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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知道，不能說。
他心意已決，她怎麼阻止得了？
燕禛將手指扣進女孩的嘴裡，感受著她溫熱的口腔溼度，啞聲說：“在發什麼呆？回答我，想要我回饋你什麼？”
既然決定了要離開，池妍也就沒什麼好顧忌了。
假裝平靜地道：“那.....說你愛我，好不好？”
他不愛她，騙騙她也好。
她在感情里根本沒有骨氣可言。
若能得到他嘴上的這三個字，離開也無憾了。
男人緩緩抽出手指。
眼神是肉眼可見的疏離和淡漠。
他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擦自己的手指，像是沾染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她靜靜看著他，心像被一寸寸活剝......
直到他沁涼道：“女人，你說這個就沒意思了。”
她莞爾笑，“隨便說說而已，是你說，我提什麼條件都可以的，只要你能做到，不過說句我愛你而已，很難嗎？”
“對你，很難。”
他直視著她，毫不猶豫道：“別這麼無聊，我不可能對你說這三個字，換個要求。”
池妍滿心苦澀。
對她說很難，對姜軟軟說很容易吧。
“那說喜歡我，也行。”
男人的聲音愈發涼，“我喜歡你的身體。”
她還是笑，就知道是這樣。
連喜歡她，都不可能說的。
“池妍，你今晚怎麼了？不像你。要我說我愛你，那你愛我嗎？”
池妍微垂眼睫，幽幽道：“你不愛我，我為什麼要愛你呢？”
是吧，這是最後的尊嚴了。
她總不能說，她愛他，愛了十年吧。
燕禛微微眯了下眸，聲音更涼了，“既如此，當初為什麼要嫁給我？”
“奶奶沒告訴你嗎？你失明沒多久，我外公被誣陷入獄，奶奶說，可以幫我救外公，條件便是我嫁給你，照顧你的飲食起居。”
男人眉心微顰，“奶奶為什麼不選別人，偏要選你？”
“那時候，你身邊除了姜軟軟，沒什麼女性朋友，我作為你的秘書，瞭解你一些生活習慣，還有比我更合適的人選嗎？”
“所以，你只是單純為了你外公？”
池妍頷首，“是的。”
下一秒，男人將她從大腿上拉下去，起身淡淡道：“我去洗澡了。”
半小時後。
池妍盯著床上側躺背對她的男人，忍不住道：“你今晚不要了嗎？”
明天她就要偷偷離開。
香水送了。
三天的早飯也給他做了。
想再給他最後一晚的性事。
除此之外，她再也沒有能為他付出的了。
“不要了。”
男人聲音寡淡到如同白水。
池妍無奈，關了所有的燈，在他身邊靜靜躺下。
他很奇怪，不是嗎？
每晚都要個沒完，今晚突然就不要了。
夜晚還是有點涼。
她小心翼翼掀開被子，往裡面挪了挪。
幾秒後。
男人倏然將被子全拽走。
只聽一陣窸窸窣窣，地板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是什麼掉下去了？
池妍立刻開啟臺燈。
只見床上只有全身光裸的男人，以及身穿保守睡衣的她。
被子不見了。
去哪了？
難道被他踢下去了？
她正想起身越過他，去撿被子。
下一秒，發現他挺翹的臀部正對著她，臉立刻滾燙起來......
他喜歡裸睡，她知道的。
不得不說，他這臀部線條飽滿，肌肉發達，看著就充滿性張力。
怪不得爆發力那麼好。
越過他，下床將被子撿起來，給他小心翼翼蓋上......
雖說這些天，看慣了他的私密處，但每次看，她都會害羞。
明明硬邦邦的，翹那麼高，怎麼還說不要？
不懂。
剛回到床上。
下一秒，被子又被他踹下去了。
她再撿，他又踹。
來回幾次後。
她明白，他是故意的了。
“燕禛，你不蓋被子，晚上著涼怎麼辦？”
男人沉默著，將檯燈關了。
一室黑暗。
她等了好一會，發現他根本沒有理她的意思。
罷了。
就這麼睡吧。
池妍躺下，閉眼。
不一會。
身子忽然被男人撈了過去。
翻天覆地，他將她困在身下，黑暗中，準確無誤銜住了她的唇。
一陣強烈霸道的深吻後。
他抵著她的雙腿，啞聲說：“我要。”
池妍失笑，“你不是說不要嗎？”
“我說不要，你就不給了？”
她心裡酸酸的，“不懂你。”
“那你到底給不給？”
他懲罰性地咬住她的下唇，不鬆口。
她嚶嚀一聲，擠出一個字來，“給。”
很快，男人躺下了。
池妍沒開燈。
反正輕車熟路，技巧成熟了。
她把這輩子最好的溫柔和耐心，拿了出來，全給他。
不管他怎麼要求，她都配合。
翌日。
上午。
池妍將身份證和銀行卡收進了錢包。
暗紅色的結婚證，真好看，但是她沒帶。
就這樣離開吧。
她沒辦法和他親自去辦離婚手續了。
但她相信，以燕家的勢力，真想拿離婚證，就算她不去簽字，也能拿到。
奶奶曾給了她一張卡，裡面有很多錢，叫她隨便花，她沒動過一分。
卡放在梳妝檯抽屜裡。
她自己的卡，私房錢還有十幾萬。
燕氏秘書長的工資不低，每月基本工資就有兩萬，外加獎金和提成。
她四年前進入燕氏工作，哪怕這三年照顧燕禛，也一直在處理公司事務，工資都是照發的。
四年來，她賺了一百多萬。
但大部分花掉了。
之前在網路拍賣會上拍過香料，花掉了一百萬。
就是那塊龍涎香。
她拿來製成香水，送給了燕禛。
走出莊園鎏金大門時，池妍沒有覺得沉重，反而有些輕鬆。
因為，她所能給燕禛的，都給了。
心，身體，錢，最好的愛，溫柔，體貼，照顧，工作能力。
日後不管何時想起他，她都沒遺憾了。
有句話說，失去比擁有踏實。
她理解了，體會了，釋懷了。
只是，她無法做到，把自己的親骨肉生生打掉。
只要她逃到沒人能找到她的地方，孩子就可以平安生下來。
沒走幾步。
勞斯萊斯古斯特，緩緩停在她面前。
純黑色的車，內斂又不失奢華。
她心一緊，是燕禛用來商務的車！
宋聿下車來，眼神很是憂鬱，“夫人，上車吧，禛總在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