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瀦水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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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暑假。麟柳去瀦水河邊放羊，那裡荒草叢生。羊兒自由地啃草，麟柳就在河灘上溜達看風景。天藍，水清，心情特別好。苦難的經歷，讓她學會了在觀賞風景中排解鬱悶，不然長期的心情鬱結，早就讓她患精神障礙了。在觀天觀水中，她懂得做人要心胸寬闊。此時，她背誦曹操的詩《觀滄海》：“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一種愉悅感湧上心頭，昔日的悲傷已化作雲煙。

“救命啊，救命啊……”遠處傳來姑娘的呼救聲。麟柳沒來得及思索，馬上跑過去。早一分鐘趕到就多一點救人的希望，她拼命地跑，跑得像風一樣迅速。

一個姑娘在水裡掙扎著。麟柳縱身一躍，跳進河水中，奮力游過去，把姑娘拖到岸邊。隨著姑娘頭髮從面部甩開，麟柳才看清對方是同班同學，她就是那個散佈麟柳和山子謠言的女生，名叫蘭。蘭吐出嗆進肚裡的水，蒼白的臉色緩緩地恢復過來。

“蘭，你怎麼來河邊了？又怎麼掉進河水了？”麟柳關切地問道。

蘭哭起來，過了一會才哽咽地說：“俺羨慕你面板又白又亮，聽說同學說你放羊的時候經常拾古蓮子吃，古蓮子吃了是美容的，俺就認為你面板好是跟古蓮子有關，俺就來過河邊尋古蓮子，但一次也沒尋到，這次是尾隨你來的，剛才看到河水了好像有蓮子，就下水了。”

“俺的天哪，蓮子是有美容的作用，俺是撿到過，也吃過，但也不至於這麼神奇啊。你這樣做是多危險啊。要不是俺水性還行話，你就沒命了。再說，是命要緊，還是美容要緊啊！你糊塗啊！你要是沒命了，你娘能哭死了。”麟柳厲聲說道，她平時說話很溫和，這次說話很不客氣。人命關天，麟柳這樣說話是想讓蘭長長記性。

瀦水河是一條千年古河，由於黃河決口淤積，河床海拔高度不斷上升，因此河道淤泥下面有不少古蓮子，這些古蓮子出於休眠狀態，從梁山泊地帶挖掘的古蓮子還培育出盛開的蓮花呢。那些年瀦水河清淤的時候，挖掘出不少古蓮子。

蘭的家長為了感謝麟柳，特意為學校贈送了錦旗。校長上報了這件事。廣播報紙都報道了麟柳見義勇為的事蹟。

過了兩個月，一個星期天，蘭來到麟柳家贈送千紙鶴。蘭利用星期天加班摺疊成千紙鶴。千紙鶴代表祝願，每隻千紙鶴承載一點祝願，最終聚成一個願望，千紙鶴有著美麗的傳說和文化底蘊，成為人們的感情寄託。蘭送千紙鶴，想表達歉意和最美的祝願，祝願麟柳歲歲年年，平平安安。

蘭問麟柳：“當時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一直在恨俺嗎？”

“恨你？恨你話就是俺懲罰俺自己，俺早就淡忘了。你也別放在心上了，過去就過去吧，向前看吧。”麟柳真誠地說。麟柳小小的年紀，由於特殊的家庭情況，卻過早地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