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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林淵屋子外緊閉的木門便被推開。
木門普一推開,便聽到少女略到急切的聲音傳來,
“阿淵,發生什麼事了?”
出現在林淵眼前的是一個少女,嗯,16歲的少女。
少女梳著一個雙丫髻,額前有著劉海,兩縷散發自臉頰兩側垂落,餘下的長髮盤在兩側,用鵝黃色的髮帶繫著,少女很是可愛,嫩白的臉兒彷彿輕輕一掐便能掐出水來,雪顏嬌美,粉嫩的嘴唇嬌豔欲滴,小巧的瓊鼻微微聳動,臉頰溫婉甜美,楚楚動人,一襲鵝黃色的長裙更顯嬌美,只是那清澈如水的美眸中卻充滿焦急。
少女是他的姐姐,名叫林綺夢,只比他早出生半個時辰,但卻像個長輩一樣經常管著他,他雖然嘴上常常抱怨,但心底還是很認同這個姐姐的。
少女此刻前來,應該是因為他剛才的那一聲痛呼,那刺痛太過突然,雖然他很快就捂住了嘴,但還是有聲音傳出,被她聽到了。先前雖然感覺很是漫長,但其實從他發出痛呼到她的到來,期間也不過是短短的幾息時間,她應該是聽到了他的痛呼後便馬上趕來的。
念此,林淵的心底淌過一道道的暖流,有個姐姐,真好。
但為了不讓姐姐擔心,他撒了一個拙略的謊言“沒什麼,就是被絆倒了而已。”
靈境修士被絆倒,說出去估計連小孩都不會相信,但林綺夢卻是信了,她走近了林淵,打量著他,隨後柔柔的說道:“都多大的人了,還會被絆倒,下次注意一點啊。”
欺騙姐姐讓他有種愧疚感,他覺得自己不該這麼做,有事應該和親人說的,但他不想那樣,於是內心輕輕的說了聲“抱歉”.
姐弟之間的關係很好,很多事她都會說與他聽,劈如昨天她吃了什麼,玩了什麼,都會說與他聽的,但大多時候都是林綺夢在說,林淵只是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嗯”一聲。
直到最後,林綺夢說完了,才帶著期盼的眼神問道:“阿淵,昨天你做了什麼?有沒有有趣的事情說與我聽啊?”
正失神的林淵突然聽到她的詢問,才一臉尷尬的說道:“沒,沒啊。”
卻見少女嘟起了唇,有些生氣的說道:“什麼嘛,阿淵是不是討厭我了,要不怎麼會不想和我說呢?”
這是少女的殺手鐧,每次看到她這般模樣,林淵就會敗下陣來。
“沒有沒有,怎麼會討厭姐姐呢,討厭誰都不會討厭姐姐的。”
“哼,這還差不多。”少女黛眉彎起,“快說快說,我要聽。”
林淵只得講起昨日林間修行的經歷,只是把天靈境強者交戰的事情跳過了,末了,還說了靈纖的事情,隨後將其取出,遞給了林綺夢:“昨日返回之時撿到的,是靈獸的靈纖,見它漂亮,就帶了回來,本想著做成髮簪送於姐姐,不曾想姐姐這麼早就來了,那就先給姐姐吧。”
手中的靈纖,並未纏繞在一起,反而是分散開來的,一縷縷間都有細微的間隔,這是高等靈獸的特徵,況且,這些毛髮呈現著淡淡的粉色.
沒有幾個少女能抵擋粉色的誘惑,林綺夢也不例外。
“既然是阿淵送的,那姐姐就收下了”少女素白的玉手接了過去,開心的說道:“等下就送去霓裳閣做成髮簪,阿淵陪著我去好不好?”
“好。”父親讓他這兩日別去修行,他等下也無事可做,於是就應了下來。
又聊了一會,少女拉著他的手,說道:“走吧,阿淵,去向父親請安。”
夏日的清晨並不炎日,反而有絲絲吹襲的涼風,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這是少有的靜謐。
少年一襲雲紋白袍,身姿挺拔,溫文爾雅,面容俊朗,嘴角掛著一抹謙和的笑意,少女一身鵝黃色長裙,身材姣好,俏臉嫩白,淺淺的笑意很是甜美。少年少女牽著手,一同走在雕刻著火焰圖案的走廊之中,竟顯得很是般配。
正室前的空地上,種著幾棵桂樹,那是父親在他六歲的時候栽種的,經過悉心的照料,如今已是枝繁葉茂,曾經他問過父親為何要栽種桂樹,那時父親撫摸著他的頭說道:“桂樹象徵著友好,父親希望林家可以和其他家族友好相處。”
那時的他並不懂這些,只是懵懂的點了點頭,如今回想起來,才發現時間竟然過的這麼快,轉眼間竟是十年過去了。
走進房屋,林博明正坐於右邊一把紅木太師椅之上,中間的桌子上還放著一杯沏好的茶,散發著濃郁的香氣。左側作著一位美婦,頭髮高高盤起,一根翠綠的髮簪斜插其間,一襲墨綠色宮裝裙,端莊賢惠.
