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山神大人輕點咬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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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小白八歲的時候，楊唯之開始教她正陽劍法。
褚巳得到訊息當晚就去了桃小白的院子。
“正陽劍法太過陽剛不適合女子學，吾今日教你另一套正陰劍法，這套劍法柔韌輕快，更適合女子。”
褚巳用神力削了一柄木劍，在桃小白麵前舞了一遍正陰劍法，白衣隨著他的身姿翻飛，木劍在他手裡挑刺迴轉，一招一式都是那麼優美。
桃小白跟隨著他舞動，有不對的地方褚巳會為她調整，不過一晚上就記住了所有的劍招。此後一到天黑桃小白就躲在院子裡練劍法，不過半年時間就熟練了。
十歲的時候，楊唯之又開始教她更高階一些的咒印，他讓桃小白拋棄掉紙質的符咒，用真氣在手中畫符。
桃小白心想反正是做夢，要什麼還不都是信手拈來?
她學著楊唯之的模樣唸咒然後在手掌畫符，可是試了幾次都沒能將真氣聚集起來，手掌心也沒有符文出現。
“這……”
桃小白傻眼了，難道不是夢裡自己最大嗎？不是想什麼來什麼嗎？怎麼就不靈了？
“沒事，慢慢來，畢竟你年齡還小，是為師太過勉強你了。”
楊唯之撫著她的頭頂以示寬慰。
桃小白並不認為是自己年幼的原因，她覺得這是夢境沒到位，趁著夜深沒人的時候，在院子裡閉著眼醞釀，心想要怎麼才能使真氣出現。
“凝神聚氣，屛棄雜念，化意念為氣，手隨意動。”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輕語，桃小白不自覺地跟著做了，等她睜眼時指尖處已經畫好了白日學的護體咒，金色的咒文在掌心閃了兩次後化作一道屏障將她和身後的身影籠罩其中。
“褚巳！”
桃小白習慣性地轉身抱住褚巳，現在她已經能抱到他的腰了，纖細蒼勁有力的腰啊！她小小地開心了一把。
“大人沒有去準備冬眠嗎？”
“一會兒就去。”
白日裡聽蒼鷹護衛說她修習的不是很順利，想來晚上小丫頭會愁得睡不著，以前也是有一點不滿意她都會在夜晚練習，所以他過來看看練得如何了。
褚巳怕她會著涼，輕輕拉開小丫頭，現在已經是八月中旬，中秋一過夜晚就變得寒涼起來。
“早點休息，吾回了。”
褚巳毫不留戀地消失了身影。
桃小白鼓著腮幫子，自從來了道觀修習一年都見不到他幾次，好不容易見到，這才抱了兩分鐘人就不見了。
她好想快點長大啊，可是這該死的夢境為什麼這麼長！？長到她都快忘記了自己是在做夢了。
第二日楊唯之檢查她悟得如何，桃小白當著他面畫了道雷符，誇嚓一個炸雷精準地劈在了楊唯之旁邊。
楊唯之身邊的少年冒著焦黑的煙從齒縫裡擠出一句話：“小師妹，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十五歲的傴爭已經是長身玉立的俊朗少年，都沒來得及在桃小白麵前展露自己的玉樹臨風，就被桃小白劈成了烏漆嘛黑。
楊唯之拍著傴爭的肩膀讓他去換衣服。
“是你自己反應慢，仇敵要殺你難道還要給你時間準備不成？”
桃小白做著鬼臉送傴爭離開。
楊唯之等傴爭走了，突然快速掐訣召喚落雷咒。
桃小白眼角餘光瞄見，有些手忙腳亂地畫著護體符，趕在落雷到達頭頂之際張開了防護罩，數十道紫色的雷在桃小白頭頂炸開，給她周圍劈了一圈冒著白煙的坑。
“不錯，反應很快。”
楊唯之欣慰得誇讚著她，這麼多弟子裡，總算有一個能及時抵擋住他的突襲了。
桃小白咧嘴笑：“師傅教導有方！”
楊唯之斜眼睨她一眼：“哼，馬屁精，別以為為師不知道，那位可幫了你不少。”
桃小白抬頭挺胸，這是她自己做主的夢境還用別人幫忙？
雖然她確實受了褚巳不少幫助。
“他只是告訴我如何抓住技巧而已。”
楊唯之才不信她的鬼話，好幾次晚上起夜都看到那位大人陪著小丫頭在練習。
桃小白現在只快一點想學更高階的法術，最好是能跟褚巳對幾招的那種，那樣她就可以去招惹他了！嘻嘻……
好不容易捱到了十五歲，桃小白成為了正一派唯一一個到達開陽境的女弟子。
當她代表正一派去與另外四大派比試的時候，桃小白杯具的發現，大姨媽突然降臨了！
