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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城裡怎麼會有妖族的奸細？難道一直有妖族潛伏在城裡的嗎？”葉小城詫異道。
“回稟大人，妖族的奸細不一定就是妖族，也可能就是人族，他們有的是被妖族收買了，有的是被逼無奈，甘當妖族的奸細。”
葉小城感覺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妖族還能誘惑、逼迫人族當他們的奸細，埋伏在人族的城池裡，妖族有這麼聰明嗎？
再說，妖族用什麼法子誘惑、逼迫人族修士？
據他從書上得到的知識，自從這片天地誕生了人類和妖獸，人妖兩族的恩怨就開始了，人類靠吃妖獸為生，妖獸也喜歡吃人。
這種仇怨越結越深，談不上誰對誰錯，這是食物鏈上的互補關係決定的。
“老人家，請再多說一些，我想知道。”葉小城隨手掏出一些中品靈石，塞給這位管事。
這位管事也有六七十歲的樣子，具體多大年紀，他也不知道。
修士的年齡不是看相貌能辨別出來的，只有測骨齡才能確定，有的上千歲的老妖，相貌能如十七八歲的少女一樣稚嫩。
葉小城身上現在只有中品靈石了，上品靈石全都送給了蘇穎，下品靈石更是一顆沒有。
管事的看到一百多塊中品靈石，眼睛頓時發光了。
他也不過修煉到築基初期，潛力已經耗盡，這輩子別想再進一步了。
好在他是族長的遠房親戚，這才能謀到貴賓樓管事的位子，也算是養老無憂。
他對靈石的需求不高，可是他還有個孫子很有修煉天賦，很有希望築基，這一百多塊中品靈石足夠他孫子增進一層了。
他在城主府當管事，一年的俸祿也不過一百塊中品靈石，這還讓一些人羨慕、嫉妒得紅了眼睛。
“兩位大人，其實小老兒知道的也不多，聽說那些奸細並不全是自甘墮落，有的是人妖混血，有的是好像覺醒了妖族的血脈，只能修煉妖族的功法，這種人好像被叫做獸武者，還有的人是生來就在妖族，被妖族洗腦了，甘願為妖族賣命。”
“獸武者是什麼東西？人類還能修煉妖族的功法嗎？”葉小城很是吃驚。
虛空鏡和道經師父則是在暗中嗤之以鼻。
他們沒有給葉小城解惑的意思，這種事說起來沒個幾天幾夜掰扯不清楚，牽扯到的東西太多，太複雜了。
他們商量好了，既然決定撒手，那就撒手到底，頂多是在關鍵時刻給葉小城提出建議，別的什麼都不管，放手讓這小傢伙自己去闖。
有不明白的，那就自己想法去弄明白，打不過的人自己去想法打贏，擺不平的事自己想法去擺平。
總而言之一句話，撒手不管了，哪怕葉小城危在旦夕，他們也不會伸手拉一下，反正這小子有九條命，還有許多保命底牌，不會輕易死掉。
道經師父甚至都想，是不是應該把那艘飛梭給沒收了，那可是超出這片天地限制的大殺器啊。
想來想去，還是心軟了，留著做這小子最後的保命底牌吧。
也不能把他逼得太狠了，不留任何退路，鍛鍊弟子總得一步步來。
至於葉靈兒，那不一樣，必須時刻保護，一根汗毛都不能丟。
這不是女孩子要富養，而是因為仙靈體的緣故。
仙靈體直到成仙，才算真正成熟，在這之前，需要百般呵護，受不得一點磕磕碰碰。
雖說仙靈體的天賦神通，就是強大無比的自我保護能力，可是兩位老傢伙還是覺得不保險。
葉小城有半個倉庫的仙淚痕金，虛空鏡就幫他使勁禍害。
他們不但給葉靈兒煉製了帝兵西皇鍾，還給她煉製了金剛如意鐲，通體採用仙淚痕金打造而成。
葉靈兒的周身用具，可以說被兩位老傢伙武裝到了牙齒。
梳妝用的鏡子是虛空鏡，跟葉小城一樣，帝兵級的，只不過因為葉靈兒的體質原因，不能當作本命戰兵，只能當成普通的鏡子用。
