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原來所謂的冥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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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兩顆眼球塞入眼眶中是一種什麼感覺？
林安感受到了！
是的，他感受到了！
在塞入眼球的那一刻，他是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麼叫‘他也是我’的意思。
那一刻，他彷彿感覺到眼眶裡傳來異樣的感受，先是痠麻，然後是異物感，然後是體內升騰著無數可怕的情緒野火，瘋狂地灼燒著自己眼眶裡的那個玩意。
這種通感，他當時在傷害老劉的灰狼靈性，引起老劉本身產生痛感，就已經瞭解了。
但他沒有想過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是如此的奇妙。
一種‘我’彷彿處於不同維度的感覺。
彷彿整個世界不再是普通地坐在地板上，面板感受空調冷風的純粹真實感。
他彷彿整個人被縱向切開了無數的層面，分別介於不同的維度之中。
——他在現實世界自己的家裡，盤坐在地上給自己的靈性腦袋眼眶裡塞眼球。
——他仰頭對著一個有血肉之軀的自己，感受著那個自己對著自己的眼眶裡塞眼球。
——他處於暗金色霧氣湧動的世界裡，盤坐在地上，摸不著腦袋。
——他在靈界和現實世界的縫隙世界，晦暗灰白的內心世界，一點點地被活躍的情緒所填充，變得愈發地真實，也在萌生著足以牽動靈界超維度巫術力量的力量。
——他在冥冥之地的一堆暗金色血肉碎塊中，藉著別人的滋養，化身黑貓，滿嘴滿獠牙沾滿暗金色血液，吃得正歡。
——他在暗金色和黑色的霧氣中，化身為一頭小鹿，體內充斥著瘋狂沸騰的情緒，表面上卻是一動不動，如一臺超穩定的正在運轉的洗衣機。
這種感覺是如此的獨特。
彷彿他同時出現在不同的地方。
但似乎，他彷彿都在做著同一件事！
呼呼呼~~~
——情緒的野火沸騰著，灼穿了陳馨迷的‘頓感藥劑’影響的鬱結於心，翻湧入腦，在眼眶裡瘋狂地燃燒著。
最終，那個眼球被燒化了，變成一灘說不清的混合體，又在自己的影響下，一點點變成了自己的眼睛。
——情緒的野火沸騰著，將黑貓吞噬入腹的暗金色神像的血肉碎塊燒化，變成一灘說不清的混合體，又在自己的影響下，一點點變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情緒的野火沸騰著，那燒灼產生的黑色煙霧，快速升騰著，融入火焰形狀的霧氣中，讓火焰型霧氣中的小鹿變得愈發靈動。
林安感覺自己彷彿裂開成了無數個，做著類似的事情。
林安又感覺有無數個自己，匯聚成一個真實的自己，以他內心深處唯一的想法，驅動著每個自己做出類似的事情。
這兩種感覺太過複雜。
又是如此的奇妙。
突然！
林安陡然感覺到一種伸手觸控眼睛的難受感，連忙縮回了手。
一瞬間，那種無數維度交疊的感覺消失不見。
只剩下眼前一個醜陋的腦袋正在扭動著臉頰，眼皮快速滾動，過了一會兒，這才緩緩睜開。
“！！！”
說真的，林安已經習慣了醜陋腦袋眼眶裡血肉模糊，不時還會流出血水的模樣。
一時間看到一個正常的眼睛，還真的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特別是……
這對眼睛還跟自己的一模一樣！
“哈~”
腦袋顯得特別興奮，“林安，林安，我看到你了，你真帥！”
林安微微一笑，“恭喜恭喜！”
腦袋在地上滾了滾，當做是搖頭了，對著林安叫囔著，“哈哈，我有眼睛了，林安，你的靈性有眼睛了！”
唔……
這句話好奇怪。
“林安，伱知道嗎？”腦袋定定地看著林安，嘴角微微勾起來，“你根本不懂得用我的眼睛。”
林安愕然，“不懂得用？”
“嗯！”腦袋嘖嘖了兩聲，“靈性之眼，遊天之目，眼球巫妖……這一切延伸於我的眼睛的能力，真的太普通太普通了。”
它想了想，看向林安，“來，你把我抱起來，我帶你感受一下，什麼叫做靈性的眼睛。”