那是他們的母親,林博明唯一的妻子——風熙柔.
見到父親母親,林淵上前屈身,雙手抱拳“孩兒向父親、母親請安。”
一旁的少女也趕忙上前,雙腿微曲,雙手至於纖腰一側,欠身道:“女兒向娘、爹爹請安。”
林博明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然後佯裝不悅道:“跟你們說了多少次,不用行禮,林家沒那麼多規矩,下次不許這樣了,你們兩個聽到沒有?”
林淵卻是拒絕到道:“父親,該有禮節還是要有的,不然成何體統?”
這時風熙柔輕聲道:“淵兒,我和你父親都不在意這些的,你父親說不用那就不用了,知道嗎?”
聲音溫柔,如清風拂過臉頰。
林淵正欲再說什麼,一旁的少女輕輕的拉住他的衣袖,對他搖了搖頭,隨後對著風熙柔說道:“好的,孃親,都聽爹爹和孃親的。”
少女到風熙柔身邊,雙手拉著她的手,撒嬌道:“孃親,一會可不可以和我們一起去霓裳閣啊,我想做一件飾品,好不好?”
撒嬌不管對爹爹還是對孃親都很是好用,每次她一撒嬌,無論做什麼爹爹和孃親都會依她的,只是卻沒想到,這次孃親卻是搖了搖頭,輕聲道:“小夢,今天孃親和你爹爹都很忙的,你自己去好不好?”
林綺夢疑惑道:“孃親和爹爹要做什麼?”
風熙柔解釋道道:“小淵後日就要成親了,今日有很多事情要去準備呢。”
“什麼?”林綺夢美眸睜大,語氣略帶顫抖道:“成..成親!?”
“是啊,和蘇城主的千金成親,這是我們很早就定下的。”風熙柔輕聲解釋了一下,隨後有些疑惑道:“小淵沒和你說嗎?”
“沒有。”林綺夢搖了搖頭,鬆開了挽著風熙柔的雙手,神情有些低落。
“咳咳!”一旁的林博明輕咳了幾聲,轉移話題道:“沒事了吧,沒事就先回去吧,我和你娘還有些事要商議。”
林博明把目光轉向風熙柔,其間意思不言而喻。
見狀,風熙柔也趕忙說道:“小淵第一次成親,肯定有很多不懂的地方,先帶他回去吧,順便幫小淵把屋子收拾一下。”
在林綺夢腦海中,只剩下成親兩個字,對於孃親的話並未在意,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最後還是被林淵拉著走的。
在目視著他們走出去後,風熙柔一臉擔憂道:“博明,小夢那孩子你也看到了,一提到小淵成親,臉色都變得很難看,你看..”
對於自家女兒,她還是很清楚的,一提到小淵成親,女兒那顫抖的身軀和失落的眼神,她很熟悉那是什麼。
林博明輕嘆一聲:“阿柔,兒女自有兒女福,女兒的親事就由她自己決定,我們做爹孃的全力支援就好了,如果...”
接下來的話並未說出口,但風熙柔知道那是什麼,也輕嘆一聲;“那就隨她去吧,只希望我們的眼光沒有錯,小淵那孩子我還是很看好的。”
...
逆著光,走在園中的走廊裡,林淵拉著林綺夢嫩白的小手,開口詢問道:“怎麼了這是?平時不都是高高興興的嗎?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父親和母親是林綺夢最親近的人,到要說最熟悉林綺夢的,那絕對是他,從小他們便睡在一起,長大後吃喝玩樂也在一起,直到十歲才分開,因此他對她的喜怒哀樂都很是熟悉,剛才那明顯的失落連父母都能察覺到,他又怎麼可能察覺不到呢,只是並不確定是為什麼。
聽到林淵的詢問,林綺夢突然停下了腳步,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剛剛聽到孃親說林淵要成親,心情突然就變得很低落,於是抬起頭,強顏歡笑道:“沒什麼,只是感覺時間過的好快啊。”隨後,那雙清澈的眼神變得遊離,喃喃道:“阿淵馬上就要成親了,娶的還是蘇城主的千金,我,有些捨不得。”
看著少女低聲呢喃的模樣,林淵感覺有什麼東西敲擊在了自己的靈魂深處,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只是讓他很難受,他與她朝夕相處十幾載春秋,除了姐弟之情外,還萌生了別的感情,那種感情是禁忌,哪怕是在開放的林家,也很難被允許,於是他只能將它埋藏在心底。
儘管很難受,但他還是安慰道:“沒關係的,只是成親罷了,以後還是會住在一起的。”
“那你在成親後,會不會不喜歡我了?會不會不理我了?”