葉靈兒插在髮髻上的簪子是用龍紋黑金打造的，絕對是最強大的攻擊性武器，不用問，那也是帝兵級的。
至於葉靈兒現在身上穿的戴的，無一不是用打造帝器的材料煉製出來的。
這一身上下，豪奢得能叫諸天萬界的大帝流淚，讓那些富豪二世祖們找不著北。
就算這樣，兩個老傢伙還覺得自己虧待了葉靈兒，這可是仙靈體啊，天生的仙子啊，應該生在仙界裡，自小就受仙人的栽培才對，吃穿用度應該是仙人的待遇啊。
他們的心思要是被葉小城知道，估計又得狂噴兩口老血。
同樣是弟子，他們是怎麼對待他的？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吧。
葉小城當然不知道兩個老傢伙的想法，葉靈兒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知道兩位師父待自己極好，比自己的親孃還要好，僅僅比哥哥差那麼一丟丟。
管事的老人家看在一百多塊中品靈石的份上，有開口說了很多。
葉小城這才知道，所謂獸武者，乃是人妖之間的族類，他們覺醒了妖族的血脈，結果受血脈壓制，靈根不顯，無法修煉人族的功法。
在血脈的吸引之下，他們會主動找尋妖族的功法來修煉，久而久之，就對妖族產生依賴、甚至是歸屬感，而對自己出生的人族反而越來越疏離，到最後，就成了妖族的幫兇。
人妖混血，是諸天萬界很久以前人妖混居時期，相互通婚的產物。
到後來，人族和妖族越來越涇渭分明，形成了人妖不兩立的觀念，人妖兩族不再有通婚的現象了。
然而，許多人族的血脈裡依然殘留著古時的記憶，偶爾就會有人覺醒出妖族的血脈，說起來這都是祖宗造的孽啊。
還有一種人更奇怪了。
他們是在妖族的部落裡出生的。
人喜歡圈養妖獸，妖獸也同樣喜歡抓捕人類做奴隸，為他們種植良田、打理藥草，為他們煉製法寶。
當然更多的還是作為血食來圈養的，這跟人類圈養豬牛羊是一樣的道理，將他族作為一種食物來源。
妖族的高層會定期考察這些奴隸所生的子女，發現有天賦的就會搶走，然後教他們修煉，不過更主要的是，自小灌輸他們一種理念：人族是最無恥、最貪婪、最下賤、最卑鄙、最……
反正無數反面的、負面的資訊，一股腦全都加在人族身上。
從妖族的角度看，也不能說全無道理，貪婪、卑鄙、無恥、不講信義等等，這些的確是人性中的負面元素，甚至可以說是所有生靈通有的負面元素。
這些人自小就被妖族洗腦，自小就憤恨人族，再看到人族修士大肆捕殺妖獸，吃妖獸的肉，用妖獸的血肉煉丹、用妖獸的筋骨煉器，等等。
人族的許多行為，真可謂是令獸髮指。
這些人早就在心裡把自己等同於妖獸了，對他們來說，妖獸才是最親的人，人族反而是最大的仇敵。
所以他們修煉有成之後，就會主動潛伏到人族城池裡做臥底，假以時日裡應外合，幫助妖族拿下城池，擊殺人族。
管事的老人家一番講述，聽得葉小城和葉靈兒目瞪口呆。
這些事人族的典籍上沒有任何記載，因為人類覺得這是人族之恥，不值得大書特書，因而採取了選擇性忘卻。
葉小城明白了，難怪先賢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兩者是不能分開的。
只是讀書和修煉是不行的，這世上許多事，必須自己親身去歷練才能看清楚。
真正的知識從來不是從書上得到的，而是自己從萬丈紅塵裡感悟出來的。
“兩位大人切莫大意，前兩天，還有兩個妖族的刺客想要行刺少城主，多虧少城主的護衛捨命相救，這才沒讓刺客得逞。”管事的有些心悸地道。
“放心吧，我還真希望他們能自己找上門來。”葉小城一擺手，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