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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陳靜疏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無法相信,那個在她眼中卑微如螻蟻的陳一,竟然會被如此看重!
甚至讓三個超級大國,不惜割讓兩座州、三座州,以此來交換陳一!
如今,這個自己從來都看不起的狗,被大夏接走,成為敵國的座上賓!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一個邊關士兵急匆匆地跑進來,高聲喊道:“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眾人紛紛回頭望去。
只見那個士兵,踉踉蹌蹌跑進來,咚一聲摔倒在地。
陳浮生怒目圓睜道:“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士兵剛要開口,卻又被陳浮生打斷。
只見陳浮生端起架子,對三國使臣道:“眾使臣,你們可先前往驛站休息,如果等不及也可以自行返回各國。我大炎有要務要處理,不能相送。”
三國使臣也明事理,紛紛告辭。
等到使臣走乾淨之後,陳浮生這才對那個士兵下令道:“說吧,什麼什麼事情?”
那個士兵顫聲說道:“陛下……不好了!我們前去接管幽州的前哨小隊,被盡數剿滅!”
陳浮生頓時頭皮發麻,怒道:“放肆!大夏簡直吃了熊心豹子膽!答應了拿幽州交換,膽敢出爾反爾?就不怕我大炎鐵蹄壓境,興師問罪嗎?”
士兵連忙搖頭:“不!不是的!陛下!剿滅我們的不是大夏的部隊!”
陳浮生一愣:“那是誰?”
士兵喘著粗氣道:“是……是陳一!他逃到幽州之後,霸佔了蒼海關自立為王了!”
“我們如果想要進駐幽州,必須經過蒼海關!”
“但是,陳一現在關閉蒼海關,任何膽敢靠近的部隊,全部被他射殺了!”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沉默。
長時間的沉默。
群臣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
陳靜疏率先打破了沉寂。
她氣得直跺腳:“這個陳一!簡直是個恩將仇報的畜生!絲毫沒有感恩之心!”
“我饒他一命,他居然敢轉頭就給我們落井下石!”
“我只要抓到他,定然要將他凌遲處死,方能解我心頭之恨!”
陳浮生沉默一番,嘆了一口氣,朝群臣揮了揮手,道:“所有人都退下,我有要事要和帝儲商議。”
群臣見狀,趕緊向皇帝請安,然後紛紛退朝。
很快,大殿內就剩下陳浮生和陳靜疏兩個人了。
陳浮生眼神黯淡,瞪著陳靜疏,問道:“你覺得陳一是一個怎樣的人?”
陳靜疏想也不想,道:“狡猾!猥瑣!卑鄙下賤!貪得無厭!”
陳浮生點了點頭:“對,差不多。”
陳靜疏還在氣頭上,沒意識到陳浮生話裡的深意,繼續道:“父皇,禍是我闖的,我這就去幽州將陳一抓回來!”
“他陳一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而已,他再怎麼蹦躂,我只要吹一下狗哨,這條狗就會乖乖回到我腳下!”
陳浮生苦笑一聲:“靜疏,還還以為他是以前那個深愛你的陳一?。”
“什麼?”
陳靜疏愣住了。
陳浮生長長嘆息一聲:“靜疏,你知道我為什麼當初不殺陳一,而是選擇流放他嗎?”
陳靜疏一怔:“難道是因為我?”
陳浮生臉色一沉:“原本你和陳一好好過日子,什麼事情都不會有!陳一的才華,也只會用來輔佐大炎!”
“結果,你倒好,和北涼世子柳石崇舊情復燃,把陳一的駙馬之位奪了,送給柳石崇!”
“我原本以為,你就是玩兩年,等你厭倦之後,就會重新召回陳一!”
陳靜疏頓時滿臉委屈道:“父皇!柳石崇人稱詩畫雙絕,放眼整個神州,他也是世人眼中頂尖的大才子!”
陳浮生暴怒:“那你知道世人怎麼評價陳一嗎?”
陳靜疏搖頭。
陳浮生:“那一年,陳一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勸降整個北涼,出城時,北涼的雪落在他的肩膀上,民間詩人稱他‘憑君肩上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
“老百姓不知道陳一做過什麼,但只知道有他在的地方,定然國富民強、衣食無憂,所以有‘寧背大炎九重罪,不負駙馬一縷恩’!”
“如此匡君輔國的人才,卻被你如棄草芥!而你現在的丈夫柳石崇,除了會吟詩作畫還會什麼?難不成打起仗來,讓他去陣前寫詩,把敵人給嚇跑?”
陳靜疏被罵得啞口無言!
她為了柳石崇,放棄了陳一。
沒想到這個決定,竟然讓大炎蒙受瞭如此巨大的損失!
陳靜疏心中悔恨交加,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多麼的幼稚和自私。
因為自己的私情,放棄了一個真正能夠幫助大炎的人,導致如今大炎面臨如此巨大的危機。
她痛恨自己的衝動和無知,也痛恨陳一的無情和背叛。
“父皇,我錯了……”
陳靜疏跪在陳浮生面前,淚流滿面。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為了自己的感情而放棄大炎的利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陳浮生看著陳靜疏痛苦的樣子,嘆氣道:“靜疏,起來吧。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挽回這個局面。”
陳靜疏擦乾眼淚,:“父皇,請給我兵馬,我要親自前往蒼海關,將叛軍剿滅!我要把陳一碎屍萬段!”
陳浮生點了點頭:“唉……也罷,陳一現在對你肯定也是心灰意冷了,絕不會再為大炎效力。”
“人才如不能為我們所用,那就必殺之,免得他投靠了我們的敵人!”
“你也看到了,三國的使臣,可都在想著拉攏他!如此一來,必須儘早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