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上不了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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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早知道我就帶我家二女兒過來了。”

一個衣著相比於其他貴婦來說稍微樸素了一些的夫人聽到那話後，立馬接話道，她那語氣中有著止不住的懊悔。

另外一個夫人一聽這話，就立馬嫌棄地打量了一下那夫人的穿著，忍不住嗆道：

“你就想的美了，你家二女兒的那身份，還配不上當太子妃。”

她的話盡是犀利，若是旁人被這麼奚落，肯定是會羞愧難當，生氣不已的。

“切，即便當不上太子妃，當個側妃也好的。”

那衣著樸素的夫人不羞愧也不生氣，反倒是樂呵地應道。

她自知身份卑微，若不是皇后送了帖子來，她都不會想來參加這些宴會。

“那你們說，柳左丞家的女兒，是否有機會當上太子妃呢？”

聽到這邊的話題，又一夫人湊了過來，她的眼裡閃著滿滿的八卦，看向其他人問道。

那位說話犀利的夫人一聽到這話，便又開始犀利地評價道：

“就她那身份，想當太子妃都還差得遠呢！”

“且不說她身份的事情了，你看整個京城，有哪家閨女姑娘整日跟一個男子出雙入對的？這已經是家風問題了！”

那夫人越說越起勁，她甚是不屑地評價道：

“果然是小門小戶，上不了檯面！”

“柳如煙她們來了！”

不知道是誰驚呼了一句，眾人才發覺，柳如煙和柳夫人正黑著臉站在御花園門口，也不知道她們究竟聽到了多少。

見此，眾人紛紛散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那位說話犀利的人夫人，掃了一眼柳如煙和柳夫人後，就裝作若無其事地摸了摸自己的髮鬢，慢慢悠悠地回到她的位置上。

“那位言語犀利的夫人，便是定遠侯之妻，許夫人，吟兒可還記得？。”

等那邊的熱鬧散去後，沈夫人這才看向沈佳吟問道。

沈佳吟看著那位定遠侯夫人，點了點頭，說道：

“還有些印象，只是沒想到她如今的言語是越發厲害了。”

聽到自己女兒的話後，沈夫人輕輕笑了一下，解釋道：

“那是因為她許夫人不想被柳夫人壓一頭，若是柳如煙真的成了太子妃，那往後柳夫人的身份可就比許夫人高了。”

“怪不得，許夫人一向都迎高踩低，又更是看重世家勢力之人，被柳夫人這麼一個白丁壓著，自然是不爽的。”

聽到沈夫人的話後，沈佳吟也瞭然地點了點頭，分析道。

沈夫人見到自己女兒如此通透這些事情，自己一點就通，心中也很是滿意。

柳如煙和柳夫人一過來坐下，大家也安靜了不少，沒有再繼續談論些什麼，只有偶爾兩句的竊竊私語傳來，但也都是一些閒談了。

“皇后娘娘駕到--”

太監尖尖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一聽，就立馬站了起來，恭候著皇后。

皇后優雅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她身著一件華麗的金絲長裙，沒有過於隆重卻又不失身份。她的面容美麗而莊重，帶著淡淡的微笑，散發著母儀天下的光輝。

“臣婦/臣女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她們沈家的位置是最靠前的，自然也是要擔待起帶頭的責任，所以沈夫人是率先拉著沈佳吟一起跪下，喊道。

其他人看到後，也都紛紛跪下來，行禮道：

“臣婦/臣女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在宮女們簇擁下緩緩走向上位，她的步伐輕盈而從容，不緊不慢。

走到位置上後，她先是目光掃過眾人，見到大家都已經都到齊了，這才緩緩落座，微笑地看著眾人，目光柔和，溫柔地說道：

“你們都平身吧~”

“謝皇后娘娘。”

聽到皇后的話後，眾人便齊聲應道，說完後大家便默默地坐回到座位上。

見到大家都坐了下來後，皇后這才滿意地笑了笑，看向大家，開口說道：

“今日的這個春日宴就只有我們這些女眷，大家可以放鬆些，隨意一些。”

可雖然皇后娘娘如此說，但實際上大家都還是緊張地端坐著，哪裡敢有半分懈怠。

見到沒有人接話，皇后便開始看向了坐的離自己最近的沈佳吟，笑著問道：

“佳吟回來這麼多天，可有哪裡不習慣的啊？”

看到皇后都點名問自己了，沈佳吟便抬頭看向皇后，也微笑地答道：

“回皇后娘娘，臣女雖然離開了京城三年，但是回來時也未覺得陌生，只覺一切如故。”

“三年了，京城的變化還是很大的。”

皇后娘娘聽完沈佳吟的話後，忽地感慨了一下。

“可不是，京城這三年，府邸都多了不少座呢！”

