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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謝凡給客商備了，每人一罈酒，算是贈禮。
貿易的事情，有董仲在，不用操什麼心。
接下來，該考慮一下，去楚江的事情了。
根據李天南的回信，在楚江，李家也有生意，可以幫上些忙。
謝凡安頓好一切，把張超叫來，“你收拾好東西，準備去楚江！”
“好，少爺！”張超正準備退下，又頓了頓，“我要是走了彩蝶如何安置？她的洛國話，還說得不利索。”
謝凡愣了，沒想到幾日的相處，兩人竟是有了些感情，“帶著一起吧！”
林月推門而入，“這次去，為什麼不帶我？”
“月兒，這次路途遙遠，你還是別去了。萬一碰上山神幫，可怎麼辦？”
“不管，我要去！”
張超退下。
謝凡上前兩步，“乖，謝家，只有你能鎮得住！我此去，要不少時日，你留下，我才能放心！”
林月冷哼一聲，臉色鐵青，“那你必須保證，一定要平安回來！”
“我保證！”
謝凡說完，在對方柔嫩的臉頰上，深情一吻。
五輛馬車，十五名兵士，帶了些貨物和銀兩，車隊下了山。
慧兒隨行，瞪著兩顆眼珠子，一直看著彩蝶，“少爺，這夷國人的眼珠子，竟然是藍色的！”
“大驚小怪！”謝凡閉著眼，靠著車窗，“之前，你沒見過聶雲龍帶回來的媳婦嗎？”
“見是見過，從沒離得這般近！”慧兒拉起彩蝶的手，親切問道，“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一，點點！”彩蝶生澀回道。
張超在車前，大聲喊道，“慧兒姑娘，你要說得慢些！”
……
五日之後，眾人已經疲憊不堪。
在一個叫做古蘭的縣城，終於找了一家足夠容納二十人的客棧。
馬車外，一人輪守，其他人都去客房休息了。
謝凡頭暈目眩，但還是覺得，應該在城裡轉轉。
張超跟著，兩人上了街頭。
這個縣城，沒有柳林繁華，但也有不少商家。
商家之中，酒坊佔了大多數。
“少爺，古蘭這個地方，以酒成名。古蘭酒，味道蔓延悠長，您應該嚐嚐！”
“正好，咱們也需要找一家，穩定的供酒商！”
謝凡來到其中一家，名為秦氏酒坊。
進了門，一個赤腳的小孩，悄悄趴在缸邊，用手指蘸著酒缸裡的酒。
“掌櫃的！”
“來嘍！”
一聲吆喝，一個老者來到前廳，“幾位客官，想買什麼酒？先嚐後買！”
謝凡指了指那個小孩子，“這個酒肯定很好喝吧？連小娃娃，也饞了！”
“柱子！看我不打死你！”
小男孩提著褲子，一溜煙跑沒影兒了。
老者客氣說道，“客官，我給你取些嚐嚐！”
“掌櫃，我姓謝，單名一個凡字！”
“謝公子，我姓秦，名佑。”老者端來一個酒碗，裡面盛了半碗酒，“您嚐嚐！”
謝凡放在鼻前，聞了聞。
也許是因為太疲勞了，沒聞出來什麼味道。
他喝了一口，確實很舒服，有股說不出來的奇妙。
他把剩下的酒，遞給張超，看向老者，“掌櫃，這酒……”
話還沒說完，腹中一陣翻滾，他跑到門外，吐了起來！
秦掌櫃趕緊跑到缸邊，舀了一勺，品了品，沒什麼問題。
他又跑到門邊，緊張地看向謝凡。
張超抿了抿碗裡的酒，沒察覺到異常。
謝凡擦了擦嘴，一臉慘白，“不是酒的問題，我可能暈車了！”
秦掌櫃搬來一把凳子，“公子，快坐下，歇歇！”
謝凡看向張超，“這酒，你覺得如何？”
“少爺，挺好的！”
秦掌櫃安心了，不知道今天碰上的客人，是怎麼回事，“公子，您還是改日再來吧，我看您有些虛弱。”
謝凡搖了搖頭，“秦掌櫃，你的生意如何？”
“馬馬虎虎，餬口而已！我家柱子，不是愛喝酒，是沒吃飽，就偷酒喝。家裡，沒別的東西，也只剩下些酒了！”
“古蘭酒，遠近聞名，怎麼會沒生意呢？”
“公子是外地人吧？我這酒，只有本地人買。那些外地的客商，必須從朝廷那裡買。”
謝凡起身，又品了品酒，還是嘗不出什麼味道，“秦掌櫃，既然生意不好，就把店盤給我吧！”
“這……”秦掌櫃以為對方在說笑，指了指地下的酒缸，“公子，我這個店，不值什麼錢！”
“秦掌櫃，比起這店，我主要看重的是你這個人！若我猜得不錯，家裡的壯丁，都不在了吧？”
秦掌櫃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怎麼也得努努力，把柱子撫養成人！”
謝凡讓秦掌櫃，裝了幾罈子酒，帶著路上喝，“如果把店盤給我，你還做掌櫃！每個月，我給你月錢！”
秦掌櫃婉言相拒，把酒遞了過去，“多謝公子照顧我的生意！”
柱子又跑到了前廳，摸著自己的肚皮，“爺爺，我餓！”
“柱子，咱們有錢了，等下就給你買饅頭去！”
謝凡的目光，輕輕掃過，看向屋外，“張超，留下十兩銀子！”
秦掌櫃轉身看向剛才嘔吐的客官，滿臉詫異。
直到，銀子踏踏實實落在手心，他才緩過勁兒來，“公子，這可使不得！”
“你收下吧！這錢，不是給你的！我給柱子的！”
謝凡走到店外，才感覺到，剛才鋪子裡，有濃濃的酒香。
張超拎著酒罈子，跟在後面，“少爺，咱們還是回去休息吧！”
兩人正準備起身，謝凡的衣袖被人拉住了。
他轉身尋去，是柱子天真爛漫的笑臉，“柱子，怎麼了？”
“爺爺說了，這家店，盤給你了！”
謝凡抱起柱子，回到屋裡，“秦掌櫃，你可想好了？”
“我看得出來，公子是個好人，您是想幫我！我不該辜負了您的美意！若是我能為您做些什麼，那也算還了您的恩情！”
“秦掌櫃，您開個價吧！”
“公子，有您這十兩銀子，足矣！”
謝凡擺了擺手，“秦掌櫃，這十兩銀子，怎麼能算？這樣，我再給您十兩銀子，當作定錢！明日，我再登門拜訪！”
“全聽公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