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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您快去看看大姑娘吧,她病的起不來床了。”
西風來告狀時,謝氏正在給觀音菩薩上香,聽了她的話,備好的香直接斷在手裡,風風火火的去了盈院。
看著病床上小臉煞白的韓遙,心疼的一揪一揪的,雖說不是親生的,可畢竟在自己手裡養了十年,說不心疼那絕對是假的。
“盈姐兒啊,母親的心頭肉啊,你這是怎麼了?前幾日還聽說你有好轉呢,怎麼今日就病的起不來床了呢?”謝氏眼圈紅紅的。
謝遙掙扎著支起半個身子,“咳咳~母親~女兒沒事的,不怪妹妹沒有關窗戶,不是妹妹的錯,是丫鬟們疏忽了,妹妹才不想凍死我呢。”
好一盞綠茶,若是韓迢在,非要給她呱唧呱唧不可。
“大姑娘為何總是如此善良,奴婢可看不下去了,明明是二姑娘嫌大姑娘是個病秧子,想著開一夜的窗戶凍死大姑娘,好讓大姑娘不再搶大夫人的疼愛了。”西風嗓門很大,確保院內的所有人都能聽到。
“西風不許胡說!咳咳咳~”韓遙攔的很好,西風話都說完了,她才攔。
“什麼!“謝氏氣昏了頭了,帶著人就往秋院裡衝。
韓遙假攔了兩下,看著謝氏離開的背影,笑的格外燦爛,若不是她真的心口疼,定要親自去秋院裡看笑話的。
謝氏進秋院時,東風正端著一盆血水出來,不小心撞了一旁的謝嬤嬤,灑了她一身,被謝嬤嬤抽了一個大耳光,“賤蹄子,眼睛長在頭頂上了,潑了我一身什麼?”
東風嚇得跪在地上,滿臉驚恐的說道:“是血,二姑娘吐的血,她要死了。這麼冷的天,大姑娘不給她被子蓋,還讓她在床邊守夜,還讓西風開窗戶。不能開窗戶,會凍死人的。”
“你個傻子胡說八道什麼呢?前言不搭後語的。”謝嬤嬤完全沒有將東風的話聽進去,可一旁的謝氏卻是聽進去了的。
謝氏的步伐緩了一些,心中泛起了嘀咕,兩個女兒各執一詞,其中必定有鬼。
一進門就是強烈的視覺衝擊,韓迢臉色煞白的躺在床上,身上蓋著一條夏天的薄毯,嘴角還有沒有乾涸的血跡,若不是胸口還在起伏,完全看不出來這是一個活人。
見謝氏來了,韓迢掙扎著想要起來,卻一激動又吐了一口鮮血,染紅了身上的薄毯,她好像是受了驚嚇一般,哆哆嗦嗦的用手抹著薄毯上的血跡,“這是大姐姐送給我蓋的,怎麼弄髒了呢,怎麼辦?怎麼...”
話還沒說完就昏了過去,謝氏趕忙撲了過去,將韓迢抱在懷裡,扯了身上的牌子讓謝嬤嬤趕緊派人去宮裡請太醫。
太醫來的很快,搭著韓迢的手診脈,很快就得出了結論,“這位姑娘是風寒入體,本來身體就有虧空,若是不好好將養,怕是活不過桃李年華。“
謝氏是個眼窩子淺的,一個沒忍住在外男面前落了淚。
謝嬤嬤見狀立刻引著太醫出了門,拿了太醫開的藥方出門抓藥去了。
韓迢睡了個長覺,等到她再次醒來時,藥已經熬好了,謝氏腫著眼喂她吃藥,韓迢說什麼都不肯張嘴,謝氏從桌子上拿了顆蜜餞塞進她的嘴巴里,十分寵溺的說道:“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生病了嫌苦不肯吃藥。”
“母親還記得?”
謝氏舀了一勺藥喂進她的嘴巴里,“你是母親的女兒,你從出生開始發生的所有事,母親都記得。若不是那該死的賊人將你擄了去,你一定會像盈姐兒一樣在母親身邊平安長大,哪會身體虧空成這個樣子。”
說著,又抽噎起來。
韓迢趕緊端起藥碗一飲而盡,推搡著讓謝氏離開,“母親,快去照顧大姐姐,她的心疾還沒有好,等我身子好了,就繼續照顧大姐姐。”
謝氏感嘆小女兒懂事的讓人心疼,特意留了心腹謝嬤嬤照顧,又指派了三個伶俐的丫鬟伺候,自己去了盈院,儘量一碗水端平,省的兩個女兒生了嫌隙。
趁著院子裡的丫鬟嬤嬤出去送謝氏的功夫,韓迢拔了天門穴上的銀針,又摳了嗓子眼,將藥全部吐在花盆裡。
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可是身體已經完全沒事了,倍兒棒,吃嘛嘛香。
盈院那邊就沒有這麼輕鬆了。謝氏進門便讓人發賣了離間兩個女兒關係的西風,還對盈院的人好一頓敲打。
韓迢在屋裡聽著,心裡很不是滋味,一時怒火攻心說話也不過腦子了,“母親這是做什麼?母親怎能如此偏心,明明是二妹妹故意開窗將我凍病,母親不僅不責怪她,反而將我院裡的忠僕發賣,難道就因為我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嗎?”
她的話一下子擊中了謝氏的心,塵封多年的記憶重新復甦,若不是十年前的上元燈節,四歲的女兒被賊人擄走,怎會輪到他成為自己的女兒?不過是一個肩膀上同樣有著蝴蝶胎記的贗品而已。
“盈姐兒,你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聽風就是雨,你二妹妹為了照顧你,病的連床都下不來了,大口大口的吐血,你竟相信刁奴的話,汙衊於她,真真是寒了母親的心!”
謝氏原本的心疼一掃而光,雖然有十年的母女情分在,可到底不是從自己肚子裡爬出來。
“母親,你是糊塗了嗎?是我陪了你十年,而不是那個剛剛回來了幾天的鄉下丫頭。若不是我在你身邊盡孝,你早就因為她哭壞身子了!”
韓遙說完這話就後悔了,她怎麼把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說出來了,自打韓迢照顧她以後,心裡的想法就越來越不受控制的往外吐,身子也越來越差了,想來是那個賤人給她下了毒,得趕緊趕走她才好。
啪——
謝氏打了她一巴掌。
韓遙眼神裡閃過一絲怨毒,很快就消失不見,扯著謝氏的袖子道歉:“母親,我是病糊塗了才會這樣說的。您可千萬別怪女兒,女兒最愛的就是您,女兒只是太怕失去您了。”
謝氏到底對她還是有感情在的,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你若是安分守己,好好與你妹妹相處,你們就都是我的女兒,我定會一碗水端平;若是聽信讒言陷害你妹妹,就休怪我不顧母女情分了。”說完就揮袖離開了,不帶一絲猶豫。
韓遙氣的砸了茶盞,發了好一頓瘋。
半晌回過神來,故意用碎瓷片劃傷了手,對著丫鬟吼道:“你們都是瞎子嗎!沒看到我受傷了嗎?還不快將二哥哥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