之前因為楊唯之說了一些女子不宜學道的緣由，就是因為女子體質屬陰，又以月事之期內息紊亂，會影響法術的施展，所以正一派很少收女子為徒。
尋常女子想要學道一般都是去專門的女觀修習。
桃小白之前一直沒來大姨媽，還以為是在夢裡不會來例假的緣故，結果這突然而至疼得她在床上直打滾。
這特麼的哪裡像是夢境？分明比現實世界還要疼！
“小師妹，你這樣怎麼去參加比試啊？”
傴爭坐在她床邊愁眉不展，他現在的道術級別也才到武道壬階法術辛階，而桃小白此時已經是武道和法術同時洞明境了，想代替她參賽都做不到。
“沒事，我可以，可以先出發，路上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桃小白捂著肚子，她剛剛吃了楊唯之送來的調理藥依然沒什麼效果，心想著這玩意兒過兩天應該就沒事了。
晚上褚巳來看她的時候嗅到了濃重的血腥氣，注意到小丫頭的體溫有些不正常，他眉頭緊蹙。
“你受傷了？”
桃小白被他問得一臉羞澀：“不是，我沒受傷。”
“那為何如此重的血氣？”
褚巳沒有收到關於她受傷的訊息，此時看到她捂著肚子，擔憂地想為她檢查一番。
桃小白被他冰涼的手一觸碰疼得更加厲害了，她往一邊瑟縮了些。
“真不是受傷，是，是那什麼，我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是何人？”
桃小白想罵人，居然還有人不知道大姨媽是什麼東西，她實在不想給他解釋得那麼清楚啊！
可不解釋，看著褚巳一臉得不到答案就胡思亂想的模樣，不得不咬牙說出那幾個令人羞澀的詞語。
“就是月事，例假，癸水……”
桃小白把自己能想到的詞都說了一遍，怕他還不明白，甚至憋紅了臉說到：“女子每個月必流血的那幾天！”
其實褚巳在她說月事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他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以拳抵唇乾咳兩聲。百蛇山上都是小妖，妖獸們平時沒有月事，只有到了繁衍時期才會來葵水。
“那你，現在可是很不適？”
“疼……”
桃小白也不知為何，在他關心的時候一股委屈直衝心臟。
明明以前來也沒這麼矯情，就算疼也是自己吃點止疼藥休息一下就過了，從不會覺得委屈什麼的，現在竟是希望他能抱著自己安慰一下。
褚巳抿唇看她確實疼得難受，咻一下消失了身影，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
桃小白傻愣愣得看了床邊許久都沒等到他再回來，嘴角一扁，兩行馬尿就流了下來。
“什麼嘛，連句話也不說就跑了……”
褚巳閃身回了山裡，他找來一隻年歲最老的狐妖，向她詢問人類女子的月事之事。
老狐妖將自己知道的都跟他說了，還特別強調了不能吃涼的不能沾寒氣。
褚巳定定的看了自己尾巴許久，知道了桃小白是因為抱著他的尾巴受了寒氣才會如此難受，一時不敢再靠近她。
站在桃小白房間外看著她睡的極不安穩，他的眉頭皺成一團。
“可有治癒體寒之物？”
“有，南海有株火焰花，用其花瓣煮水便可治癒女子的體寒之症。只是那花邊……”
老狐妖還未說完，百蛇山的結界內已經沒有了褚巳的氣息。
桃小白在傴爭的幫助下收拾了一些隨身物品，搭著楊唯之的飛劍，隨著楞嚴觀一眾師兄前往彼虛山的比試場。
褚巳從消失後就再沒出現過，桃小白肚子難受的同時心裡也難受，以前也不是沒有與他分離過，只是這一次分離得莫名其妙，難免她會胡思亂想。
會不會是他厭惡自己來那個？據說很多男人都厭惡女人的那個，覺得髒汙不堪，甚至覺得噁心反胃。
桃小白站在楊唯之的飛劍上異常沉默。
楊唯之看她不開心，以為她是在擔心比試的事，讓一旁的傴爭說笑話逗她開心。桃小白象徵性地勾了下嘴角捧了個場，便再沒有其他表情。
“小師妹可是還很難受？要不你閉目休息一會兒吧，去彼虛山還得飛一天呢。”
“不用。”
她肚子其實已經沒那麼疼了，只是一想到那人會是因為嫌惡而避著她，就覺得心臟一抽一抽得疼。
為什麼夢裡還會來大姨媽？就不能給她點特權永遠不來嗎？
沉默的飛行了一整日，胡思亂想了一整日，桃小白心中的痛越來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