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皇帝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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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皇帝朝會結束後，就前往龍闕宮後殿，看他唯一的皇兒。
李昀熙是角色扮演，營養液也只是增加壽命天數，可不是修真世界裡的仙丹靈液能洗經伐髓。
因此臉蛋兒顏色依舊青紫色裡透著灰敗，讓皇帝心情很不好。
但他就這麼一個兒子，李承源哪怕再不喜，也得忍著。
只見他沉著臉問奶孃。
“皇兒吃奶狀況如何？”
“啟稟陛下，昨日伺候小皇子吃奶的人是劉奶孃，奴婢今日還未曾給小皇子餵奶，是否要召劉奶孃前來問話？”
“罷了，你們且仔細照顧六皇子，照顧好了，朕重重有賞。”
皇帝說罷，看也不看李昀熙人就走了。
大清早的，直播間人不算多，只有幾百個，但看到皇帝如此冷漠，彈幕還是小小井噴了一波。
【這什麼爹啊，來看孩子也不抱抱孩子。】
【就是，冷漠死了。】
【古代皇室親情這麼冷漠嗎？】
【嘖，這還是皇帝唯一的兒子呢，愣是看不出皇帝的喜悅。】
【能理解，畢竟Up主看著就像個病秧子，皇帝也怕養不活，最後傷心。】
【這皇帝估摸著精子有問題吧，死了老多兒子。】
【不一定，皇帝生了五個兒子，都夭折了，但活了十三個女兒，總感覺是後宮宮鬥造成的。】
【哈哈哈哈，Up主什麼時候給我們直播宮鬥啊，想看。】
李昀熙：……
有沒有搞錯啊？叫他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給你們直播後宮宮鬥？也不怕把他摺進去了。
他可沒少跟著他媽看《甄嬛傳》和《金枝欲孽》，裡面後宮爭鬥可是無比的恐怖和慘烈。
他如今雖喪母，父親也冷漠，但養在龍闕殿後殿，已經是父親的照顧了。
若他自己非要自找死路，闖入後宮，那隻能說他腦子有泡了。
至於答應系統的後宮爭鬥直播，李昀熙琢磨著等他大點有能力在直播吧。
現在還是乖乖養身子，順便討好討好狗皇帝爹。
只要皇帝從指甲縫裡露出來點人手仔細照顧他，再加上他的營養液，順順利利熬死皇帝爹上位，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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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這邊看似冷漠的離去，實際上心中焦慮不比旁人少。
他年過不惑，宮中也甚有皇子出生，好不容易生下來了，被張弼斷言活不過三日。
儘管李承源極其厭惡張弼，但也不得不說，他作為太醫時，還是有些能耐的。
且比起其他唯唯諾諾的太醫，也就張弼會說實話了。
李承源本想著第二日，小皇子的臉色會有所變化，奈何還是那青紫中夾雜著幾絲灰敗，讓他不敢多瞧幾眼。
李承源回到龍闕殿主殿，屁股剛挨著椅子沒多久，就見一個小太監跑來尋找吳茂。
緊接著，吳茂小心翼翼傳話道。
“陛下，宸貴妃帶著銀耳蓮子羹在外面等候。”
李承源愣了一秒，遂皺眉道：“朕幾時不曾去往紫宸宮了？”
“自從玉懿皇貴妃娘娘懷相不好時，您就不去後宮了，約莫有三月左右。”
“都這麼久不曾入後宮了，那便宣表妹進來吧！”李承源淡淡道。
不一會兒，宸貴妃一身華服，雍容華貴，帶著她的貼身宮女白芷給皇帝請安。
“見過表哥。”
“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主僕倆請安詞截然不同。
“平身。”李承源頭也未抬，繼續批閱奏摺。
一旁的宸貴妃則讓白芷開啟食盒，端著一碗銀耳蓮子羹上前。
“表哥，表妹多日不曾見你，心中掛念，特地命御膳房煮了銀耳蓮子羹，你看是否用兩口？”
李承源聽到後，掃了一眼吳茂。
只見吳茂立馬站出來，嬉笑道。
“娘娘金尊玉貴，還是奴才伺候陛下用膳吧。”
緊接著，用巧勁兒從宸貴妃手中卸下碗，立馬就有試毒太監上前試毒。
試毒過後，吳茂才敢把這碗湯羹端上來。
李承源也很給面子嚐了兩口，便讓吳茂端下去了。
宸貴妃見狀，輕咬嘴唇。
她雖然也即將年過四十，但保養得當，瞧著跟二十七八的熟女一般，可口誘人。
“表哥，你就嚐了兩口？”宸貴妃心中略有不滿。
李承源邊看奏摺，邊瞥了她一眼道。
“朕不愛食銀耳蓮子羹，看在你的面子上已經食了兩口，你還有何不滿？”
