也是越發的刻苦了，每每深夜，總能見到他還坐在書房前讀書。”

沈夫人也忍不住感慨道。

大梁的承襲只能是兩代，她的丈夫繼承了公公的國公之位，她的兒子便只能靠著自己的本事來出頭了。

“男子漢大丈夫，總要靠自己去拼搏的。”

見到林氏一副心疼的模樣，沈老夫人便顯得神色平淡了許多，她淡淡地看著林氏說道：

“我相信程兒，他自會創出他的一番天地的。”

“我也相信弟弟是有實力的。”

沈佳吟也點了點頭，認可道。

這三年她雖與弟弟互通的書信不多，但是每一次讀到他的來信，她都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成長。

“吟兒，來。”

沈老夫人沒有再繼續方才的話題，而是拉著沈佳吟，從馮嬤嬤不知道何時端過來的托盤上，拿下來了一本書。

沈老夫人把書放到了沈佳吟的手中，頗為嚴肅地說道：

“吟兒，你既然選擇了那條路，那就得再苦一苦了。”

“我們女子雖然不用入朝為官，但是我從小就讓你們姐妹幾個去讀書，跟著林太傅學習，就是為得這一天。”

“做太子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紀要維護好與太子的關係，又要平衡好那三千弱水，甚至等有一天你母儀天下的時候，你更是要做好全天下女子的表率。”

“這是我們大梁建國時的丞相寫的一本書，你拿去看，好好看，你若能看明白其中的道理，以後你便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了。”

“祖母……”

忽然之間，沈佳吟覺得手中的這本書像是有千斤重，她一時之間竟拿不起來。

“去吧，祖母相信你。”

沈老夫人拍了拍沈佳吟的肩膀，說道。

隨後便把手搭在了一旁的馮嬤嬤手上，有些疲乏地說道：

“我也乏了，你們回吧。”

沈老夫人說完後，便讓馮嬤嬤把自己扶回了房間。

沈佳吟和林氏見此，雙雙站了起來，目送沈老夫人離開。

等到沈老夫人回了房間後，林氏也看向沈佳吟說道：

“吟兒，我們也回去吧。”

“好。”

沈佳吟點點頭。

兩人這才剛轉身，馮嬤嬤就小跑著走了過來，她把一個精緻的布袋子雙手遞到了沈佳吟的面前，微笑地說道：

“大小姐，這是老夫人給您準備的上好的紫毫，用來寫字是最好不過的了。”

“嬤嬤，請務必幫我謝謝祖母......”

沈佳吟捏著手中的布袋子，聲音略帶哽咽地說道。

祖母是真的把她的每一件事情都放在心上的，即便她已經不在府裡與她共處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