“不會的,老婆再親也沒有姐姐親,我們十幾年的姐弟之情哪能說斷就斷。”
“貧嘴。”雖然如此說的,但那嘴角輕輕勾起的弧度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哪有啊。”林淵反駁著,隨後轉移話題:“快走吧姐姐,幫我收拾一下屋子。”
“哼!”少女少見的帶著傲嬌的神色輕哼了一聲,林淵跟著她,一同向前走著。
一路上,見到幾個下人都是匆匆忙忙的,雖然親事跳過了很多過程,但作為大家族,該有的裝扮與儀式還是要有的,因此顯得很是忙碌。
林淵正與林綺夢安靜的走著,走出迴廊,轉個彎就是林淵的屋子,剛轉過彎,便聽到有人大聲喊他。厚重的聲音中帶著些微的稚嫩。
循著聲音望去,前方的樹上正靠著一個少年,但是那少年卻很是強壯,兩米的的身高,一身褐色勁裝,裸露的肌肉呈古銅色,其上肌肉虯結,如磐石一般堅硬,隨著他的走動,地面都似不堪重負一般發出“咚咚”的聲音。
那少年是三叔的兒子,名叫林磐,比他小几個月,但那如小山般的體型,怎麼看都不像一個不到十六歲的少年。
只見林磐走了過來,厚重的響起:“我想和你比試一場,是男人就不要拒絕。”
對於林磐的約戰,林淵並不意外。小時候他們一起玩耍,那時候的林磐就對蘇漪涵格外的熱情,甚至就連今天的修為也跟她有很大的關係。林磐性格單一,崇尚強者,認為強者才有資格和蘇漪涵在一起,於是發奮修煉,想要迎娶蘇漪涵,如今聽到林淵和蘇漪涵的親事,自然忍不住要出來和林淵決鬥一番。
雖然性子很直,但林磐的修煉天賦在他們這一輩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年僅十五歲便突破靈境,如今不到十六歲的年紀便達到了靈境二境,放眼整個未央城都是少有的天才,若是之前,林淵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但如今,他得到了黑袍男子的幫助,不僅僅提升了常態實力,還讓他擁有了能夠匹敵《火源訣》的爆發力,因此,他想借助這次機會試試自己的實力。
林淵正欲答應,便感覺衣角的異樣,轉眼,正對上林綺夢那雙擔憂的眼眸,似乎實在告訴他不要答應。
林淵輕輕捏了捏林綺夢的小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於是對著林磐說道:“好。”
聽到林淵的話,林磐有些詫異,他原本以為林淵會拒絕,畢竟據他所知林淵還不到靈境,一個大境界的差距便是天差地別,敢接受他的決鬥,需要一番勇氣的。
“還算是個男人”林磐輕哼一聲,說道:“今日申時,演武場見。”
看著林磐遠去,林綺夢踮起腳尖,嫩白的小手伸出,揪著林淵的耳朵,很是生氣的說道:“怎麼不聽我的話?和林磐決鬥,那不是找打嗎?”
“痛痛痛。”林淵痛呼著,一手摸著耳朵,一隻手捉住林綺夢的手:“姐姐,我錯了,先鬆手好不好,我給你解釋一下”
少女鬆開了手,雙手叉腰,說道:“快解釋,要不然還揪你耳朵。”
“咳咳,那個,昨日下午僥倖突破了靈境,想試試我的實力”林淵撓了撓頭
“你突破靈境了?”少女的聲音帶著難言的詫異,但隨之還是搖了搖頭:“就算你昨日突破了靈境又如何?林磐可是靈境二境界,還修習了《火源訣》,你還是打不贏他的。”
也怪不得她會多想,靈境之間一境的差距並不算很大,但林磐先天力大無窮,更是修有《火源訣》,巔峰戰力可匹敵靈境五境的修煉者,若是林磐一上場就施展全力,林淵絕對撐不過三個回合,
“沒關係啊,打不過就打不過嘛,實在不行到時候我投降就是了”林淵毫無風度的說道。
“你..你要氣死我啊!”少女捏著他的耳朵,氣呼呼的說道。
“痛痛痛,快鬆手。”
時間在他們的打鬧間不經意的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