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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
謝凡感慨，柳林真是大城市，住一天就要一兩銀子。
朱然打來了洗臉水，“少爺，確實貴，今天咱們住一間吧！在哪睡，不是睡？”
謝凡洗漱完畢，又上了街，打聽了一圈，要盤個鋪子下來，至少一百兩銀子。
朱然賭氣道，“少爺，昨天要是不去燕春樓，就好了！”
謝凡搖了搖頭，“朱然，錢不夠，可以想辦法！燕春樓要不去，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在街上，謝凡尋了個人多的街口，旁邊有很多賣菜的農戶。
他拍了拍朱然的肩膀，“我帶了十個羊皮水袋在車上，你去取來！”
謝凡等了片刻，朱然就回來了。
“羊皮水袋擺地上，不用喊，有人來了，就說二十兩銀子一個。”
“少爺，您是讓我在這賣貨？”
“今天，你就待在這，什麼時候賣完，什麼時候回家！”
“少爺，賣不完，怎麼辦？”
謝凡靠近對方的耳邊，“要是賣不完，我給你十兩銀子，去燕春樓，奢靡一把！”
安頓好朱然，謝凡來到李記布莊。
童掌櫃熱情招待，並早早備下了好茶，“謝公子，你稍等，我去叫當家的！”
謝凡悠然品著茶，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確實差了些。
一個男子，衣著華貴，進了屋，“這位就是謝公子吧？失敬失敬！”
“李公子，客氣了！把您請出來，實不得已！”
“快請坐！我叫李慶華，在李家排行老大。”男子自報家門，滿臉喜氣，“不知道謝公子，是做什麼買賣的？”
上來就打探底細，果然是生意人。
謝凡看了看童掌櫃，對方識相離開了，“不瞞李公子，我做的是些山上的買賣！因為有些路子，也想做做布匹的買賣！”
李慶華眼前一亮，“既然如此，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我想購一塊虎皮，不知道可有品色尚可的貨？”
謝凡笑了笑，“虎皮不稀奇，下次我帶幾塊來，讓你挑挑！”
他記得，清風寨，原來有一塊。從夷國回來，皮貨倒是不少，就是不知道有沒有虎皮。
但是，現在可不能露了怯，得把場面撐起來！
李慶華本是試探，聽到對方的話，心裡有底了，“家父對皮貨，特別喜愛，有勞公子了！”
“那麼，布的價格呢？”
李慶華端起茶杯，眼睛盯著杯中，“七折！這已經是最低的價格了！”
謝凡搖了搖頭，“公子，一塊布，如果在柳林值十兩，去了貧瘠之地，可能就值個一兩！要是如此的話，我豈不是在別處買，更實惠？”
李慶華頓了頓，笑道，“不會差這麼多！你可以看看，布的質量，不是那些便宜貨能比的！從織布到染色，每一步，李家可都是花了功夫的！”
謝凡繼續搖頭，“李公子，咱們不是一次買賣。如果做得好，我保證，一個月至少兩千兩的交易！薄利多銷，何樂而不為？”
李慶華思量了片刻，“六折，這是最低了！這要是傳出去，同行也不答應啊！”
謝凡把杯子放下，“下個月，我要一千兩的貨，五五折！到時，我免費送你一張虎皮！”
一張虎皮，怎麼也值上百兩銀子。
如此算來，也可以接受。
李慶華咬著牙，握緊了對方的手，“行，就當交你這個朋友了！我命人備貨，只不過得先付一半的定錢！”
謝凡壓低聲音，“此次出門，沒帶這麼多銀子。放心，我絕不會食言！我謝家赫赫有名，前些日子，皇帝下旨，剛封了我兩座山！”
“聖旨？”李慶華愣了一秒，要打聽此事真假，不難，“謝家既然有如此實力，我自然放心。可是，這定錢，總要有的。”
“這樣，我先壓一百兩銀子，明日送來！”
“行，明日此時，咱們再寫契約！”李慶華答應了下來，一日的時間，也可辨別聖旨的真偽。
“我還有一事叨擾！”謝凡起身，從腰間取了十兩銀子，“我這一身，寒酸了些，煩請公子，幫我做身合適的！”
李慶華看了看對方的樣子，聯想到其山貨的生意，“謝公子，若是在柳林行商，確實應該換一身！”
隨即，李慶華叫來童掌櫃，為謝凡量身定製了一身行頭。
謝凡留下地址和銀子，便離開了。
李慶華立刻派人打聽，朝廷最近有什麼旨意，有沒有給謝家賞過什麼恩惠。
……
日暮時分。
終於有人稟報，證實了聖旨的事兒。
李慶華翻身上馬，去店裡取了衣服，去找謝凡。
謝凡此刻，正看著朱然帶回來的二百兩銀子，尋思著怎麼花。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謝公子，我是李慶華！”
朱然開門，李慶華捧著衣服，正看到那二百兩銀子，“謝公子，你的衣服做好了！”
謝凡急忙起身，“我取來便是，怎麼能讓兄弟親自送來？”
朱然退到房外，關上房門。
李慶華一手摸著銀子，“謝兄客氣了，這銀子都備好了！”
謝凡笑了笑，“這是二百兩，一半付定錢，一半想盤個鋪子。來得匆忙，也就帶了這麼多！”
“足夠！”李慶華附和著，“若是謝兄想盤鋪子，我倒是可以幫上一二。我李家，也有幾個空鋪子閒著呢！”
“可是，這一百兩，不知道夠不夠？”
李慶華眼裡都是銀子，十分客氣，“謝兄，銀子給我，你就放心吧！”
謝凡也不含糊，立即簽了契約，把二百兩交給對方。
李慶華提著銀子，正準備離開，又想到了什麼，“謝兄，你把衣服換上！放了銀子，我帶你去逛逛！”
對方走後，謝凡把契約給了朱然，“東西收好，不要離身！”
朱然看著空空的桌面，“少爺，二百兩，就這麼沒了？”
謝凡換了衣服，整個人都精神了，“朱然，拿十兩銀子，自己玩去！”
他出了客棧，李慶華正在馬車上等著，“謝兄上來！”
“李兄，這柳林繁華，不知要帶我去何處？”
李慶華壞笑一聲，低聲說道，“男人都喜歡的地方！”
“哦？”
“燕春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