定遠侯許夫人也開聲，接話道。

她身份不低，位置也就是在沈佳吟她們的下一個，所以她一開口，不管是她的身份還是她話裡的內容，都把眾人的眼光吸引了過去。

但許夫人這話說的，皇后一天，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好了。

因為多出來的那許多府邸，基本上都是於太子的勢力相左，要麼是大皇子那一派的，要麼就是其他派系的。

沈佳吟看到皇后娘娘臉色不好後，便轉而看向了許夫人，勾唇一笑，應道：

“京城中確實是多了很多又新又大的府邸，實不相瞞，看到這些，佳吟的心中是萬分開心的。”

“開心於我們大梁的京城越來越繁華了，開心於又多了那麼多的能人志士來效忠朝廷，效力陛下，效力太子。”

此話一出，皇后難看的臉色頓時緩和了很多，而原本故意刁難的許夫人的臉色卻鐵青了起來。

“牙尖嘴利！”

許夫人略帶不爽地颳了一眼沈佳吟，哼唧道。

“謝許夫人誇獎。”

就坐在許夫人旁邊位置的沈佳吟，自然是聽到了許夫人的話的，但她聽到後，也只是微笑地回道，彷彿許夫人是真的在誇讚自己。

許夫人一看到沈佳吟如此沒臉沒皮，原本只是有些不爽地她頓時生氣了，她譏笑地看向沈佳吟問道：

“沈小姐既如此開心，不知沁月樓發生的事情，可有讓沈小姐開心呢？”

沁月樓發生的事情，在場的眾人都是多少收到一些訊息的，就連皇后也是知道的，許夫人故意在此事提到這件事情，分明就是想讓沈佳吟難堪。

不過，皇后在聽到許夫人的話後，並沒有出言阻止，也是好奇地看著沈佳吟，想知道她會如何處理。

只見沈佳吟不慌不忙地應道：

“嗯，確實是不開心。”

沈佳吟擲地有聲地說道：

“我確實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天子腳下、眾目睽睽之下行兇，此人著實膽大包天！”

“不過，我也相信我們朝廷命官的實力，他們一定追查到真相，幫我們找到這背後的指使之人，還我們京城一個安寧的！”

短短兩句話沈佳吟就直接把她個人遇到的刺殺跟京城所有人的安危掛鉤，讓大家不在著眼於她被刺，而是各自開始擔憂起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許夫人一看到沈佳吟如此回答自己，一時只見有些呆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了。

“沈小姐自然是不怕這些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緩緩響起，坐在中間位置的徐夫人說完後才站了起來，她帶著恨意地看著沈佳吟說道：

“沈小姐武功高強，拿著一個鞭子就可以隨隨便便的在街上打人，又豈會害怕這一兩個行刺之人？”

徐夫人這麼一說大家也想起了徐夫人之子徐梓峰被沈佳吟用鞭子打得下不來床，一時之間，大家便都開始坐在一旁開始吃瓜了。

沈佳吟一向囂張，但是他們徐家更囂張，特別是徐梓峰的囂張在更多的時候都是仗勢欺人的，他們也想親眼看看這兩個囂張之人是如何掐架的。

“小女子不才，確實略懂一些拳腳功夫。”

沈佳吟得意地揚著下巴，高傲地看著徐夫人說道：

“若是哪個不長眼地來得罪我，我自然是會用我自己的方式來教育一番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兒子那個不長眼的來得罪我，被我打，那是活該。

“你！”

徐夫人氣的不輕，她怒目圓睜地盯著沈佳吟。

沈佳吟不慌不忙，淡定地說道：

“若是鬧到了陛下那，我也是不怕的，我堅信有理走天下！”

沈佳吟故意提到陛下，就是在威脅徐夫人，此事你已經鬧過一邊了，再鬧對你也是沒好處。

徐夫人頓時就洩氣了，她默默地閉上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見到徐夫人沒有說話，沈佳吟便又挑眉看向了許夫人。

許夫人身份地位比徐夫人高一些，她並沒有怕了沈佳吟，不過坐在她身旁的兒媳卻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袖，所以原本她還想說話的她，猶豫了一下後，便把頭擰了過去，不再看著沈佳吟。

沈佳吟見到她們沒有再找自己不痛快後，這才低下頭，轉戰自己桌面的美味佳餚。

皇后娘娘見大家沒有再繼續吵架之後，便哈哈地笑了兩下，開口說道：

“哪個賊人如此大膽，竟敢在京城行刺，看來京城的督尉府近日鬆懈了不少啊！”

“娘娘，並非督尉府鬆懈了，而是那賊人太過於狡猾了。”

坐在最後面位置上的一個婦人默默站了起來，跪在地上大聲地說道：

“那賊人是喬裝打扮進的京城，京城內還有人暗中給了他弓箭，所以他才能得逞，此事督尉府已經在全力查案了，臣婦相信不日便能真相大白的。”

那夫人跪在地上，低著頭，只能看得見她穿著一身素青色衣裙，看不清她的臉面。

皇后身邊的宮女適時地上前在皇后的耳邊言語，沈夫人也看向了沈佳吟，介紹道：

“那便是督尉紀瑋的母親，紀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