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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才，
周堯聞在一位演員的資料上畫下紅色的“x”，未作任何批註。
在他心目中，素有‘南慕容’之稱的慕容復應該是個風度翩翩、儀表不凡、功底十足、心存復興大燕之志卻不得的悲劇反派。
而對方的表現簡直糟糕透頂，無需回放試鏡錄影，就能直接將其淘汰。
看似身材高大俊朗，但走路姿態搖擺不定，站在攝像機前鬆懈無力，即使身穿長衫，也更像是街頭混混而非出身高貴的世家子弟。
這種毫無底子的演員，都是各方透過各種關係塞進來碰碰運氣的。
出於以後合作考慮，劇組不得不做個順水人情試鏡應付一下。
基本都是走走形式，反正今天拍板定案的是他們。
說起來，剛才虞敏導演稱讚的邱青就挺不錯，不管長相還是演技都在合格線上。
考慮到張製片之前似乎也提過一嘴，周堯聞心中已經有所偏向。
正在這時，恰巧進來下一位演員。
一看，他眼神便定住。
身材挺拔，俊秀儒雅，走動間衣袂飄飄！
且每步邁出都透露從容與自信，彷彿天生自帶貴公子氣質。
尤其是在前一位的反面教材襯托之下，簡直是天淵之別。
周堯聞心中暗自點頭，單這份氣質扮相，就值得他翻翻資料。
目光停留在標註的名字上——杜笙。
他提起筆，在杜笙的名字旁畫了一個醒目的圓圈。
單從外在條件來看，在已經參加過試鏡的八位演員中，此人無疑是最契合慕容復角色的人選。
因為就連段譽在看到慕容復出場時，也得自慚形穢。
當然，周堯聞並非輕易下結論的人，具體還得看試鏡的實際表現。
杜笙上前站定，微微欠身，開口道：
“各位老師好，我叫杜笙。”
鞠珏亮想著要不要遞個梯子，周堯聞突然說話：
“你資料上顯示，除了出演《射鵰》察合臺，《特警飛龍》反派外，還自幼習武，並出演幾部動作戲的武替。
這麼說，你具備一定武打經驗？”
他的聲音在安靜的試鏡室內，顯得尤為突兀。
劇組的其他人都略帶詫異看向他，似乎沒人預料到他會主動開口。
通常情況下，都是另外三位導演在負責發問和指導。
今天慕容復的試鏡進行到現在，這還是周堯聞第一次對演員提出問題。
就連站在後發默不作聲的邱青，都瞄向攝像機鏡頭前的幸運兒。
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朗沉穩，氣質高貴自若……
站在那裡，鶴立雞群，想讓人不留意都不行。
眾人瞬間明白，這位名不經傳的小演員，以他獨特氣質和出眾外貌條件，打動了要求嚴苛的周堯聞。
說起來，作為這部熱門翻拍劇的參與者之一，他們多少都揹負壓力。
投入高達一億多的製作費用，一旦失敗，他們導演生涯只怕都受影響。
尤其是出了張志宗的醜聞後，周堯聞更是承受巨大壓力。
這選角也變得慎之又慎。
“赤手空拳的話，對付幾個閒漢不成問題。”
杜笙面色如常，語氣卻透出一絲從容自信。
前身雖然一直沒混出頭，但幹架經驗相當豐富。
若再加上八極拳這門藍色技能新灌注的技巧，這話並未有多少誇大成分。
“哦，我記起來了，前幾天新聞似乎報道過你。”
坐在一旁的趙健想起什麼，笑著打量杜笙：
“獨自纏鬥四名保安，是個好手啊。”
他是劇組的動作導演，更是張志宗的得力助手。
90年代曾赴香江發展，在著名導演徐客麾下學習和擔任動作導演。
從《笑傲》到《射鵰》，也一直是動作戲的核心人物。
他既然說是好手，那仈九不離十。
周堯聞、虞敏、邱青幾人聞言，都有些意外。
尋常人只能一挑一，能一挑四足以證明功底不俗。
鞠珏亮笑了笑，看著杜笙：
“我也記起來了，你似乎還跟範氷冰傳過緋聞，微薄粉絲幾十萬，在網路上頗有人氣是吧？”
這小子似乎頗受鍾甄看重，他不介意助推一把。
“鞠老師繆讚了，和幾位老師相比不值一提。”
杜笙謙虛報以微笑。
他知道對方好意，這算是間接點出自己的優勢，但這種情況沒人會自視甚高。
至於與範氷冰的緋聞，都是捕風抓影，承認了也沒人相信，不提也罷。
周堯聞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幾十萬粉絲可不算少了，之前試鏡慕容復的演員，一個都沒有。
即使是虞敏推崇的邱青，微薄粉絲也才幾萬。
而且，他很清楚張製片選配角的套路，最看重的就是人氣與投資。
這年輕人兩樣都佔了，有點意思。
他指了指角落裡的兵器架，對杜笙說：
“慕容復有很多動作戲與打戲，展示一下你的身手。”
牆角整齊地擺放著幾個兵器架，上面琳琅滿目地陳列著各種長短兵器。
從鋒利的刀劍到沉重的斧鉞，再到靈巧的鉤叉，十八般兵器一應俱全，靜待有緣人擇選。
杜笙取起一把梨木長劍，掂了掂重量還行，對著眾人道：
“我演示一套劍法吧。”
他原本想用槍的，畢竟八極拳器械方面最出名的就是六合大槍。
不過這裡施展不開。
再想起慕容覆在少室山大戰時，曾使出慕容氏家傳劍法，那行雲流水般的劍招，讓段譽左支右突，可見慣用劍。
說完，杜笙左手微抬，右手輕挑劍尖，含胸拔背，目光一凝，整個氣勢霎時一變。
周堯聞有些訝異，對上那凜冽眼神，彷彿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八極小架，定勢！’
其中，趙健的感應最為強烈，一眼認出對方練的功架。
他九幾年在香江混，親眼見識過那些劇組被社団收保護費、演員被槍支威脅拍戲等情況。
其中最兇狠殘暴的一次，就是看到幾名爛仔被一名紅棍當街追著砍殺的血腥場面。
那紅棍看人的眼神冷漠至極，彷彿在看一隻毫無價值的牲畜。
而此刻杜笙的眼神，與那位紅棍的冷漠眼神相差無幾。
彷彿在座眾人在他眼中，就是一群隨意捏殺的豬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