林安微笑地看著這個激動的小傢伙，點了點頭，輕輕伸出雙手扶住它。
卻在這時，無數層層疊疊的畫面再度出現在眼前。
腦袋美滋滋的聲音在他面前響徹著，“眼睛，那是心靈的窗戶，懂嗎？向外，我們可以透過眼睛看向世界。向內，我們可以透過眼睛看向我們的心靈。”
“林安啊，只要是人類，心靈都是極其複雜的，普通的血肉身軀只不過能容納和呈現出其中一種心靈而已。”
“更多的，比如你的潛意識，它運轉於其他不同的維度之中。”
“但你可以透過你的眼睛，向內看到它，看到這個心靈。”
“然後再透過這個心靈，向外看去，看到外面的世界。”
“於是……”
於是一個個世界就這樣出現在林安的眼前。
以‘遊天之目’的方式！
那是現實世界，自己坐在地上抱著充當施法媒介的腦袋。
那是靈界，雖然沒有了眼睛，只能感受到一面暗金色的霧濛濛，卻能看到自己沒有腦袋的身軀像座大山。
那是靈界和現實世界的縫隙，代表著個人與集體意識的邊緣，裡面是灰白晦暗的自己。
過往感知的那個冥冥之地，那是自己的內心世界，處於那個灰白晦暗身軀的內外。此刻有一頭黑貓盤踞在‘小丑面具巫師’靈性的圓臺上，撕咬著，隨時準備孕育而出。
那是煉獄世界，自己化為為小鹿，承受著自己內心情緒悸動和與外界互動產生的變動黑霧，容納著一切。
林安抱著腦袋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
聽著腦袋的介紹，愕然地看著環繞於自己四周的四個不同世界。
一時間，整個心靈裡充斥著一股荒謬的感覺，一種毛骨悚然，一種驚訝雀躍。
各種情緒紛雜。
而後慢慢平息，靈界的視野消失，煉獄世界消失。
最終只剩下現實世界和靈界和現實世界的縫隙世界。
“你弱爆了！”醜陋的腦袋吐槽著，“你的心靈力量根本不足以承受觀察靈界和煉獄世界的真相，你身體觸發了自我保護能力，強制讓你自己看不到這兩個世界。”
“不……”
林安驚歎地搖了搖頭，“我已經感覺很好很好了！”
他痴痴地看著那個縫隙世界，又緩緩地走到窗戶前，從二十多樓的家裡俯視著這個城市。
眼前的‘現實世界’與他凡胎肉眼看到的‘現實世界’是如此的不同。
遠處的地鐵站，一頭巨大的蜥蜴似乎察覺到他，仰頭看向他。
街道上有一座小醫院，醫院大樓盤踞著一頭巨大的蛇尾三頭犬。
各種各樣的房子建築物，都有各自的靈性。
隨著林安的視野沿著‘遊天之目’朝著天空而去，整個城市是如此喧囂，看起來彷彿怪物的樂園。
最遠處，雲麓山山脈上，有一座巨大的似青銅似墨玉的大門，大門縫隙裡一股股暗金色的氣息散溢而出。
大門下，有一個巨大的王座，王座中隱約有一個身影。
雲麓山的山腰上，有一株巨大的榕樹，正盤踞于山腰湖水之中，樹梢上掛著一個幾層的小房子。
……
……
太多太多了，太多讓人應接不暇的東西了。
“這才是‘靈性的眼睛’能看到的東西呢！”腦袋顯得十分的嘚瑟，“林安啊，你拿走了我的眼睛，卻只能根據別人的目光觸及和自己對世界的感觸而窺探到一些，簡直是弱爆了！”
“嗯……”
林安輕輕地應答著，有些貪婪地看著這個神奇的世界。
這是……
現實世界背後的奇幻的世界啊。
多麼有趣，多少年了，他一直生活在這個城市裡，卻從來不會知道，這個都市背後竟然如此的喧囂精彩。
“腦袋……”
“嗯，怎麼了？”
“我想去見識更多，想去經歷更多，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奇妙，讓人如此著迷。”
“哦，你還是先保護好你自己的小命吧，我看到那三個獵魔人和其他的鹿角獵巫騎士都在從城市的各個角落衝出來。”
“？？？”林安愕然地看向手中的腦袋，“你說什麼？”
腦袋嘿嘿一笑，“我看得比你多，得意！”
“不是，我說你剛剛說什麼？”
“噢，就是你變成了他們都在說的眼球巫妖，這不大家都要衝過來弄死你了嘛，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林安深吸了一口氣，在遊天之目的視野下翻過來一看，果然，一顆白金色有著翅膀的眼球正飄蕩在城市的上空。
視野再度翻轉，一道道紅光瀰漫，大有將整個城市包圍住的趨勢。
咻~
林安嚇得視野一陣縮回，回到了窗戶前。
他嚥了咽口水，低頭看著手中的腦袋，“我好像闖禍了！”
“沒事！”腦袋倒是淡定，“他們又不能發現是你。”
(本章完)
