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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妍蹲在攤子前，忍住了本能想抬頭看他一眼的衝動。
她知道，他就在面前。
幾秒後，聽到他寡淡如水的聲音，“我沒有幫陌生人的習慣，走吧。”
姜軟軟笑得如銀鈴般動聽，“燕禛，怎麼會是陌生人呢？她是你前妻。”
“你也說了是前妻，法律上斷了關係的人，不是陌生人是什麼？”
“可是，我們就這樣走掉，終歸是不太好吧？”
燕禛垂著眼睫，淡淡睨著蹲在地上的女孩。
聲音平靜如水，“既然軟軟想幫人，那我就全買了，拿回去噴公司的廁所，效果應該不錯。”
姜軟軟捂唇輕笑。
沒想到燕禛會這麼直接侮辱人。
還是他的前妻！
看來對池妍是真沒有感情，她放心了。
池妍終於抬頭看著男人俊美的臉。
不卑不亢道：“抱歉，先生，我的香水不賣給你。”
“你賣給別人也一樣，最後都會到我手裡。”
用空洞的目光看了他幾秒，她將剩下的七瓶香水往袋子裡收，準備走人。
夜市人很多。
燕禛和姜軟軟的出現，引起許多人注目。
連帶著池妍也被偷看。
幾個想買香水的姑娘，礙於男人強大逼人的氣場，遲遲不敢過來。
池妍轉身離開。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再見到他和姜軟軟。
找了一家牛肉拉麵店。
點一碗麵，靜靜吃完。
沒有打車，徒步走回公寓。
沒有電梯，只能走樓梯。
樓道里黑漆漆的，要說不怕是假的。
池妍有些後悔走回來了。
打車的話，早就到家了。
剛到門口。
安全門後一閃而逝的黑影，讓她心頭一怵。
緊接著，聲控燈滅了。
跺跺腳，卻沒再亮。
鑰匙插進鎖眼裡，卻遲遲不敢開門。
萬一是歹徒，開了門，那就給了對方可乘之機。
被歹徒進了家門，後果不堪設想。
正當她小心翼翼想把鑰匙拔出來時。
下一秒，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來到她身後，一把將她攬入懷，下巴被挑起，帶著醇香酒氣的柔軟雙唇，堵住了她的嘴。
手裡裝香水的袋子，啪一聲掉落在地。
是燕禛！
他的味道和觸感，她再熟悉不過。
沒有任何猶豫，拼命掙扎起來。
但她還是砧板上的魚肉，被他肆意宰割。
在銅牆鐵壁的他面前，她從來只有被欺負的份。
她想，終於理解了為什麼強姦罪只適應於男性。
仗著生理優勢，到底要欺負她到什麼時候？
想狠狠咬他的舌，逼迫他放開她。
他卻察覺到她的意圖，舌尖撤出口腔，在她唇邊舔舐研磨著......
池妍是絕望的。
直到他放開她，薄唇在她耳邊輕喘粗氣。
“我們都預設彼此是陌生人了，不是嗎？為什麼還要來對我這樣。”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沙啞透了，“我說過，要買你的香水，沒賣給我，你就想走？”
“你......”池妍啞然，她總是說不過他。
男人放開她，彎腰將袋子撿起來，走前淡淡說：“香水我帶走了，用剛才的吻結賬。”
直到空氣裡的酒香漸漸散去。
池妍才回神，開鎖回家。
渾身無力癱軟在沙發上，整個人都是麻木的。
她不懂他為什麼會知道她住在這裡。
在夜市聽到他說的那番話，她以為他們總算徹底陌路了。
可現實又給她狠狠一耳光。
她看不懂他。
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不愛她，卻又總是來撩撥她。
難道，僅僅是因為生理需求嗎？
她在他身下躺了三年，他習慣了是不是？
所以才會來親她抱她？
一定是這樣的。
一連三天，池妍沒出門。
香水被燕禛全帶走了。
她只能重新制香。
這次依舊是十瓶。
傍晚，她拎著袋子出門了。
上次擺攤的地方不去了。
她換了個地方。
香水賣得挺好，不一會就出手了四瓶。
一輛白色保時捷在樹蔭下靜靜停靠。
車裡的姜軟軟看著外面在賣香水的女孩，紅唇勾起嘲弄。
這鄉下來的土包子，離開燕氏，也就配擺攤賣賣廉價品了。
不入流的調香技術而已，還真當自己是遠近馳名的調香師了？
將電話打出去。
“喂，我要舉報，這裡有人非法擺攤，擾亂公共秩序......”
池妍賣出第六瓶香水時，執法車隊來了。
不由分說就把她帶上車，連同僅剩的幾瓶香水也扔上了車，動作粗魯又不耐。
幾個一同擺攤的陌生人，也被架上了車。
有人問：“你們幹嘛抓我們？這裡以前都沒有城管過來的！”
一制服城管冷哼一聲，“那是以前，我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沒人來抓你們了。但現在有人舉報你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沒辦法的！”
一人接話道：“太晦氣了，本來要下班回家和老婆孩子吃生日宴的，臨時被調來抓人，煩死了！”
池妍覺得不對勁。
為什麼她第一天來，就這麼巧遭遇到舉報？
明明以前都沒人舉報的。
所以，針對她來的可能性比較大。
誰會針對她呢？
姜軟軟？
還是......燕禛？
她前些天剛把黑金卡快遞回去，他就知道了。
她住的地方，他也知道，一定是派人跟蹤她了。
這次如果真是燕禛要對付她，該怎麼辦？
她根本不懂他想要什麼。
警局。
池妍和幾個被抓來的年輕男女，關在同一個房間。
警察來了，“每人交3000罰款，行政拘留十五日，若有人能來交保釋金，簽字保釋，可以不用拘留，沒人保釋必須拘滿十五日。”
立即有人哀嚎，“怎麼辦啊，我是孤兒，哪有人能來保釋我？別說保釋金了，我連3000塊的罰金都交不起！要不噶我的腰子吧？警察同志！我一個腰子怎麼也得值個幾萬塊吧？”
警察一臉黑線，唇角抽搐了下，“嘴巴放乾淨點，這裡是警察局，不是緬北，不存在噶腰子的可能！”
“好、好吧。”
幾人面色難看，像霜打的茄子。
池妍雖不怕，但也是著急的。
現在外公外婆每天都會打電話和她聯絡。
要是一直被拘留，她就無法拿到手機，外公外婆聯絡不到她，會急瘋的。
她不能再給兩位老人添堵。
必須得立刻出去！
“警察同志，把我的手機給我吧，我打電話叫朋友來保釋我。”
其餘幾人聞言，皆羨慕地看向池妍。
池妍很快拿到了手機。
打給聽瀾，卻沒人接。
又打了幾遍，還是沒人接。
怎麼辦？
她要再打給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