對於他這個沒腦子的表妹，早年李承源心中還多有留戀，可在她有了兩個皇子都保不住的情況下，李承源多少也對宸貴妃失望了。
曾經青梅竹馬的男女之情，消失殆盡，只剩下表兄妹之間的親戚情分。
然而，宸貴妃卻絲毫沒察覺到李承源的冷淡。
只感受到李承源這話是給她的面子，覺得表哥明明不愛吃銀耳蓮子羹，卻因為她吃了兩口，宸貴妃立馬喜笑顏開道。
“表哥，我就知道，你心裡有我，對我情深義重，表妹我亦如是。”
李承源聽到後，微微皺眉，到底沒有戳破宸貴妃的喜悅，只低聲‘恩’了一句。
兩人之間男女之情消退，可表兄妹的情分卻依舊存在。李承源在宸貴妃未做錯事的時候，還是願意給她兩分顏面的。
只他實在過於瞭解宸貴妃，見她一副坐立難安、欲言又止的模樣，出聲詢問。
“怎麼了，好端端的，你來找朕。可是發生了何事？”
宸貴妃眸光一閃，清了清嗓子，拉長尾音道。
“表哥~聽說昨日六皇子被玉妃誕下，表哥因她生育有功，追封她為玉懿皇貴妃。表哥，這是否有些不公平？”宸貴妃語氣略有些不滿。
旁邊的白芷聽到自家娘娘的話，嚇得差點暈過去。
我的好娘娘，之前不是說好了嗎，來找陛下要六皇子的撫養權嘛，怎麼您又在陛下面前醋上了。
白芷只覺得心好累，實在帶不動娘娘了。
李承源睨了她一眼，頓時樂了，視線也徹底落在宸貴妃身上，說。
“貴妃，朕的宸貴妃，你可知皇貴妃是什麼位分？”
宸貴妃愣一秒，說：“正一品。”
大乾後宮位分，皇后超品，皇貴妃正一品，貴妃從一品。
其次是賢良淑德四夫人之位，乃是正二品，代表著高一階的四妃。
而雜封號的從二品四妃，如李昀熙生母玉妃，以及皇帝這幾年寵愛的珍妃、寶妃、昭妃，雖不如四夫人的封號古老尊貴，但一聽就知道是皇帝喜愛之人。
之後，就是同樣擁有宮室正殿位置的正三品的九嬪，頭銜不等，分別是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
緊接著是從三品的貴嬪，從貴嬪之下，各個中層嬪妃並無正殿，只能居於各宮主位娘娘的宮室側殿。
貴嬪之下是正四品的婕妤、從四品容華、正五品美人、從五品貴人、正六品才人、從六品常在。
以上諸妃，除去皇后和有副後之名的皇貴妃，加起來統稱為後宮七十二嬪妃。
往下的正七品寶林、從七品采女、正八品選侍、從八品答應，以及末等更衣，全都是不限人數的低位嬪妃。
而這些嬪妃中，最特殊的莫過於皇后和皇貴妃。
皇后乃中宮娘娘，天下皆知。而皇貴妃則是副後，太祖明令，皇貴妃乃是皇后去世，皇帝不願意再立繼後，可立副后皇貴妃，執掌鳳印。
這一條是為了避免繼後膝下再度出現嫡皇子，和元皇后膝下嫡皇子爭奪嫡出名分。
畢竟繼後也是嫡。
在古代嫡長子繼承製下，繼後之子，天然有著嫡出名分，爭奪皇位。
這時候，皇帝又缺少一個人幫自己打理後宮，又不想立繼後，就出現了皇貴妃位分。
等同於副後，手握皇后實權，卻無嫡出名義，不可以繼後名義與太子爭鋒，膝下也無嫡出皇子爭奪大位，自然是兩全其美。
然而，副后皇貴妃和正宮皇后不能同時出現，只能一生一死。
因此皇貴妃大多是追封。
此時皇帝問宸貴妃可知皇貴妃是什麼位分，是提醒她皇貴妃乃是副後，皇后活著時，不可再立皇貴妃。
奈何宸貴妃壓根沒聽懂，還真以為皇帝問她皇貴妃是幾品呢。
李承源心中無奈，很想大罵一聲蠢貨，可看著表妹一把年紀還天真爛漫的模樣，到底於心不忍。
罷了，看著兩個孩子的份上，朕不與她計較，皇帝暗自在心中道。
“朕只說一遍，皇貴妃位比副後，乃太祖他老人家欽定。皇后立，則不可立皇貴妃。皇貴妃立，則不可立皇后。二者不相容。如今梓潼尚在，你莫不是想讓朕立你為皇貴妃，讓朕不守祖宗規矩，陷朕於不義？”
宸貴妃霎時間臉色慘白，忙搖頭解釋。
“臣妾沒有，臣妾絕無此歹毒心腸。陛下，臣妾真的沒這麼想過。”
李承源見她花容失色的模樣，倒也不願跟她計較，只淡淡道。
“恩，朕知道了。朕只是提醒你，不要隨隨便便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嗯嗯，表哥我就知道，你最關心我。”宸貴妃臉上掛著甜蜜的心，也不再口稱臣妾了。
然而，就在李承源以為宸貴妃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了後，下一秒，宸貴妃就給他來了個雷霆一擊。
“表哥，我來找你，其實也不是為了玉懿皇貴妃的追封，我是想說，六皇子生母早逝，你看是不是該給六皇子找個養母了，你看我如何？”
李承源：“……”合著朕之前的話是對牛彈琴？上一句才說讓你不要隨便說話，你是半點都不往心裡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